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在學生們越來越離奇的傳言和說法背後。這個神秘的繼承人,彷彿成了學生反抗老師壓迫,反抗學院管制的精神領袖。
這時候,很多學生都相信,如果斯萊特林的繼承人不去襲擊老師。那他就準是一個沒有臉面,沒有羞恥,沒有想法,沒有自尊的一個傢伙。
赫敏越發覺得自己呆在了非人間,她舉目望去,左邊一個笨蛋,右邊一個傻瓜,前面一個呆子,後面一個蠢貨。
當真是,羽落凡間知人蠢,舉目四顧無真人。
好在也不是所有人都這麼不堪和愚笨,至少金妮每次見着別人對斯萊特林繼承人的吹捧和慫恿,總是一臉的悲傷。
這讓赫敏感覺到了安慰,在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時,她儘量和金妮呆在一起,以避免自己被其他笨蛋傳染。
赫敏也是這時候才發覺,金妮實在是太害羞了,她太膽小了。
每次赫敏靠近她的時候,她的臉就變得煞白。如果是以前的話,赫敏還會以爲金妮不喜歡她,但現在她知道,這都是因爲金妮太害羞了,這更讓她忍不住調戲這個單純害羞的姑娘。
一時之間,哈利和羅恩也莫名其妙的由三人組變成了二人轉,他們的鐵血搭檔突然和金妮成了好朋友,讓他們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不過哈利樂見其成,他只以爲,是金妮終於將自己心裡,那些不可啓齒的秘密告訴了赫敏。
對於金妮和赫敏成了好朋友,他非常欣慰,覺得自己在放假時期的安慰沒有白費。他終於也變成了一個,可以幫助人,可以安慰人的好小夥子了。
就這樣,一點小小的火花,一點小小的浪潮。在沉悶,封閉的重壓下,給他們的生活帶去了一些安慰。
晚餐的時候,赫敏坐在金妮的旁邊,用叉子插上一塊披薩,嘴裡忍不住埋怨。
“不知道這日子什麼時候是頭,真希望斯萊特林的繼承人明天就被抓住,同學們和老師都快瘋掉了,最後我肯定也會瘋掉的。”
最近這段時間讓她感到非常難受,最讓她難受的不是襲擊,不是看着同學被石化。而是人心的變化,人心的複雜,這些都讓她像離開了水的魚一樣,難以呼吸。
盧修斯爲了自己的陰謀,勾結了學院的校董,甚至他還勾結了魔法部的部長福吉。他用學生的安全作爲威脅,把鄧布利多趕出了學院。
鄧布利多也不是曾經所有人以爲的慈祥老者,他也許真的是最強大的白巫師,他也許真的是魔法界光明的支柱。但他首先是鄧布利多,首先是一個凡人。
鄧布利多爲了查出伏地魔的黨羽,爲了對抗盧修斯和其他野心家的陰謀,他放任蛇怪在學校裡發動襲擊。他放任學生被襲擊,容忍恐懼在學校裡蔓延,甚至主動接受被趕出學院。
一切的一切,都是爲了讓野心家自動跳出來,讓敵人更多露出破綻。
這時候學生的安危,學院裡的學生,他們直面着恐懼,直面的危險,等待着被襲擊。他們的一切,他們的生命,他們的安全,他們的情感。
在強者的博弈中都一文不值,這時候他們不在是人,不在是一個生命。而是一個數字,一個符號,一個籌碼。
也許歷史正是這樣的宏大敘事,也許所有人都是沒有辦法,鄧布利多仍舊保護着整個世界,他支撐着魔法界的大部分光明,他不該被指責。
但作爲一個學生,一個來自麻瓜世界的學生。這所有的一切陰謀和交鋒,都只讓她感覺厭惡,都只讓她感覺噁心。
赫敏眼睜睜的看着同學們,看着老師們,他們一個個都快瘋了。他們被恐懼,被狂熱吞噬了智商,吞掉了腦子。他們沒有能力保護自己,就寄希望於襲擊者的善意,就寄希望於天賜的英雄。
明明這裡是霍格沃茨學院,是大家的學院,是大家的家。但在這一刻,一個隱藏的神秘人,一個密室裡的蛇怪。
僅僅是幾次沒頭沒尾的攻擊,就讓整個魔法界最強大,最安全的霍格沃茨轟然倒塌。一千多年的力量與榮耀,也轟然倒塌。
被襲擊的學生們很快就會醒過來,他們也許只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但沒有受到攻擊和傷害的學生,卻像在黑暗裡藏入了一個妖魔鬼蜮。他們沒有受傷,沒有死去,但他們已經徹底失敗,他們都快瘋了,
赫敏嘴裡嚼着披薩,繼續含混的說,“有時候我寧願也被襲擊了,這樣就不用看着這些麻煩事情。等一覺醒來,喬治就解決了密室裡的蛇怪。”
金妮的臉色又變得蒼白,她支支吾吾的說,“可...別說...被襲擊的話...這讓人害怕...”
她又問道,“喬治...能殺死蛇怪嗎?”
說到這裡,金妮的眼神中出現了往日沒有的光彩,她的眼睛一閃一閃,眼中是莫名的期待。就像迷途的旅人,在快要絕望的時候,終於見着了炊煙。又像離羣的大雁,在聲嘶力竭的時候,突然找回了羈絆。
赫敏嚥下口中的披薩,她小心的張望了一下,小聲說道,“我們其實一早就能解決蛇怪了,但因爲還沒能查出斯萊特林的繼承人,所以纔沒有行動,不過應該沒多久了。”
鄧布利多已經被趕出了學院,野心家也都冒出來了。加上這段時間,同學們也一個一個都快瘋了,赫敏只能希望,喬治趕緊結束這一切。
金妮的眼睛變得更加閃亮,她欲言又止,似要說些什麼,但又有些遲疑。兩隻手十字交叉不停的在扭着,終於她下定了決心。
“我有一些事情要告訴你們。”金妮小聲說着,明亮的眼神反而變得躲躲閃閃。
“有什麼儘管說,我一定會替你保守秘密的。”赫敏拍着胸脯,一臉鄭重的保證。
“好的,是關於密室...”金妮小聲說着,她終於下定了決心,要說出真相。
就在這時,突然麥格教授走了進來,她腳步急迫,顯得有些焦躁,她來到了食堂中間,大聲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