哈利的嘴裡發出嘶嘶的聲音,臉色陰沉,雙目陰寒,就連他都不願想起那時的哈利,也難怪能嚇住所有人。
“我說的竟然是另一種語言,是蛇的叫聲?我完全沒有發現,沒有感覺到,我只是說着回去,讓蛇退開。”哈利臉上也是驚恐萬分。
他不能想象自己站在所有人中間,臉色陰沉的發出蛇的叫聲,又控制着一條蛇。這樣的場景比起最邪惡的斯萊特林還要恐怖陰森。
“原來斯萊特林的傳人就是這樣控制蛇怪的。”哈利突然明白了斯萊特林的傳人是如何操控蛇怪。
“馬爾福今天又召喚了蛇,他的身體就像蛇一樣柔軟靈活,他看見哈利也是蛇佬腔,臉上的表情非常的詭異。”赫敏也回憶着當時馬爾福的反應。
“說不定你也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曾曾曾孫什麼的,你和馬爾福很可能是親戚。”羅恩面色古怪的對哈利說着。
“我纔不會是馬爾福的親戚。”哈利立刻拒絕了這種可能,這簡直是瘋了。
“你很難否認這種可能。”赫敏吞吞吐吐的說着,“斯萊特林生活在一千多年以前,波特家也是古老的純血家族,就我們目前瞭解的所有情況來看,你很可能就是斯萊特林的後代。”
哈利啞口無言,生出了一種百口莫辯,無法解釋的恐慌。
“你沒有真的操縱蛇怪吧。”羅恩有些狐疑的問道。
“這一點都不好笑。”哈利有些憤怒的說着,他已經快瘋了。
突然之間,他就變成了蛇佬腔,變成了斯萊特林的後代,甚至還可能是馬爾福的兄弟。同學們都已經開始相信,是他操縱蛇怪,是他在襲擊學院裡的同學,這些一點都不好笑。
夜裡的時候,哈利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他非常的清醒,非常的敏感。他還能聽見宿舍裡羅恩的呼吸聲,他又想起了剛剛的事情。
四周是一片黑暗,窗外是片片雪花,被子外面是一片冰涼。他心中泛起千頭萬緒,一種孤獨油然而生。
他到底是誰?是哈利,是波特,還是斯萊特林。他不知道他應該去問誰,他對他的家庭一無所知。他唯一熟悉的反而是每天虐待他的德思禮一家。那肥胖的,醜陋的,兇殘的弗農姨父和他愚蠢的兒子達力表哥。還有那冷漠瘋狂的佩妮姨媽。
海格曾經送過他一副相冊,裡面有他爸爸和媽媽的照片。那時候他們可真年輕,意氣風發就像他一樣。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也有哈利一樣的煩惱,好像他們也沒有父母親戚。
“難道我真的是斯萊特林的後代。”哈利有些難受的想道,“可是我是格蘭芬多啊。”
但他很快又回想了起來,“分院帽本來要送我去斯萊特林的,是我自己要求才到了格蘭芬多。”
想到這裡,他心裡略微安定了一些,“起碼我還可以選擇,我現在是格蘭芬多,以後也是格蘭芬多。我現在恨德思禮一家,以後也會恨德思禮一家。我現在討厭斯萊特林,以後可以繼續討厭斯萊特林。管他們是什麼混蛋,王八蛋,管他是什麼死鬼親戚。”
想到這裡,哈利終於心滿意足的睡了過去,臉上露出輕鬆愉快的表情。
第二天的早晨,夜裡飄着的雪花已經變成了猛烈的暴風雪,夾雜着呼嘯的寒風。一時之間,整個學院變成了一片冰雪國度。
本學期最後的一堂草藥克也因此而取消了,斯普勞特教授需要給她的曼德拉草都穿上禦寒的衣服,給它們穿上襪子,戴上圍巾,避免他們因爲寒冷而生病。
藥草也會生病,這聽起來有些彆扭。不過想想,樹木也會凍死,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現在曼德拉草已經成了學院裡的重心,救活被蛇怪石化的洛麗絲夫人和科林克裡維全指望它了。斯普勞特教授可不敢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其他人,所有的事情她都親力親爲。
哈利百無聊賴的坐在格蘭芬多的休息室,烤着爐火,有些煩躁。羅恩和赫敏正在玩一種魔法棋,他們快要打起來了。
羅恩從小就對下棋有濃厚興趣,畢竟韋斯萊家裡經濟緊張,他很難有什麼玩具。
這時候在地上畫幾個線條,用紙寫上幾個字,一個最簡陋,最廉價的玩具,一個魔法棋就做成了。這個富人家完全看不上的玩意,可以讓窮孩子樂此不疲。這是韋斯萊家裡不多的遊戲娛樂,羅恩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控制着一個主教,把赫敏的騎士從馬上摔了下去,丟出了棋盤,赫敏的棋子已經所剩無幾了。
“該死,明明我的計算能力是遠遠超過你的。”赫敏有些抓狂,她已經連續輸了好幾把了。早知道就不該和羅恩玩魔法棋,她有些後悔了。
“除非你的計算能力能趕上喬治,不然單單靠計算就想贏過我,你還是太天真了,嘿嘿。”羅恩嘴裡發出邪惡的奸笑,能在一個項目上贏過赫敏可不容易。
“我出去逛逛。”哈利覺得休息室有些氣悶,羅恩和赫敏又玩到了一起,他一個人呆着怪怪的,乾脆出去逛逛。
“注意安全,記得帶上公雞。”羅恩和赫敏繼續在棋盤上焦灼,頭也不回的客套了兩句。
“不知道蛇怪會不會冬眠。”哈利小聲嘀咕道,白天其實還是蠻安全的,畢竟會有學生和老師走來走去。
蛇需要冬眠,希望蛇怪也需要冬眠,這樣至少大家可以安全的等到曼德拉草的成熟。
哈利爬出了肖像洞,來到了室外。
厚厚的積雲遮蔽着灰暗的天空,大片大片的雪花自空中灑落。一陣寒風吹得哈利一個哆嗦,甚至讓他有了倒回去的想法。
“來都來了。”他緊了緊衣袖,擋住漏風的地方,渾身顫抖的經過一個正在上課的教室。他聽到裡面有一些大喊大叫傳了出來,是麥格教授,正在訓斥一個學生。那個學生手抖得厲害,把朋友變成了一隻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