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葬禮當天,辦公室的大門終於打開了。
神態疲倦,一臉絡腮鬍的麥克從裡面走了出來,迎面便撞見了守在門口的富蘭克林、佩內洛以及維克托。
佩內洛完全不顧麥克身上那糟糕的味道和髒兮兮的衣服,直接撲進了麥克的懷裡哭了起來,而邊上的富蘭克林見狀也終於是鬆了口氣。
他們知道這次的事情對麥克的打擊非常大,所以深怕麥克會一直頹廢下去。
所幸,現在看來麥克已經自己走出來了。
輕輕拍了拍佩內洛的後背,麥克便將佩內洛推了出去。
自己身上實在是太髒了,就算佩內洛不在乎,他自己心裡還是有些變扭的。
至於佩內洛和富蘭克林所擔心的事情,其實根本就不會發生。
麥克可不是一般的少年,前世更大的打擊他也經歷過,之前的放縱只不過是在發泄情緒,而現在發泄完了,自然就要重新打起精神來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所謂強者從來就是這樣的,不會被任何困難所打敗,即使是偶然跌落了低谷,也會憑藉着自身的力量重新爬起來!
畢竟,生活還要繼續,麥克也要完成他尚未完成的使命。
“鄧布利多的葬禮是在今天吧?”
麥克輕聲說道。
“沒錯,鄧布利多的葬禮將於兩個小時後開始,本傑明他們都已經先過去了。”佩內洛有些猶豫的說道,“原本我們是打算給予一些補償好讓葬禮變得更隆重一些,只可惜,被他們給拒絕了,而且……”
“而且他們的態度還很惡劣,”麥克說道,“甚至還說了一切很過分的話對嗎?”
佩內洛沉默的點了點頭。
見狀麥克則是摸了摸佩內洛的頭髮以作安慰,同時另一隻手輕輕一揮,一股颶風便自麥克腳底升起,自下而上席捲全身,將其身上的污漬和油膩清潔一新。
“你要去參加葬禮嗎?”
佩內洛擔憂的望着麥克。
而麥克則是輕笑道:
“作爲霍格沃茨的學生,自然是要去送鄧布利多校長最後一程的。”
言罷麥克見佩內洛眼中的擔憂之色絲毫不減,又接着說道:
“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我覺得你最好還是把這個給帶上。”
維克托的聲音突然想了起來,衆人轉頭,便見其手捧着接骨木魔杖來到了麥克的身邊。
麥克看了看維克托那與常人無異的模樣,以及捧着魔杖的雙手,眼裡裡閃過了一絲訝異。
這一變化被維克托看在了眼裡,他捧着魔杖轉了個身,展示着自己的身體,隨後才用炫耀的口氣說道:
“怎麼樣?我的新身體!完全由鎢銀合金打造,堅固無比!最關鍵的是,它還具備一定的抗魔屬性!”
聞言,麥克等人十分捧場的點了點頭,雖然他們壓根就沒聽懂維克托說的鎢銀合金是個什麼東西。
而維克托顯然也不在乎這一點,他興奮的將接骨木魔杖舉過了頭頂,仰望着它,用一種顫抖着的崇拜聲音說道:
“麥克,你給我的接骨木魔杖實在是太棒了!這次我之所以能製造出這具身體,很大程度上都要歸功於它!”
“哦?你研究出來什麼了?”
維克托嘴角一揚,撫摸着接骨木魔杖興奮的說道:
“接骨木配搭夜騏的尾羽,堅韌且富有彈性,15英寸長!毫無疑問,這是一根採用標準魔杖製作工藝所製作出來的古老魔杖,在經過了嚴格測試之後,我發現它對魔咒的威力將會有巨大的提升!打個比方來說吧,一般的魔杖從嚴格意義上來將只不過是一種魔力轉換工具而已,它們將巫師體內輸出的魔力進行轉化,配合魔咒和巫師的控制以複雜的工序將其變成魔咒釋放出去,而在這個過程中,勢必將會造成魔力的耗損。很多人使用不同魔杖所釋放出來的魔咒威力也不同,正是因爲他們體內的魔力與魔杖匹配性不同,所以耗損的程度也不同。但這根接骨木魔杖就不一樣了,它完全就是一個魔力放大器,通過它所釋放出來的魔咒,其威力都會有顯著的提升,而這個提升的幅度,大概是3.14倍!
