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禿頂的矮個男人現在的弗蘭克的面前,花白的頭髮,尖尖的鼻子,小眼睛水汪汪的,臉上滿是恐懼和擔憂。
“請他進來,你的禮貌呢,蟲尾巴。”
那冰冷可怕的聲音,是從壁爐前的一張古老的扶手椅子裡面發出來的。
弗蘭克看不見說話的人,那條十二英尺長的巨蛇,正蜿蜒的盤曲在壁爐前破舊的地毯上。像一座蜿蜒扭曲的肉山,猙獰而可怕。
蟲尾巴讓弗蘭克進屋,弗蘭克顫抖着,用力的拄着柺杖,一瘸一拐地挪進了門檻。
跳動的爐火,將長長的影子投射在牆上,黑黢黢,閃動的影子,斑駁的鬼影像蜘蛛網,像妖魔鬼蜮。
扶手背椅後完全看不見人,那個人似乎比他的僕人還要矮小,背椅完全遮住了那人的身影。
“你聽到了什麼麻瓜?”那冰冷可怕的聲音問道
“你叫我什麼。”面對生死的一刻,弗蘭克反而有了勇氣,就像戰長上的炮火,已經無法再躲避。
“我叫你麻瓜,”那個冰冷的聲音說道,“這意思是說,你不是一個巫師。”
“我不知道巫師是什麼,”弗蘭克越來越平靜,就像面對炮火時的,拋開一切。“我聽到了,我聽到的東西足夠讓警察感興趣。你們殺了人,還想計劃着殺死更多的人,我要告訴你們。”
他靈機一動的說道,“我老伴正等着我回去,如果我不回去————”
“沒有老伴,”那個冰冷的聲音慢悠悠的說道,“你是一個孤家寡人,沒人知道你在這裡,沒有人在意你去哪裡,麻瓜,不要對偉大的伏地魔說話,我什麼都知道,什麼都知道.....”
“大言不慚,”弗蘭克粗暴地打斷了他,說着,“大人物嗎,是嗎?你的風度呢,爲什麼不像一個男人一樣,轉過來了。”
“因爲我不是人,麻瓜。”冰冷可怕的聲音低聲說道。
“我比人要厲害多了,不過……好吧,我可以面對你一下,蟲尾巴,過來,讓我的椅子轉一轉,讓他見一見我。”
蟲尾巴發出一聲嗚咽,像是被命令了極其可怕的事情。
“你聽見我的命令沒有,蟲尾巴。”那冰冷可怕的聲音,尖聲說道。
蟲尾巴愁眉苦臉,彷彿他最不願意做的事情,就是靠近他的主人。
他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走進了巨蛇盤曲的地毯,他慢慢挪了過去,開始轉動扶手椅子。椅腿在地毯上摩擦,巨蛇昂起巨大可怕的三角腦袋,吞吐的分叉舌頭,發出嘶嘶的聲音。
現在,弗蘭克面對着了椅子,他看見了椅子裡面的可怕東西。此前被他攥得像生命一樣的那根柺棍,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他張大了嘴,用不敢相信的悽慘聲音尖叫着,他尖叫的聲音連他自己都無法辨別出來。
椅子裡的那個怪物,舉起一根棍子,嘴裡念道了什麼。然後,他永遠都聽不見了。一道綠色的光芒閃過,一陣嗖嗖的聲音響起。
弗蘭克布萊斯像被抽調了靈魂癱倒在地上,他在倒地之前就已經死了。
地球的另一邊,在遼闊無邊的非洲大草原上。
烈日高懸其中,火辣辣的炫耀着自己的熱情。空氣像被陽光挑逗得燥熱一樣,無處發泄的火氣,統統化爲蒸騰的熱浪,一浪高過一浪,將燥熱與沉悶帶給了大地上的所有生物。
一個聲音低聲說着,“現在是倫敦時間下午六點半,觀衆朋友們大家好,歡迎來到我們《極限生存》節目。現在,請大家跟隨我們的戶外拍攝,體驗着非洲大草原的酷熱。”
“這鬼天氣,空氣被陽光照射得太久,已經發生了膨脹。隨着鏡頭,我們可以看見,超過二十米外的視野,陽光就在膨脹的空氣下發生了折射,畫面就像海市蜃樓一樣。”
“大家現在都呆在家裡看着我們的電視,可以配上一些清爽的果汁,這會是一種不錯的體驗。”
“作爲主持人,我需要不斷的說話,這會消耗大量的水分。當然,我不會偷偷藏起來喝礦泉水的。現在,我將帶你們去尋找水源,追捕獵物。”
“凱文,跟上!”隨後鏡頭跟着主持人的步伐一起移動。
當然,觀衆不會全程跟着主持人走路的過程,如果不快進,觀衆很快就跑光了。
鏡頭一轉,太陽已經西斜,高溫略微消退。偶爾的一陣熱風吹過,已經不再會像要將人烤熟一樣。
“我們剛剛快進了一些過程,你們會在鏡頭裡看到我們像加速的小人,飛快的穿過草原來到一片沼澤水源。”主持人滔滔不絕的說着。
“剛剛我們已經全程體驗了非洲大草原的酷熱,那是下午天氣最熱的階段,戶外的溫度超過50攝氏度。沒有經過訓練的人,只需要幾分鐘,就會在燥熱中脫水,昏死過去。”
“而一旦沒有救助,等到幾個小時之後,他們就已經成爲了酷熱天氣的犧牲品。”
“在這樣的天氣中,即使是非洲大草原上最兇猛的捕食者,也不會有任何的行動。所有的動物都會找到躲避陽光的地方,靜靜等待太陽落下。”
“在這個時節,非洲大草原上最兇惡可怕的並不獅子,獵豹,土狼,而是可怕的高溫,可怕的天災。”
“酷熱的高溫,即使是生存在這裡的兇猛野獸也無法抵擋,獅子和獵豹也不能在高溫中行動。同樣也只需要幾分鐘,劇烈的行動就會讓它們大量脫水,只需要一個疏忽,它們就會從獵食者,變成獵物。”
主持人的語調變得有些輕鬆,“當然,現在到了大家都喜歡的環節。烈日已經快要落下,高溫和燥熱讓捕食者們失去了大量的體力和水分。”
“現在,它們需要出來行動了,它們必須爲明天的高溫,準備充足的能量。而這,也是我接下來要做的。”
鏡頭拉近,觀衆們能看到,主持人黝黑的皮膚已經失去了光澤,嘴脣乾裂,出現了血絲。
鏡頭慢慢隨着主持人移動,主持人一邊走一邊說,“水源是生命之源,特別是在酷熱的沙漠和草原,所有的獵手與獵物都無法逃避缺水的困境。在草原上的每一天,都是獵手與獵物在水源邊上的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