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了?”項燕恍恍惚惚的,開始回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哼!你怎麼呢?”白髮老頭粗聲粗氣的說着,“你這個混蛋又惹下了大麻煩,拍賣會上,你用了40億買下一個青銅鼎,然後又自己氣得昏了過去。”
他兇狠的說着,“你幹嘛不乾脆氣死呢?你繼續活着,我早晚會被你這個混蛋氣死。”
“我沒有買下那個青銅鼎,拍到30億的時候,我就放棄了。”項燕精神恍惚的說着。
“你是有那麼一刻,還有一丁點腦子。”白髮老頭怒火中燒的說着,“但你的腦子明顯沒能多保持一分鐘,你馬上又開價到了40億買那個破鼎。”
項燕眼神飄忽,繼續回憶着更多的線索,他慢吞吞的說着,“但我之後又放棄了,我打電話讓渣打銀行凍結了銀行賬戶。”
“呵呵...”那白髮老頭臉都氣紅了,臉上暴起青筋,咬牙切齒的說着,“你要是真能賴掉賬,我還高看你一眼,做大事不要臉也是一種本事。”
他指着項燕,憤怒的說着,“你這白癡,明明賴賬了,卻在最後的時刻,氣得暈倒。賴賬的話說了出來,卻沒能真正賴掉賬,你讓項家,成了全香港的笑柄。明天的整版報紙,都會是關於項家的笑話。”
他大聲的咆哮道,“你花了四十三億,就爲了讓項家顏面掃地,就爲了讓項家成爲全香港的笑柄。你怎麼不乾脆去大街裸奔自殺,這樣更容易讓項家成爲笑柄。”
父親的咆哮,似乎讓項燕恢復了更多精神,他遊離的眼神開始聚集,他開始爲自己辯解道。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那個喬治華盛頓做的。”他恍然大悟的說道,“我想起來了,在拍賣會的時候是他看了我一眼,我就失去了理智,出到了40億的價格。我明明已經打算放棄了。”
他繼續說着,“對了,還有我此前已經打了電話,要讓銀行凍結我的銀行賬戶。我已經拒絕了付款,銀行讓我在半小時內親自到場,才能凍結轉賬。我當時正要離開拍賣會,趕去銀行,也是他看了我一眼我就暈倒了。”
項燕繼續說着,“他根本不缺錢,他這次來香港就是爲了買那塊印版,但是他竟然沒有達到目的,無緣無故就把印版讓給了我。”
“肯定是他,他是妖魔。”
爲了推脫責任,項燕不斷的提出喬治身上的疑點,他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喬治身上。
但隨着他的藉口一個一個的說出,他只感覺一陣毛骨悚然。
怪不得那人能在兩年之內崛起,擁有如此龐大的身家。怪不得那人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樣子。怪不得那人絲毫不在意項家,一副吃定了他的樣子。
他真的被自己說服了,這麼多的疑點,這麼多的不解之謎,除了喬治是妖魔,還有什麼能夠解釋呢?
喬治在角落裡,靜靜的看着項燕的拙劣表現。他心中暗自嗤笑,妖魔?對於那些自尋死路的傢伙,他可比妖魔可怕多了。
不過這個項燕還是有些腦子,雖然他之前出手也沒有完全隱藏,但能夠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不管是依靠分析,還是依靠直覺,這項燕還是有一些腦子的。
可惜他不該惹上不該招惹的人,這一點小聰明,可沒法讓他闖禍以後免去罪責。
“妖魔。”白髮老頭冷笑到,“你以爲你的藉口我會信嗎?”
他恨聲說道,“四十三億,整個項家都會被你毀掉的,你纔是我命裡的妖魔,你簡直就是整個項家的妖魔。”
項燕已經聽不進去他父親的話了,他滿腦子是恐懼與不安。當他一想到喬治是妖魔的時候,他腦子裡的怨恨和憤怒都消失了,只剩下無邊的恐懼。
特殊的精神狀態正影響着他,身體與精神分離的狀態,讓他無比的難受,恐懼就像潮水一樣,從身體中不斷的涌出。
他已經什麼都聽不到了,他的思緒不斷的飄蕩,他的眼神又開始遊離。他父親的怒火,離他越來越遠。
隱約中,他的精神越飛越高,他感覺到病房裡似乎還有其他人。他遊離的眼神朝着那人的方向偏移了過去。
竟然是!他雙眼一瞪,一臉驚駭,張大了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無邊的恐懼就像一隻大手,緊緊的捏着他的心臟,讓他喘不過氣來。他又昏迷了過去,他被嚇暈了。
白髮老頭正發着怒氣,訓斥着項燕的時候,見着他又昏迷了過去,立刻陰沉下了臉,“這個沒用的東西。”
“爸,要繼續讓醫生電擊嗎?”中年男子小聲的提醒着。
白髮老頭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他猶豫的說着,“算了,情況都已經知道了。確實是他拍下了那些東西,又有現場人作證,做不了假的。”
他嘆息的說着,“沒憑沒據,錢已經轉過去了,想從蘇富比那裡把錢追回來,那可就難了。”
中年男子不甘的說着,“就沒有別的辦法嗎?即使追回一部分也好。”
那可是四十多億啊,是項家的錢,也是他的錢,那些錢背後更牽扯着項家的所有生意。
白髮老頭慢慢的說着,“如果是別的地方都還好說,憑項家的實力也不是沒有通融的地方。”
他又搖了搖頭,“但蘇富比畢竟是英國公司,項家很難威脅到他們,這樣一大筆生意,想讓他們吐出來,那是千難萬難了。”
“至於渣打銀行。”白髮老頭嘆息一聲,“他們就更不好招惹了,他們是按照合法程序來的,我們找不到他們的空子。”
他無奈的說着,“項家,畢竟實力也只在香港。”
項家固然是香港的頂級豪門,香港的無冕之王,但也僅僅只是香港。
離開了香港,項家終究只是一個無根飄萍,一個普通的富人。在香港,項家自然無往不利,但一旦超出了香港的勢力範圍,項家也只能縮手縮腳。
“可是...”
中年男子仍舊是一臉的不甘,這麼大的虧,項家難道就這樣生生的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