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張叢更加堅定了一定要把木牌拿回來的決心。
羅挽音卻像是沒領會到他的隱含的威脅一般,“噗嗤”一聲笑了,臉上的笑容璀璨動人:“容我提醒一下,這是你家少爺秉着自願爲原則和我定下的約定,你是什麼身份?不過是個下人罷了,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越過你家少爺和我叫板,還不是狐假虎威罷了?還是說,你覺得你一個隨從有資格質疑你家少爺的決定?”
“你?!”張叢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伶牙俐齒,而且她說的話正中他的紅心,讓他又羞又惱。
沒錯,他只是一個隨從,確實沒有資格質疑少爺的決定,可是剛剛是少爺主動和他說明了這些情況,擺明了就是向他求助的。
而且他身爲少爺的隨從,難道不就是應該爲少爺分憂解難嗎?既然少爺把這件事情交給他來解決,他就有權利讓她交出木牌!
更何況,少爺是被這個女人的美色所迷惑,纔會一時糊塗答應她的條件的,他既然受到了夫人的交代,要守護好少爺他的木牌,那他就可以使喚這些侍衛,逼她交出木牌!
張叢自覺想通了,也不管對方的嘲諷和奚落,硬着身板說道:“不管姑娘你怎麼狡辯,反正是你用美色迷惑我家少爺在先,欺騙我家少爺寶物在後,其他東西也就罷了,可這木牌事關重要,若是姑娘你再不拿出來,可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因爲知道挽音可以處理好這些事情,所以陳智浩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坐在一旁看好戲,見到徐渡焦急心痛的樣子時,他心中無比快意,聽到他的隨從竟然如此侮辱挽音的時候,他心裡又有壓抑不住的憤怒。
此刻再聽到這隨從竟敢如此威脅挽音,陳智浩再也忍不住站起來怒道:“你想怎麼不客氣我們都奉陪!這是你家少爺自己答應的條件,我們又沒拿刀子逼着他這麼做,若不是他無休止的糾纏挽音,又怎麼會鬼迷心竅落得這個下場?!再說了,賭不起就別賭啊,他要是輸不起,一開始就別拍着胸脯說一定守信用!”
說到後面一句話的時候,他的眼光不屑地掃過徐渡的臉。
徐渡感覺到他鄙視的目光,羞怒的臉都微微漲紅,但是卻又無法辯駁。
畢竟一開始的確是他自己要答應這個條件的,誰讓他被美人兒的臉迷的七魂六魄都丟了呢,這才導致他忘記了自己身上帶着木牌的事情,他也沒想到對方眼神那麼毒,竟然真的就挑中這個東西了。
張叢也被陳智浩的話氣的不輕,就算他說的是實話又如何?沒錯,約定是他們少爺自己答應的,但若不是這個女人的模樣勾走了少爺的魂,少爺又怎麼會發昏答應這樣的條件?!
羅挽音有些不耐煩和他們這樣爭吵下去,其實她一開始對於徐渡身上的東西並沒有覬覦之心,只不過是想給他個教訓罷了。
如今眼見對方被挑走了明顯是非常貴重的東西而跳腳想反悔,她本來無所謂的心思也被張叢的態度篡改了,既然對方想要威脅自己拿回東西,那她偏偏就不給了!
到了她口袋的東西,她若是不想給,誰都別想從她身上拿回去!
羅挽音不再和張叢廢話,直接看向在一旁縮小存在感的徐渡,似笑非笑地問道:“徐少爺,我想問一下,你的隨從的態度就是你的態度嗎?你的意思也是要反悔,拿回我們挑中的東西?”
徐渡被她的問話弄的尷尬無比,他一貫不喜歡在美人面前丟臉,也從未做過如此丟臉不守信用的事情。
如今面對羅挽音那雙勾人心神的雙眼,還有她那微挑的眼角和似笑非笑的紅脣,他想說“是”的那句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猶豫了那麼幾秒,最終還是美色佔了上風,咬牙說道:“沒有,本少爺說過的話從來都沒有反悔的時候!既然你們挑中了這些東西,那這些東西就是你們的了!張叢,我們走!”
他在心裡自我安慰道,沒關係,不就一個保命寶物嗎?他娘那麼疼他,一定不會責怪太狠的,大不了讓他娘再去找一個類似的寶物就是了……
再說自己已經拿到了生源果,家主之位就在眼前,明顯是功大於過,等他當上徐家家主之後,要什麼寶物沒有?
保命寶物跟家主之位比起來,根本就不算個事!
想必孃親權衡一下得失之後,應該不會太生氣的……
更何況,他也可以先把這件事情瞞下來不讓孃親發現啊!
