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進去就好了。”馬爾福將魔杖橫置於芙蓉的身前,擋住了她的去路,她顯然是想跟着馬爾福走進這個房間。
“可是......”芙蓉欲言又止,眼神遲疑。
“裡面待着的可是伏地魔之前最恐怖的黑魔王,就算他手裡沒有魔杖,我也不知待會兒在這間房間裡會發生什麼,你在外面看着就好,有傲羅上來,也可以擋住他們一會。”馬爾福對芙蓉的行爲既是提醒,亦是阻攔。
爲了起到作用,他甚至說了句狠話:“我可不想等下分心保護你。”
芙蓉的臉白了一剎那,然後還是點了點頭,她分得清輕重。
追根溯源,他們來到這裡的目的是爲了一個計劃。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計劃,只不過鄧布利多提出了改良的方案,原本,是應該由那個老人親自去的。
由他親自來遊說。
那時候的馬爾福僅僅只是提醒鄧布利多,要防止伏地魔得知孿生魔杖與老魔杖的秘密,格林德沃就是後者關鍵的一環。
他知道很多的秘密,老魔杖就是他從一個著名的魔杖製造師,格林戈維奇那裡偷走的,至於曾經他的手下的聖徒,也是一股強大的力量,是伏地魔需要爭取的對象,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
馬爾福的建議僅僅只是保護好這個前代黑魔王,避免伏地魔的陰謀,而鄧布利多卻給出了更加離奇的建議。
把他格林德沃從監獄中救出,對抗伏地魔。
“您難道不害怕兩人聯合起來嗎?”馬爾福當時略微有些懷疑的問道。
“他不是伏地魔,我瞭解他。”鄧布利多當時搖了搖頭,只不過眼神中有些隱瞞。
原本的計劃是鄧布利多親自去說服他的那個“老情人。”不過隨後的計劃被打亂了,這個任務就交到了馬爾福的身上。
那個老人依舊篤定,就算不用他親自去,格林德沃依舊會妥協。
“阿拉霍洞開。”馬爾福的魔杖對着那斑駁的鐵鎖虛晃了一下,一道火花一閃即逝。
“嘎嘣。”鐵鎖砸到了地上,應聲而斷。
歲月的力量太強大了,據說針對格林德沃的監牢,是鄧布利多親手設置,加持的禁錮法術,只不過幾十年過去了,一個開鎖咒,就解決了一切。
也許有人想到了,但是沒人願意來加固這裡的防禦。
誰會去自討沒趣呢?
“這裡已經很久沒有外人來過了,這裡的獄卒習慣把食物擺在門口,那是來尋仇的嗎?剛纔外面的動靜,是你弄出來的吧?”老人嗓音嘶啞,對着外面的人說。
他已經察覺到有人來了。
“那是誰的後代呢?”,格林德沃坐在破爛的木頭牀上,那瘦弱無力的手指在陰冷的牆壁上劃擦着,喃喃自語着,閉上了眼睛。
“我有印象的記恨我的仇人,應該都死了,不過無所謂了,算了,動手吧,反正我罪孽深重。”格林德沃喘着粗氣,現在呼吸對他而言都相當困難。
“您身後的右手可不是像您說的這麼老實。”馬爾福並沒有上前,而是駐足在門口,打量着眼前的這個老人,那身後的鐵門“嗒”的一聲,居然又自覺的合攏了。
“唉,果然老了,偷襲也會被發現。”格林德沃的右手放鬆了,似乎丟掉了什麼棍狀的東西,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如果來人真的傻傻的認爲當年叱吒風雲的黑魔王會束手就擒,想必會死得很慘。
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人的求生鬥志。
“我不是來複仇的,格林德沃先生。”馬爾福表明了自己的來意,他藉助窗戶外那不時閃動的耀眼電光,打量着屋內的一切。
“這裡有一封鄧布利多給你的信件,他說,在您看完以後,就會明白。”
閃電明滅不定,淡藍色的刺目電光在塔樓外忽閃忽現,雷聲轟然作響,電光將老人死屍一般的臉龐照亮了一瞬,然後又迅速的暗淡了下來。
一聽到這個名字,格林德沃的枯瘦的雙手陡然攥緊,身體卻仍舊無動於衷,彷彿死了一般。
牆角擺着一張殘破的桌子,桌腿少了一角,馬爾福猜測就是那一隻桌腳,被格林德沃掰扯下來暫時充當禦敵的魔杖。
桌上的東西這時候吸引了馬爾福的注意,上面鋪滿了羊皮紙,相較於其餘的地方,這張桌子顯得很整齊與有序。
馬爾福見格林德沃毫無反應,便準備向那邊移動,查看一下線索。。
“站住。”格林德沃冷冷的說,睜開了雙眼。
“他爲什麼不自己來?”格林德沃冷冷的問道,眼眸中閃動着刺骨的寒意,這一刻,這個老人彷彿又回到了那個俾睨衆生叱吒風雲的時代。
“我要是真的想走,誰攔得住我?用得着人來救嗎?紐蒙迦德可是我親手打造的監獄。”格林德沃面露猙獰,血絲瞬間佈滿了眼眶。
一股恐怖的氣勢從他的身上升騰起來。
垂暮之年,行將就木的雄獅,依舊是雄獅。
也只有重回巔峰的伏地魔,纔會讓年老體衰的他引頸就戮。
那個時候,反抗是沒有意義的,或許還能得到一個略微體面的死法。
但現在,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個仍未成年的普通學生,尊嚴不容許輕易的褻瀆。
那桌上的羊皮紙陡然豎起,化作銳利的鋒刃,閃着冷冷的寒光,“嗖嗖”的向馬爾福刺去。
“這把年紀了,爲什麼還如此衝動?”馬爾福輕揮魔杖,這些刀刃一般的利器,轉瞬又硬生生停滯於空中,往原路返回,輕飄飄的飄回了原處,迅速還原成了一疊疊整齊的羊皮紙。
擺放得比剛纔整齊多了。
“魔力掌控得不錯,阿不思的學生在這個年紀,都這麼厲害了嗎?”格林德沃這時候仰起頭,望着那窗外不斷躍動着的藍色電光,交織成網,任由刺目的電芒鑽進自己有些褪色的藍色眼珠間。
他也許在感嘆歲月蹉跎。
“只是名義上的,他並沒有教過我什麼魔法。”馬爾福淡淡的答道。
“阿不思,很信任你嗎?”他試探的問,眼神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也許吧。”馬爾福聳了聳肩,暫時並沒有察覺到什麼別的東西,比如老人的眼神。
“我倒是小看你了...”格林德沃開始重重的咳嗽起來。
“也對,能代替他來的人,又怎麼會是普通的人。”格林德沃喃喃自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