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嘟了嘟嘴,半響,纔不情不願的開口道:
“好嘛。”
說完,便埋頭苦吃了起來。
蛤蟆則露出了一副奸計得逞的笑容,看的一旁的黑心虎是一愣一愣的。
.......
滇禹城張府中的一間廂房中,一名身高九尺,儀表堂堂的中年美髯道士,正在房中來回踱步。
美髯道士眉頭緊皺,一臉哀愁的朝着身前坐着的少女問道:
“師傅,這該如何是好,我都答應了那張員外了,他們張家在滇禹城勢力極爲不小.....”
這道士身着一身得體整潔的青色道袍,不過由於過度的緊張,原本嶄新得體的道袍被其拽的滿是褶皺。
少女一身墨綠色勁裝,看上去一副江湖兒女的打扮,若是蛤蟆在場的話,定能認出此人就是原府六小姐,原茵。
“我只是隨口一說,我好似在張府中察覺到了絲絲陰氣,你怎麼就答應了那張員外,現在該如何是好。”
“師傅啊,你可是仙人,真的解決不了嗎?”道士一臉委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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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茵有些無奈的扶了扶額頭:
“劉學兆!我和你說過幾次了,我不是仙人,我不過是修真者罷了,而且我只是修真者中最弱的那一批,修爲只有練氣三層,那些厲害的人一個小拇指就能將我碾死。”
原茵越說越氣,忍不住罵道:
“還有,我不是你師傅!若不是你告訴我你知道白骨林在哪,我又怎會任由你帶着亂竄!”
“我早該想到的,你區區一個凡人,又怎會知道白骨林在哪。”
“罷了,罷了,我嘗試替你解決張府之事,但此事過後,你給我滾得遠遠的。”
劉學兆聞言,先是驚愕,隨後便跪下帶着哭腔道:
“師傅,徒兒錯了,徒兒不敢了,徒兒祖上是出過神仙的,徒兒真的知道白骨林在哪,祖宗留下的書上寫着白骨林就在滇禹城東方一千多百里處。”
“出過神仙?什麼修爲?練氣?築基?”
原茵一臉不屑:
“呵,你連修真者修爲等級都分不清,我憑什麼相信你?”
“就憑你告訴我的一個什麼“萬都彌界大陣”大陣?我雖然見識淺薄,但這門陣法我是聽都沒聽說過,不會是你胡編亂造的吧?”
“師傅!”劉學兆一把撲倒在了原茵邊上,扯着原茵的褲腿一把鼻涕一把淚道:“天地良心,徒兒句句屬實啊!”
“還有師傅,不是“萬都彌界大陣”大陣,而是“萬毒彌界大陣”,徒兒是爲了在外面叫着好聽,叫着順口,才改名爲“萬都彌界大陣”的。”
“呵。”原茵一把將自己的褲腿扯開,冷冷道:
“不管是萬毒還是萬都,我都沒聽說過,少在這胡編亂.....”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原茵的話。
“道長,小道長,不好了,府中又死人了!”
門外雜役王全驚慌的大叫聲傳入了屋內。
原茵與劉學兆對視一眼,皆面色凝重。
“咳,咳咳,稍等。”
劉學兆咳嗽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站起身來,將身上灰塵拍打幹淨,又一把將臉上的鼻涕與淚水抹了個乾淨,整理的一下凌亂的鬍鬚與頭髮後,便挺直腰板,又裝出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將房門緩緩打開。
“莫要驚慌,有貧道在此。”
劉學兆的話似乎給了門外的雜役王全極大的安全感,原本略顯慌亂的神色很快就平穩了下來。
“道長,伙房的劉二死了,整個脖子都被咬開了,血流了一地,嚇死人了。”
“莫慌,帶貧道去看看。”說完,劉學兆回頭衝着原茵眨眼道:
“徒兒,與師傅一併看看。”
原茵狠狠的瞪了劉學兆一眼後,一臉無奈的跟了上去。
雜役王全雖然有些不解,爲什麼做徒弟的一點都不尊敬師傅,但也不敢多問,快步帶着劉學兆與原茵來到了伙房。
此時,張府內的伙房中早已圍滿了張府之人,各式各樣的議論聲不絕與耳。
人羣中,張家家主,一頭白髮的張寶權,也就是張員外,正急得不可開交,即便是支着柺杖,又在衆人的攙扶下,也是搖搖欲墜。
另一隻手中攥着的兩塊玉石更是被其弄得聲聲作響。
直到劉學兆與原茵的身影出現在了衆人眼前,人羣中不安的情緒才稍有緩解。
張寶權一把將攙扶着他的兩名侍女甩開,顫顫巍巍的來到劉學兆身前,抓着劉學兆的手道:
“道長,你不是說那鬼魅白日不敢作惡嗎?怎麼....”
劉學兆望着地上劉二那悽慘的屍身,心中略感發毛,但面上卻並未露怯。
稍稍遲疑了一下後,劉學兆一本正經的開始了胡說八道:
“哎,是貧道疏忽了,居然沒有來看這裡的佈置。”
“張員外,你看院中的那顆桂樹,那顆桂樹有問題啊,正所謂,五行之道,陰陽之行,宅......”
張員外順着劉學兆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院中有一顆桂樹。
這平時沒注意,今天這麼一看這桂樹還真有些奇怪。
難不成劉二的死就是因爲這桂樹?
離那桂樹靠的比較近的幾名下人也都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不敢離那樹太近了。
劉學兆撫了撫鬍鬚,接着道:
“再看那個磨盤,磨口開裂,藏陰納.....”
衆人又順着劉學兆的目光看向了院中的廢棄磨盤,磨口處,果然有一個深深的裂縫。
平日裡看着沒什麼,如今這麼一看,這裂縫還真怪嚇人的....
“道長,這該如何是好!”
張寶權將劉學兆當成了救星一般,死死的抓着劉學兆的雙手,抓的劉學兆有些生疼。
“依貧道所見,不妨將桂樹砍了,磨盤移走,這院中的陰氣風水格局自然就破了。”
見周圍的一衆下人都嚇得有些發愣,張寶權揚起手中的柺杖,怒吼道:
“你們還看什麼!還不快去將那桂樹砍了,將那磨盤給我移出去!”
張府一衆下人你看我,我看你,居然沒有一個人敢靠上前去,氣的張寶權直打哆嗦。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是,人羣中,張家小少爺張楠,也就是那個一臉蒼白的瘦弱華服男子,露出了一副陰森的笑容。
好在此時,一名面色憨厚的魁梧大漢來到了小院中,衆人當即爲其讓開了一條路。
大漢先是看到地上劉二的殘軀,面色有些難看。
注意到氣的有些哆嗦的張寶權後,大漢趕忙靠上前去,一臉關切道:
“義父,莫要害怕,孩兒在。”
“彪兒,快去將那桂樹砍了,再將那磨盤弄出去。”
“好!”
大漢沒有絲毫遲疑,抄起一人遞來的短斧,直接朝着桂樹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