他可是對眼前這個美人兒還沒有放棄呢,就算她成親了有孩子了又如何?他還沒有玩過有夫之婦呢,想必爲人婦的女人搞上手了也別有一番滋味……
再瞧她夫君眼見自己娘子被調戲成這樣,自始至終也不敢出聲的樣子,一看就是個懦夫,就算他把美人兒搶走了,想必他也不敢多說什麼!
至於她兒子,她若是想要帶走,那他就多養一個孩子也無所謂,衝着她那身材和她那張臉,多養個拖油瓶他也心甘情願。
等把人弄到手之後,他再好好哄哄這個美人兒,拿些別的寶物和她交換,應該能把木牌給拿回來的,現在就當是先放在她那保存一下好了,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嗎?
徐渡越想越覺得就是這個理,因此也就更加下定決心,對着驚愕地愣在原地的張叢不耐煩地喊道:“走啊,還愣在那裡做什麼?!”
“少爺!”張叢慌亂地走到他身邊,低聲急道:“這木牌是夫人叮囑萬分一定要保護好的,少爺你把它送了人,回去可怎麼跟夫人交代啊?!”
徐渡理直氣壯地說道:“不告訴我娘不就得了?!你們所有人都給我聽着,這件事情絕對不許傳到我娘耳朵裡一絲一毫,要是讓我知道了誰多嘴多舌了,回去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張叢聞言更覺得苦不堪言,少爺啊,你算盤打的倒是輕鬆啊,可夫人那樣精明的人,哪裡是你這種只知道吃喝玩樂的人能忽悠的過去的呢?
不用等下人們說,只怕他回去不久夫人就會檢查他脖子上的木牌還在不在了……
想了想張叢覺得在這件事情上不能讓少爺繼續迷糊下去,他張口還要再勸,哪知道徐渡卻看出了他的打算,瞪了他一眼威脅道:“不許再說了,我自有分寸!”
“少爺!”張叢是真的急了,他想到少爺一時衝動之後即將面臨什麼後果,他就忍不住心中發顫。
以夫人對少爺的疼愛當然不會有什麼大懲罰,生氣歸生氣,她再氣也只會把少爺責怪教訓一番。
可他們這羣下人可就糟糕了,夫人會把她的暴怒轉移到他們身上,到時候別說失去了夫人的信任丟了跟在少爺身邊服侍的資格,就怕夫人狂怒起來還會讓他們脫一層皮不止!
徐渡見到張叢焦急的模樣也知道他是爲了自己好,他遲疑了一下還是低聲說了一句:“放心吧,此事我自有打算,木牌我肯定會拿回來的。”
張叢聽到少爺的話,雖然滿腹狐疑,但是看到他肯定的語氣和胸有成竹的樣子,最後終究是壓下了心底的不安,勉強順從地點了點頭。
徐渡心裡有了成算,又把隨從安撫好了,一時之間心裡的擔子也輕鬆了不少,這時候他也開始急着趕回去把生源果交上去以確定自己的家主之位了,於是笑眯眯地和羅挽音告別道:“羅姑娘,那本少爺就先走了,咱們回見啊!”
陳智浩聽到他的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暗暗想道這徐少爺果真不要臉皮,誰跟他回見啊……
而羅挽音卻淡定地頷首,懶洋洋地笑道:“徐少爺慢走。”
徐渡得到美人兒的迴應,喜滋滋地領着一堆隨從侍衛浩浩蕩蕩地抱着生源果回去交差了。
等人離開之後,羅小寶兩眼冒着星光抱着一堆從徐渡那裡搜刮來的寶物跑到孃親面前,賊笑着說道:“孃親快看,我們賺到了!”
羅挽音隨意地瞥了幾眼他手上的東西,撇了撇嘴說道:“這些玩意有彩晶就能買到,也就是值點銀子罷了,你先都收起來回頭賣了大家分贓。另外你手上那塊木牌不要賣,那個應該是個好東西,回頭找個鑑定師去鑑定一下那是個什麼寶物。”
羅小寶笑眯了眼點點頭,讓小白寵把東西收起來之後又雙眼冒光滿臉期待地說道:“孃親,快把任務報酬拿出來分贓啦!”
羅挽音母子和陳智浩三人在清點任務報酬準備分贓,這時候龍宇寒卻走到他們面前站定,面無表情地看着羅挽音道:“我出去一下。”
“去幹嘛?”羅挽音對上他那雙平靜無波的眼,下意識地問道。
龍宇寒抿了抿脣,沒有說話。
羅挽音見他不答也沒有放在心上,只是腦海中一瞬間有個模糊的念頭劃過,但是她卻沒有深思,隨意地說道:“你要去就快點去吧,晚飯回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