這其實是一件非常詭異的事情,因爲我壓根就弄不明白那些多出來的魔力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這不符合能量守恆定律。不過這也沒什麼關係,畢竟這裡本身就是一個超自然的世界,會出現這種東西也很正常。”
麥克說道:
“所以說這根魔杖能夠直接讓我魔咒的威力增大差不多三倍?”
“是的,沒錯。但在使用它的時候你也要小心,因爲這根魔杖非常的特別。”維克托接着說道:“其實根據我的研究資料所示,接骨木其實是一種非常挑剔的木材,只有極少數的一些人才能使用由接骨木所製作的魔杖。但不知道爲什麼,我眼前的這根魔杖卻和一般的接骨木魔杖完全不同。它冷漠無情,根本就沒有任何忠誠可言。它挑選主人的唯一衡量標準就是力量。就好比你和這根魔杖的前任主人決鬥,只要你贏了,那麼接骨木魔杖就會臣服於你,否則即使使用其他方法獲得了這根魔杖,它也不會向你展示它的神奇。
與此同時,它還具備着另一種極其特殊的功能。那就是超凡級別的物質修復與融合能力!
我剛纔之所以說我現在能擁有這具身體完全要歸功於它,就是因爲我使用了接骨木魔杖的力量,將原先根本不可能相融的鎢鋼和秘銀結合在了一起,組成了一種嶄新的合金。而同理,接骨木魔杖也能對一些極其複雜的物品進行修復,比如說鍊金道具還有魔杖。
說真的,我都開始有些相信這根魔杖真的是死神所造的了。畢竟它所展現出來的能力實在是太過誇張了!我很難想象幾千年前的佩弗利爾家族能夠製造出這種有違物質規則的魔杖,要知道巫師世界的神秘知識研究可一直都是在進步的,所以根本不存在什麼古代的造物比現代還要更強的事情,如果他們當時就掌握了這種技術,那麼我們現在理應擁有更完善的技術纔對。”
麥克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
“好吧,這個就要靠你去繼續研究了,希望你能所有成就。而現在,把魔杖給我吧,我還要去參加葬禮。”
“當然!沒問題!”維克托爽快的說道,“但你能幫我把死神的斗篷還有復活石給弄過來嗎?我對死亡三聖器很感興趣,也許它們三個集合在一塊之後我就能研究出這裡面的秘密了。”
“我盡力。除你武器。”
麥克擺了擺手,一道紅芒一閃,便見維克托痛呼了一聲,其手中的接骨木魔杖便飛了出去,落在了麥克的手裡。
“儘量快一些,我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
維克托揉着自己的手腕,朝着麥克說道。
而聞言麥克卻只是點了點頭,隨後便帶着富蘭克林和佩內洛朝着傳送廳走去,只給維克托留下了一個瀟灑的背影。
……
鄧布利多的墓地被定在了禁林獵場的外圍,一處靠近黑湖的小空地上。
這裡的地勢很高,站在這裡可以望見整個霍格沃茨城堡。
據佩內洛他們所說,這個地方是鄧布利多生前就定下來了的,爲的就是讓自己就算是死了,也能繼續注視着那些霍格沃茨學生們的成長。
這個理由被麥格教授給公佈出來之後,幾乎霍格沃茨裡的所有學生都哭成了淚人,連很多斯萊特林都一樣。
當然,鄧布利多的弟弟阿不福斯沒有哭,正相反,當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暴跳如雷,如同一隻狂暴的巨角犀,在豬頭酒吧裡橫衝直撞,打碎了很多桌椅。
因此很多人都覺得他瘋了。
但也有小道消息稱,阿不福斯原本是已經原諒了鄧布利多過去犯下的錯誤,想要將鄧布利多的屍骨接回來,與他們的母親和妹妹一起安葬在鄧布利多家族的墓園當中。
可沒想到,鄧布利多卻自作主張的把自己埋在了霍格沃茨。
這讓阿不福思怎麼能不生氣呢。
一想到這件事,麥克的嘴角就無法抑制的上揚了起來。
