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太過荒謬了,穆迪,這麼一個被伏地魔狂熱信徒小巴蒂克勞奇所假扮的人,竟然在真心誠意的提醒警告自己不要濫用黑魔法!?
這要麼是小巴蒂這個瘋子扮演穆迪扮的已經精神分裂了,導致自己入戲太深。
要麼就是眼前的這個穆迪,是個真貨!
麥克此刻真的非常想念活點地圖,如果活點地圖還在他手裡的話現在他就不用這麼糾結了,只需要打開活點地圖那麼一看,事情的一切都會非常清楚了。
只可惜,活點地圖在小矮星彼得的事情之後就被鄧布利多收走了,理由是爲了防止某些別用有心的人用這張地圖惡作劇。
按理來說,手握活點地圖的鄧布利多對於霍格沃茨的掌握應該已經更上了一層樓,如果穆迪是假冒的,他應該第一時間都會發現纔對。
但鄧布利多卻沉默了。
這不代表穆迪就是真的,因爲鄧布利多這個老傢伙,麥克真的摸不清他的意圖。
就像是在原著裡那般,他明明有好幾次機會可以阻止伏地魔復活,甚至在伏地魔復活之後依舊可以冒出來振臂一呼,整合整個腐國巫師界的力量將剛剛恢復還沒有回到巔峰的伏地魔再次掐死。
但他卻一味的縱容,直至伏地魔徹底歸來,自己也身死魂滅。
麥克有些難以理解,畢竟他不是哈利波特原著的粉絲,雖然讀過許多遍,但卻沒有去找那些所謂的深度解析,也沒有關注原作者的電視節目。
所以,他在前世把這些難以理解的內容都歸類爲了劇情需要。
人們想看到哈利波特打敗伏地魔,所以作者就這麼寫了。
但是現如今麥克自己就身處曾經的故事當中,並且還對這個故事做出了不少的改動。
所以他現在,是真的看不透鄧布利多。
無奈之下,麥克只能繼續觀察着穆迪,以求找到他的破綻。
一個人是經不起琢磨和觀察的,就算這個人是曾經的資深傲羅且他現如今的警覺性絲毫不減。
所以在互助會成員們一段時間的觀察過後,一份完整的穆迪觀察報告就出現在了共濟會衆人的面前。
穆迪每天的生活作息十分規律,晚上十點睡覺,早上六點起牀,當中要起好幾次夜,從不例外。
他睡覺的時候會在周圍佈置大量的陷阱,其中除了預警的之外,還有許多能夠直接致人死地的。並且穆迪睡覺的時候只會閉上他那隻完好的眼睛,另一隻魔眼則是依舊睜着,且不斷的在四周掃視,像是在爲穆迪守夜。
穆迪身上那厚厚的衣服裡藏着許多東西,從可以療傷的魔藥,可以毒死一頭火龍的毒藥到鞭子刀具等東西應有竟有,而大傢伙最常見到的則是一個便攜式的酒壺。
他就像是個老酒鬼一樣,就連和鄧布利多一起用餐的時候他也會先用複雜的手段先行驗毒,之後再配着那個酒壺裡的酒吃飯。
大家都以爲那個酒壺裡放着的應該是酒,而麥克則以爲那個酒壺裡放着的應該是複方湯劑(一種可以將人變成另一個人模樣的魔藥),畢竟如果小巴蒂想要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以穆迪的樣子示人的話,就需要每隔一段時間就使用一次複方湯劑。
然而,當一個勇士站出來故意打翻了穆迪的酒壺之後,大家就驚愕的發現,那個酒壺裡裝着的既不是酒也不是魔藥,而是多爾芬魔飲,還是提供魁地奇運動員的興奮劑版。
在懲罰了那個打翻了他酒壺的勇士之後穆迪也回答了他爲什麼要喝這玩意的問題。
“我需要時刻保持警惕,但我畢竟老了,精力不夠。所以,我就需要這玩意給我提神。”
這是穆迪的原話。
麥克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畢竟,這再次證明了,現在在霍格沃茨的那個穆迪,貌似是個真貨。
那麼小巴蒂去哪了?
