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二十九章 救與不救

“咻——”

伴隨着尖銳刺耳的呼嘯聲,一道流光在活屍羣中筆直地穿過。而後,一記爆炸聲轟然自活屍大軍中間響起,大片夾雜着寒流的衝擊呈環狀擴散開來,將波及範圍內的所有大小活屍都凍成了冰雕。

這記冰爆就羣體殺傷力而言,或許是瑪卡今天所施放的最爲強力的魔法了。

然而,即使冰凍效果覆蓋甚廣,相對於整個活屍大軍來說卻仍舊是相當有限的。而這也無疑證明了,僅憑瑪卡一人之力想要徹底消滅眼前的敵人,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了。

“嗯?”

而正當瑪卡想趁着這個機會再歇個幾秒緩口氣之際,突然間,一道相當熟悉的魔力源自空中闖進了他的感應範圍。

“赫敏?”

那一刻,就見戰場中的瑪卡隨手一揮,將跑到身前來的幾個“漏網之魚”全都凍在了原地,而後纔回頭朝着橙紅色的天空望了過去。

果不其然,一個騎着飛天掃帚的身影立刻就映入了他的視野。

差不多在同一時間,後方一直關注着戰場中瑪卡的戰鬥的金斯萊等人,也不由得紛紛順着他的視線扭過了頭。

瑪卡瞧着自空中迅速靠近、很快就俯衝降落下來的赫敏,稍稍想了想,視線便又自然而然地落到了那站在金斯萊和哈利中間的少年身上。

“是來找他的?”

略一思索,瑪卡當即轉身再次把手一揮,以神鋒無影咒爲基礎構成的無形魔法利刃登時混雜着寒氣,如一輪巨大的新月般衝着活屍羣橫斬了出去。

剎那間,大片敵人就像是野草似的被攔腰斬斷,卻因爲混合着的冰凍的力量,沒能流出半點血來。

下一秒,瑪卡又將手往上一擡,大地翻涌間,倒地的活屍立刻被深埋進了地底。

做完這一切,瑪卡才腳下一動往後退去,幾乎和降落下來的赫敏一同來到了金斯萊他們的身旁。

“瑪卡!”

“哦,你來了?”

說不累肯定是騙人的,不過瑪卡還是朝赫敏輕輕揮了揮右手,臉上的笑容依舊讓人覺得很是輕快。

“聽說法弗舍姆鎮那邊的民衆疏散行動也快完成了?”

“是啊!就快了——”赫敏點點頭,“日落前應該能結束,我離開時已經和他們確認過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似是有些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瑪卡的表情,之後躊躇了一下才小聲道:

“瑪卡,你……不怪我自己隨意行動嗎?之前你還罰納威寫論文了。”

“嗯,”瑪卡聞言,不禁聳了聳肩,“老實說,就個人來說,你私自跑出螺旋鎮來的決定我還是不怎麼贊同的!不過事實證明,你的行爲也可以說是幫了我一個大忙了……要是沒有你們在法弗舍姆鎮幫忙疏散的話,今晚或許又會有大量的傷亡產生了。”

說到這裡,瑪卡略微一頓,隨即衝着赫敏點了下頭道:

“所以……那些人命,是你救的!”

在瑪卡與赫敏說話時,站在一邊的蓋瑞愣愣地盯着兩人來回看。看他那模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始終沒找到插嘴的機會。

而更重要的則是,他試圖交談的對象彷彿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直至兩人姑且算是寒暄完了,瑪卡才轉過頭去看了蓋瑞一眼,攤了攤手道:

“赫敏,你是來找這小子的吧?”

“我——”

“麥克萊恩先生!”

沒等赫敏回答,蓋瑞終於忍不住大聲道:

“剛纔認錯了人是我不對,可是……請你救救我爺爺吧!我知道的,要說如今還有誰能救我爺爺的命的話,除了那海爾波、就只剩下你了!”

“……蓋瑞?”

這番話,似是令赫敏的內心有些觸動。

實際上,當她在前線這邊看到了蓋瑞的身影之後,就已經意識到自己先前很可能是誤會這個男生了。而現在在聽過那番請求之後,她終於確認到了對方的真實想法。

沒錯,也許正是因爲她先前說了不可能讓瑪卡去救治蓋瑞的爺爺的話,這才使得蓋瑞決定偷跑到前線來親自尋找瑪卡。

而更關鍵的是,事到如今即便瑪卡就在這裡,赫敏也不知道蓋瑞的這個爺爺到底該不該救了。

想到這裡,她下意識地又摸了摸腰間的串珠手袋。

當然,赫敏雖然對蓋瑞在說什麼很是清楚,可瑪卡卻是無從得知的——哪怕在看到了赫敏和蓋瑞那小子的神情之後,多多少少能聯想到些許的情況。

在朝着赫敏摁在袋子上的手瞥了一眼之後,他便復又望向了略略低垂着臉的蓋瑞。

“救你爺爺?”

“是的。”

蓋瑞咬了咬下脣,提醒自己在這個麥克萊恩的面前一定要注意言辭。畢竟就算他脾氣再怎麼不好、平時再怎麼囂張自我,求人時該有的態度還是明白的。

更何況,剛纔在親眼見識到了對方的魔法之後,大概是想囂張也沒那個氣焰了。

“爺爺不久前在倫敦受了重傷,雖然逃了出來,但是他傷得太重了……而且聽叔叔說,爺爺似乎還中了什麼可怕的詛咒……”

“赫敏,”瑪卡聽着聽着,忽而轉過頭問道,“他的爺爺是怎麼回事?你應該也是知道的吧?”

“嗯,我知道,”赫敏見瑪卡看向自己,頓時放下了捂着袋子的手,微微頷首道,“他爺爺……是黑巫師,曾經追隨過伏地魔。”

“‘前·食死徒’嗎?”

瑪卡瞭然地再度扭頭看向蓋瑞,頗爲直白地道:

“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我和伏地魔的那些恩怨,更清楚我對食死徒的態度,所以才故意避開了你爺爺的身份,以及他在近日跑去倫敦的意圖的吧?”

“我……我沒有!”

蓋瑞在回答時,顯而易見的遲疑了一下。

“好吧!”瑪卡搖了搖頭,“看在你是爲了救親人的份上,我也不在這一點上和你多作糾纏了。只是,先不說我到底救不救得了——讓我救一個多半是我敵人的人物,我覺得,你最起碼也應該先給我一個理由才行吧?”

聽完瑪卡這句話,蓋瑞終於僵着一張臉陷入了沉默。

看着這小子閉口不言,瑪卡這才朝赫敏招了招手,然後率先轉身往另一邊走去……不遠處的哈利見狀,想了想也不由得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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