儘管別人都當這只是一則謠言,但看過原著的麥克可是知道的,以阿不福思的性格,還真有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
此刻的麥克正位於拉文克勞的塔樓之上,得益於塔樓的高度和遠望術的幫助,他在這裡就能夠輕而易舉的看清遠處正在進行的葬禮。
至於佩內洛等人則是已經前往了葬禮現場。
原本他們是想要把麥克也一起帶過去的,但由於這次發佈了訃告的搞關係,很多校外的人員也前來了霍格沃茨參加葬禮,克里斯作爲霍格沃茨尚未畢業的學生自然也帶着一羣魔法部官員抵達了葬禮現場。
要知道佩內洛他們由於在行動的時候從來沒有展示過自己的真容,所以還能參加葬禮,但麥克是真的不能去了。
當然,這並不是在說麥克就怕了克里斯了,事實上在掌握了接骨木魔杖之後麥克已經擁有了正面對抗克里斯的力量,而他之所以沒有出現在葬禮上,則是因爲他不想讓鄧布利多的葬禮現場變成站場。
同時,也是因爲他還沒有想好要以何種面目出現在哈利他們面前,畢竟,是他殺死了鄧布利多。
思索間,葬禮開始的時間終於到了。
一大羣身穿黑色正裝的人們烏央央的聚集在了小空地上,這次前來參加葬禮的人非常多,身份也非常複雜。
其中有衣着華麗端莊,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巫師佔據了絕大多數,但卻也不乏渾身散發着惡臭,宛若流浪漢一般的存在。
要換做一般人的葬禮,這種連件正裝都拿不出來的傢伙是絕對不會被允許參加的。
但鄧布利多不同,他本人就是包容的象徵,不管是坐擁世上一切的王公貴族,還是路邊乞討的可憐啞炮在他眼裡都是平等的。
所以,現場就出現了以上這離奇的一幕。
大家注視着躺在墳墓中的鄧布利多,看着他那和生前幾乎一般無致的面容,不少人都哭了起來。
麥格作爲霍格沃茨的副校長站了出來,開始唸誦悼詞。
隨後人羣開始有序的走動了起來,人們按照順序走過鄧布利多的墳墓前,見他最後一面。
阿不福思作爲鄧布利多在這個世界上僅存的親人,自然是排在第一個的。
塔樓之上的麥克看的很清楚,眼眶紅腫淚流不止的阿不福思在鄧布利多的墓前停留了很久,他的情緒看上去非常激動,嘴脣還在不斷上下翻飛。
雖然由於距離過遠麥克並不能聽清他說了什麼,但根據嘴型來看,阿不福思恐怕是在咒罵着自己的弟弟。
而在道別儀式結束後,福克斯便出現了。
它吟誦着勇氣之歌盤旋在衆人上空,而伴隨着它的歌聲響起,無數神奇生物也從周圍的禁林中走了出來,加入了這場葬禮當中。
一曲唱罷,福克斯口中悲鳴了一聲,向着鄧布利多做出了最後的道別。
隨後便頭也不回的向西方飛去,漸漸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當中。
葬禮,結束了。
隨着鄧布利多的墳墓被封上,周圍聚集的人羣也消散了開來,接下來他們還要召開很多小型的追悼會,要知道鄧布利多死去可是一件大事,他們必須要莊重的對待此事。
當然,選擇了繼續留下來。
就像是霍格沃茨的衆多學生們,他們繼續圍攏在鄧布利多的墓碑前哀悼着,久久不願離去。
還有,阿不福思他完全不顧旁人的拉扯,還停留在鄧布利多的墳墓之前,一邊哭泣,一邊繼續咒罵着自己的哥哥。
見狀很多人都非常的憤怒,覺得阿不福思是在玷污死者。
但只有那些真正瞭解過他們過往的人才會知道,阿不福思此刻內心是有多麼的絕望。
今天的這場葬禮上,恐怕沒有人能比阿不福思更加悲傷了。
他在這世上最後的一個親人也死了。
直至月亮高懸之時,阿不福思才搖搖晃晃的離開了墳墓,而見狀,麥克也是站了起來,拎起了身旁的一瓶酒,迎着月光,朝鄧布利多的長眠之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