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先生,當然不是,”裡德爾忙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
“哪裡,哪裡,沒有冒犯,”斯拉格霍恩粗聲粗氣地說,“對這些事情有些好奇是正常的……有才能的巫師總會被魔法的那一面所吸引……”
“是的,先生,”裡德爾說,“可我不明白的是,僅僅出於好奇,我想問的是,一個魂器用處大嗎?靈魂是不是隻能分裂一次?多分幾片是不是更好,能讓你更強大?比如說,七不是最有魔力的數字嗎?七個?”
“我的老天爺啊,湯姆!”斯拉格霍恩叫道,“七個!想殺一個人還不夠邪惡嗎?無論如何,分裂靈魂已經夠邪惡了,而分成七片。”
斯拉格霍恩現在顯得非常不安了,他瞪着裡德爾,非常後悔講出剛剛的那段話,他似乎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什麼。
他鄭重的看着裡德爾,小聲的說着,“我們談的這些都是假設,是吧?只是學術性的,對吧。”
“是的,先生,當然。”裡德爾連忙答道。
“湯姆,我所講的.....是我們所討論的這些,可千萬別說出去。被老師和校長知道,我們聊過魂器是會很不高興的。這是霍格沃茨禁止的禁忌,你知道的,鄧布利多尤其激烈的反對.....”
“我不會說出去的,先生。”裡德爾說完就離開了,他背對着斯拉格霍恩的時候,臉上露出了狂喜,令他英俊的面龐,顯露出了猙獰。
“你那麼反對魂器,沒想過把它從禁書區拿走?”喬治好奇的問道。
鄧布利多愣了一下,他馬上又反應了過來,連忙說着,“霍格沃茨的禁書區,那時候已經沒有製造魂器的魔法書籍了,但禁書區古老的藏書很多,總會有一些魔法書提到了魂器的隻言片語。”
他解釋着說,“那時候霍格沃茨的學風還很開明,一些邪惡的咒語,可怕的魔法,都可以在禁書區找到。”
“不得不說,裡德爾確實是一個天才,他是依靠那些散落在衆多黑魔法書當中的隻言片語,恢復出整個魂器的全貌的。在我當上校長之後,纔將與魂器有關的內容,徹底清理出了霍格沃茨的禁書區。”
喬治沒有直接詢問與魂器有關的內容,只要那些書還在霍格沃茨,他開學後自己就能找到。更何況,那些書對現在的他來說,僅僅只有部分的參考意義,即使找不到,也沒有什麼。
“七個魂器,你已經找到幾個了?”喬治漫聲問着。
剛剛的回憶和看到的記憶,都只是一個引子,魂器的下落,這纔是一切的重點。
鄧布利多面露難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着,“確切我掌握着的,只有一個。”
“我得說,你的拖延症夠嚴重的。”喬治慢慢的說着,“從你開始關注裡德爾,從你得到莫芬的記憶,確定裡德爾殺了他的父親,這都過去好幾十年了。”
鄧布利多的拖延症,當真是讓人稱奇,他從裡德爾十一歲的時候,就開始關注裡德爾。但這之後,鄧布利多啥也沒做,就靜靜的看着裡德爾發展壯大,網羅爪牙。
當他確認裡德爾造成了學生的死亡,開始調查裡德爾,很快就得知裡德爾殺了自己的父親。但這之後,鄧布利多又用了幾十年的時間,才找到一個魂器。這種工作效率,當真不是一般的拖延症可以比擬的。
鄧布利多輕輕咳嗽了一下,“年紀大了就這點不好,事情沒找上門的時候,曬一天太陽,一天就過去了,曬一年太陽,一年就過去了。”
“曬幾十年太陽,幾十年就過去了。”喬治諷刺的說着,那時候的鄧布利多可正值盛年,遠遠算不上很老。
“對,所以年老,如果沒點事情做,真的不行。”鄧布利多贊同的說着,像是根本沒聽出喬治的諷刺一樣。
他繼續說着,“從莫芬的記憶裡,我只是確定了裡德爾殺死了所有和他有血緣關係的人。那時候我只是懷疑他做了很多壞事,不過這些其實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當時的我,其實並沒有諸如,必須將罪犯送進監牢的想法。”
“那時候伏地魔已經畢業,離開了學校。我就更不會離開我的老窩,去偷偷監視一個剛剛畢業的學生,哪怕他殺光了自己的親戚,這又關我什麼事呢?”鄧布利多平靜的說着。
“好吧,對於外人來說,我們都挺無情的。”喬治啞然失笑,這樣真實而冷漠的鄧布利多,還真是現實得可怕,真是有幾分高高在上的強者姿態。
現在看來,當時鄧布利多對伏地魔的態度,更多是一頭積年狡猾的老貓,觀察着一隻老鼠在黑暗中發展壯大的態度。
鄧布利多其實有辦法殺死伏地魔,也有辦法抓住和阻止伏地魔。但莫名奇妙的旁觀者心態,讓他似乎將自己心裡的一部分感情,投射到了伏地魔身上。
毫無疑問,鄧布利多在漠視伏地魔,甚至某種程度上,稱得上是放縱伏地魔。
他本該做的那些事情沒有去做,他是第一個發現伏地魔走上邪路,又靜靜的觀察着伏地魔一步一步在邪路上發展壯大的人。
他靜靜的觀察了伏地魔幾十年,卻一直毫無作爲。直到被逼到牆角,沒有辦法退縮的時候,他纔開始被動的應付伏地魔,而這時候,伏地魔已經不輸給他了。
就像他自己說的,他對伏地魔做的那些壞事,從來不是一無所知,也從來不是毫無責任。
“這次聯繫我,是要去拿那一個魂器嗎?”
喬治已經猜到了,這次鄧布利多邀請他的用意,想來是要將那件他掌握着的魂器拿到手裡。
鄧布利多平靜的說着,“我考慮過自己單獨行動,那時候的他還算不上很強,他的佈置我應該還能對付。但我害怕打草驚蛇,一旦他的佈置裡,如果有能夠讓他知道的魔法傳訊,我就得交待在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