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繼續說着,“魔法能夠做的並不僅僅只是破壞,甚至可以說,破壞只是魔法當中,最微不足道,價值最低的部分。除了用來恐嚇他人,破壞很難帶來實質上的東西。”
“擁有一些特殊力量,可以讓湯姆裡德爾在孤兒院獲得極大的特權,但他並沒有想過合羣,沒想過去幫助他人。他一開始就選擇了與他人隔離,與他人敵對的關係,他欺負那些他不喜歡的人,偷竊他們的東西。”
喬治點了點頭,對於魔法不是用來破壞這一點,他深以爲然。麻瓜世界最強大的原子彈,氫彈,這些武器的威力,遠遠超出魔法的威力。
但這些可怕的武器,除了用來嚇唬所有人,讓人們知道,整個地球可以在人類的戰爭中被夷爲平地之外,不會帶來任何有意義的東西。
相比較起來,那些真正有價值的魔法,是治癒疾病,是延長壽命,是改變生活,是創造文明。
而那些最低級的破壞,除了讓巫師世界和整個文明不斷倒退,不會帶來任何有益的影響。
鄧布利多繼續說着,“那時候湯姆裡德爾已經極爲自信,城府極深,而且顯然他沒有一個朋友。”
“他自己去對角巷,不需要別人的幫助和陪同。他什麼都願意自己做。裡德爾拒絕了讓我陪他去對角巷,我也警告他進校後不得繼續偷竊。”
“從現在來看得話,裡德爾的性格,其實並沒有發生過大的變化。成年後的伏地魔也是這樣。他不需要朋友。你會聽見許多食死徒聲稱他們得到了他的信任,並聲稱只有他們才能夠接近他甚至理解他。”
“其實他們都受了愚弄,伏地魔從來沒有一個朋友,從來都不需要朋友。”
“這是伏地魔和我們完全不一樣的地方,我們都需要朋友,我們渴望那些親密友好的關係。”鄧布利多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帶着一些恍惚。
他很快又回過神來,繼續說着,“新學年開始了,帶來了湯姆裡德爾,一個穿着二手袍子的安靜男孩,跟其他新生一起排隊參加分院儀式。分院帽幾乎是一碰到他的腦袋,就把他分到了斯萊特林學院。”
“也許就在那天晚上,他知道了斯萊特林的創始人,也是一個蛇佬腔,這個消息想必令他非常興奮,讓他更加自負。”
鄧布利多看了看喬治,慢慢的說着,“同樣曾是霍格沃茨歷史上最優秀的學生,那時候的伏地魔和你有幾分相似,這讓我在此前的幾年,一直不方便更多的接觸你。”
“伏地魔資質超凡,長相英俊,又是一個孤兒,很容易就吸引了教員們的注意和同情。他外表沒有露出絲毫的傲慢或侵略性。他看上去有禮貌,安靜,對知識如飢似渴。幾乎所有的人都對他印象很好。”
鄧布利多輕輕笑了笑,“就像暗中觀察你一樣,我也在暗中的觀察伏地魔。我一開始發現的並不多,他對我很戒備,他很敏銳,能夠察覺到我對他的提防。”
“他小心的掩飾着自己,不在我的面前暴露更多東西。但他並不安於平凡,他有着極大的野心,他在學校裡不斷的發揮着自己的影響力。”
雖然鄧布利多沒說什麼,但喬治明白,其實他自己壯大的過程和伏地魔非常類似。唯一的區別,只在於伏地魔是利用其他人達成自己的野心。
喬治快速成長的過程,實際上正是在更短的時間裡,將伏地魔和鄧布利多走過的路,同樣走上一遍。
正是依靠着這樣的經歷,他才能夠踩在伏地魔和鄧布利多的肩膀上,擁有更強大更廣闊的魔法之路。
鄧布利多繼續說着,“在學校的幾年裡,他在身邊籠絡了一羣死心塌地的手下,我這麼說是因爲沒有更好的詞,但我已經提過,裡德爾無疑對他們毫無感情。”
“這幫人在城堡裡形成一種黑暗勢力,他們成份複雜,弱者爲尋求庇護,野心家想沾些威風,還有生性殘忍者,被一個能教他們更高形式殘忍的領袖所吸引。”
“換句話說,他們是食死徒的前身,有的在離開霍格沃茨後真的成了第一批食死徒。”
鄧布利多垂下了頭,“當時的我,正陷入我自己的困境當中,我對裡德爾的關注忽視了許多。”
“裡德爾對他的手下控制得很嚴,這幫人從未被發現公開幹壞事,雖然他們在校那七年霍格沃茨發生過多起惡性事件,但都未能確鑿地與他們聯繫起來。最嚴重的一起當然是密室的開啓,造成一名女生死亡。”
“如果我當時將更多的心思放在這上面的話,我能夠阻止這一切發生的。”鄧布利多擡頭看了喬治一眼,語氣中帶着愧疚,“就像你阻止蛇怪一樣,如果我肯多用一點心思,我知道,我能夠阻止這一切的。”
對於鄧布利多的說法,喬治自然是相信的,裡德爾當時說到底,也只是一個高明的學生。即使他那時候的力量,已經接近了普通老師的程度,但也絕對比不上,已經站在了魔法界最頂層的鄧布利多。
喬治甚至懷疑,那時候的鄧布利多,比接任霍格沃茨之後的他還要強大。
畢竟,那時候鄧布利多正值盛年,還是野心勃勃的階段。而接任霍格沃茨之後,鄧布利多已經失去了野心,甚至失去了巫師向前的動力。
在鄧布利多遭受了一次沉重的打擊之後,他不管是在力量還是在學術上,都再也沒有進步,甚至還在倒退。
在那個時候,鄧布利多只要肯多用一點心思,至少能夠抓住裡德爾,將他送入阿茲卡班。
畢竟,只要鄧布利多願意,不管是吐真劑,還是攝神取念,都不是僅僅只有老師實力的裡德爾能夠抵擋的。
“此後的多年,基於對死掉的學生的愧疚,我一直關注着裡德爾,我開始更多的調查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