麥克不知道。
穆迪對於這段時間互助會成員們的窺伺也是有所察覺的,畢竟互助會成員們只是一羣學生罷了,在他這樣接受過專業訓練的傲羅面前還是他嫩了一些。
但他卻表現的一無所知一樣,繼續上着課。
而隨着時間的推進,穆迪的第一輪課終於是結束了。
這期間雖然很多人都在向鄧布利多抗議,說穆迪這樣的教學方式太過殘忍,甚至有些人都把舉報信遞到了魔法部。
但穆迪本人卻還是一意孤行,向每個學院,每個年級的每一個學生都展示了一遍三大不可饒恕咒。
而在對拉文克勞的第二節黑魔法防禦課上,他也終於履行了他在第一節課上做出的承諾,開始教導大家抵禦奪魂咒。
只不過,他給出的抵禦奪魂咒的方法還是一如既往的直接,一如既往的帶着他強烈的個人特色。
“抵禦奪魂咒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習慣它,在被奪魂咒控制多次之後你就對它產生抗性了,那麼它下次再想控制你也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在說完這一段話之後,他就開始讓學生們依次上前,承受他所釋放出來的奪魂咒。
穆迪是對的,但他也不全對。
奪魂咒身爲三大不可饒恕咒之一的確很強,多次被奪魂咒控制也的確會產生抗性,但這並不是唯一抵禦奪魂咒的方法。
最保險的方法應該是逐步提升自己的意志力和精神力,只要你的這兩項能力夠強,那麼就可以掙脫奪魂咒的控制。
一般來說這兩項能力都是天生的,而少數一些擁有強烈信仰的人意志力也會特別強。
但想要長時間穩定的增加意志力和精神力可就太難了。
就連麥克目前也僅僅知道兩種方法。
那就是大腦封閉咒和冥想。
所以說,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穆迪的方法也是對的,只不是是有些急功近利,模樣也不怎麼看好。
就像是現在他正在對麥克所在的拉文克勞四年級生所做的那般。
“好了,下一位!”
穆迪有些意興闌珊的說着,同時魔杖輕輕一甩,原先中了奪魂咒的那個倒黴蛋就清醒了過來。
那個倒黴蛋一臉的茫然,而在講臺下方的一小片地方則是傳來了一片鬨笑。
富蘭克林沒笑,儘管剛剛那個倒黴蛋在講臺上學埃及舞女跳肚擠舞時的動作真的很搞笑。
因爲他就是下一個倒黴鬼。
“快點,誰是下一個?”
講臺上穆迪不耐煩的催促着,而聞言富蘭克林則望了一旁的麥克一眼,隨後咬着牙,像是個奔赴戰場的勇士一般來到了講臺上。
見到上來的是一個身體強壯的黑人,穆迪稍稍打起了精神,臉上浮現起了玩味的笑容。
隨後,他並沒有多廢話,直接取出魔杖對準了富蘭克林。
“魂魄出竅。”
沙啞的,難聽的咒語從穆迪的口中傳來,同時一股淡淡的霧氣也籠罩住了富蘭克林的腦袋。
幾乎只是一瞬間,原本還緊張的全身緊繃的富蘭克林就放鬆了下來,連帶着那些鼓脹着的肌肉也鬆弛了下來。
富蘭克林就這麼雙眼發直,瞳孔渙散,雙眼沒有焦距的看着前方。
而穆迪則是皺着眉,抿着嘴,像是在思考到底要讓富蘭克林做些什麼。
終於,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好點子,穆迪笑了起來,同時他空餘的左手還在空中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啪!”
響指聲就像是一個開關一樣啓動了富蘭克林。
富蘭克林動了起來,他先是脫掉了自己的上衣,現在的天氣已經很冷了,但富蘭克林還是半點猶豫都沒有的將自己上半身的衣服全部脫光。
緊接着,富蘭克林轉過了身子,正面對着講臺下的衆人,膝蓋彎曲,做出了一個類似扎馬步的動作,同時肩膀聳起脖子縮着,睜大了眼睛,雙手虛握成拳,用力的錘擊着自己的胸口,發出了沉悶的敲擊聲。
“喔喔喔喔!”
富蘭克林的嘴脣外翻着發出了陣陣怪聲,再搭配上他現在的動作和表情,使得他看上去活像是一隻正在求偶的黑猩猩。
“哈哈哈哈哈!”
一陣鬨堂大笑自教室裡響起,差點把教室外不遠處正在腳手架上擦天花板的費爾奇給嚇的掉下來。
穆迪也在笑,他的笑聲很難聽,笑起來的樣子也很難看,但他此刻依舊在笑,非常得意的笑。
麥克此刻的表情陰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來。
被控制了的人會被做出各種丟人的動作以作懲罰這一點是大家都默認的,如果只是一般的跳個舞唱個歌或者學個狗叫也就算了,但現在穆迪竟然用這種敏感的方式來羞辱他的朋友,這是他完全不能接受的。
“萬咒皆終!”
變聲期少年所獨有的嗓音從麥克的嘴中傳出,於此同時一道光帶也從黑刺李木魔杖的杖尖射出,將富蘭克林整個籠罩在內。
奪魂咒的效果被驅散了,富蘭克林一臉疑惑的打量着四周,在發現自己竟然沒穿上衣之後急忙撿起了衣服穿戴了起來。
講臺下的歡笑聲戛然而止,大家都被這突然的變故給嚇了一跳。
而穆迪則是不滿的瞪着麥克,彷彿在責備他打擾了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丁點樂趣。
麥克沒有指責穆迪,因爲他知道那是無用的,他只是走到了講臺前,輕拍了下還一臉懵逼的富蘭克林,隨後對着穆迪說道:
“下一個讓我來吧。”
穆迪的臉上露出了詫異的神色,緊接着又換上了一副興奮不已的樣子。
“喔哦!我們的大明星已經迫不及待了嗎?那好吧,既然你這麼着急,那就……魂魄出竅!”
穆迪發動了突然襲擊,且他這次釋放出的奪魂咒聲勢要比之前用在富蘭克林身上的大上無數倍,只一瞬間大量由魔力組成的,一般人不可見的霧氣便將麥克整個人都籠罩在了裡面。
還沒來得及回到座位上的富蘭克林心裡一緊,麥克和他不一樣,他上去丟個人頂多被人笑一笑也就過去了,但麥克可是共濟會和互助會的實際首領,如果他在大庭廣衆下出了洋相,那麼對他的威信將是一次重大的打擊。
但富蘭克林預料當中最糟糕的情況並沒有發生,被奪魂咒擊中了的麥克眼神依舊清明,甚至在還朝着穆迪笑了笑。
這笑容,在穆迪看起來完全就是嘲笑。
嘲笑他沒吃飽飯,連一個十四歲的孩子都控制不了。
於是乎,穆迪像是抽風了似的一遍又一遍衝着麥克使用着奪魂咒。
穆迪的努力似乎是起到了效果,麥克的眉毛緊皺了起來,同時臉上也出現了痛苦之色。
穆迪見狀更帶勁了,手裡的魔杖幾乎被他掄出了殘影。
漸漸的,麥克的瞳孔渙散了開來,緊皺着的眉毛也舒展了開來。
“呼!”
穆迪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眼前這個少年的意志力簡直強的可怕,但在他面前還是差了點火候。
跟上回控制了富蘭克林的時候一樣,穆迪開始沉思了起來,但就在此時,雙目無神一臉呆滯的麥克卻動了起來。
他從懷裡慢騰騰的掏出了魔杖對準了穆迪,同時以一種夢囈般的語氣說道:
“魂魄出竅。”
霧氣飄來,沉思中的穆迪還沒有反應過來雙眼就變的和麥克一樣呆滯。
緊接着,穆迪跳起了芭蕾舞,用他那條早就失去了的,現如今僅僅只是一根木棍支撐着的假腿像是一個陀螺一般旋轉着,一臉的陶醉。
穆迪的體型比較胖,且個子並不高,這種人是不適合跳芭蕾舞的,因爲就算你的動作再標準,在觀衆們看來你也只不過是一隻搞笑的胖天鵝。
“噗呲!哈……哈哈哈哈哈!”
終於,一個女生仍不出笑出了聲來,緊接着,就像是傳染病一樣,教室裡再次傳來了震天的笑聲。
且音量要比之前富蘭克林時更高。
穆迪依舊忘我的跳着,但他終究是經歷過腥風血雨的前資深傲羅,不僅意志力強大,且被奪魂咒控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早就產生了抗性。
所以,他很快就醒了過來。
同學們依舊在笑,即使他們發現穆迪正在怒視着他們也沒有停下來。
不是他們不怕穆迪,而是他們壓根就停不下來了。
笑聲中,穆迪陰沉着臉看向了講臺上的麥克。
而此刻的麥克也清醒了過來,此刻正用一種無辜且慌張的表情對着他,說道:
“教……教授,我剛纔……做了什麼嗎?”
頓時,穆迪有一種想要吐血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