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與地的區別
!!!!清風徐徐吹,瞬間吹乾了木悠然脣邊的血漬,他全然不顧蓮天睿那眼神一擊帶來的內部傷痛,蹣跚着走到蓮天睿面前。眼帶悲哀,語帶祈求的說道:“主子……我……我只是想分擔你的憂愁……我……我……我……”
還未等他說完接下來的話,只見蓮天睿紅眸一閃,他的身體‘砰’的一下,跌落在亭欄邊上,
‘噗’的一下,自他口中噴薄而出幾口猩紅血液,血液灑落在雪白衣衫的襟前,斑斑紅豔,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咳咳咳,咳咳咳。”他不停地咳嗽着。
“主……主……子……就算……你……殺了……我……,我……也要說……,我喜歡您………我愛您……,我想分擔你心中的憂愁,我想看您真心的笑,我想……我想……咳咳咳……我想讓您知道,您並不是一個人,我……我……我雖然永遠都無法追上您的腳步。……可……可我卻可以默默地爲您分擔這一切……我……可以做到!”說完,他掙扎着從地上站起來,一眼不眨,一改剛纔的悲哀祈求,神色堅定的看着蓮天睿,那個讓他默默地愛了好幾千年的男子。
“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蓮天睿忽然瘋狂大笑。
“看我真心的笑?分擔我的憂愁?我不是一個人?哈哈哈哈,哈哈哈……”笑言過,蓮天睿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用手挑起他的下巴,又道。
“你懂什麼?你又知道什麼?自以爲是的懂,就是不知所謂!!既然,你這麼想死,那好,我就成全你!”說着,蓮天睿修長瑩白的五指一點點地移到他的喉嚨處,緊緊地掐了下去。
窒息般的痛感席捲而來,木悠然的臉漲得通紅,但木悠然並沒有掙扎,甚至於一點負面情愫都沒有。只是眸中含着無悔的笑意,癡戀不已地望着蓮天睿,斷斷續續地說道:“主……子……,能……死……在……你的……手……上,我……無怨……無悔……!我……只想……知道……,主……主子……你……有……沒……有……爲我的……所做……所爲……開……開……開心……一點……!哪怕……只是一點……”
幾近窒息,木悠然都在想:主子,你有沒有開心一點……幸福一點……
聽得蓮天睿眸中紅芒大盛,血腥乍現,散發出一**妖異到極點的殷紅。他輕啓豔紅色朱脣,說道:“我討厭自以爲是的人,自以爲很瞭解我,你!真的!把我!惹惱了!!”說完,他不再給木悠然說話的機會。
但見他掐着木悠然喉嚨的五指泛起了一團血紅色的光芒。光芒四溢,頃刻間,涼亭裡盡是血般殷紅的色彩。
感受着自己的魂魄一點點被那團紅色的血霧吞噬,木悠然最後一絲神識癡癡地念道。
主子……我懂你……我一直都懂你……
我懂你渴望平和溫暖的心,懂你無可抑制的孤獨,懂你內心深處深沉無言的悲傷和寂寞。所以,我不怪你,真的,我不怪你,也不恨你。我對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我所做的這一切,都只想你開心一點,幸福一點。我想你知道,你不是一個人在面對這些。你的身邊還有一個默默愛着你的我。縱使我死,我僅存的執念也會向天祈求!讓它驅除你的悲傷,還你輕鬆,開心。
主子,我愛你,你,屬於幸福。你,一定會幸福!!
一陣輕風吹起,血色盡散,木悠然的身影以及他最後殘存的一點神識,已然消失無蹤!!
“我討厭自以爲是的人!!更討厭別人一副自以爲很瞭解我的模樣!該死,你們,都該死!!該死!該死!該死!”一聲帶着瘋狂笑意的呢喃過後,涼亭內徹底恢復平靜。
涼亭倚在,卻已空無一人。
又一個山頭,秦子寒和北冥雪洛迎風而立站在山崖邊,看着遠方的海水,無語。
“他,死了……!”北冥雪洛首先打破了沉默。
“他的結局早已經註定,他自以爲能改變什麼,可他卻忘了,有些事,有些人,不是他想改,就能改變。他們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窮其一生,他都沒有辦法追上那個人。其實,那個人的想法,我或多或少的瞭解一些。因爲,若是以前的我,我也會選擇絕了自己的破綻。破綻,是個麻煩。而麻煩,會讓自己失去控制!”秦子寒遠遠地凝視着波瀾起伏的海面,輕輕地道了一聲。
秦子寒的回答令北冥雪洛短暫的失神。
是啊,破綻是個麻煩,所以,以前的你只是一味的爲別人安排後路,對自己對別人都是那般的殘忍無情!
可如今,是什麼使得你不再怕自己擁有破綻?是他們兩個嗎?
下意識的,北冥雪洛掃了秦子寒懷中的小麒麟一眼。
“不要胡思亂想,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這輩子,只要是屬於我的,我都會牢牢抓住,至死,我都不會放手!所以,你要做好準備了。”秦子寒轉頭看向北冥雪洛。
北冥雪洛向前邁進兩步。
秦子寒伸手攬住他的腰身。
“子寒,我感覺好像在做夢一般。”
秦子寒低頭啄了一下他的脣瓣,說道:“那就當它是夢吧,夢裡有我,永醉不醒!”
聞言,北冥雪洛眼睛一眯,脣角勾起,幸福地笑了。
“子寒,很幸福,你呢。”
“你們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秦子寒親了親他的額頭。
“呦呦呦……好親熱吶……”蓮天睿凌空而現,飄到了他們身邊。
“你殺了他。”北冥雪洛維持原姿靠在秦子寒身上,淡淡地說了一句。
“不過是一隻不聽話的寵兒,死便死,你哪來那麼多的善心。”蓮天睿‘哧哧’笑道,眉宇間帶着一抹雲淡瘋輕,好似他剛纔殺死的不過是一隻可有可無的螻蟻一般,那麼地渺小,不足輕重,連一粒灰塵都不如。
“我不和你爭論,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北冥雪洛非是愛心氾濫的人,他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爭論,淡淡道了一句。
“哎呦,嘖嘖嘖,阿洛,我發覺你越來越有人味了。”蓮天睿顧左右而言其他,邪肆不羈的瘋笑。
北冥雪洛銀眸一閃,冷冷地掃了他一眼。
蓮天睿一挑眉梢,邪笑說道:“好了,好了,我不逗你。”
“其實,說起來的話,萬年前那場爭鬥我也在場,只不過礙於一些規矩,我沒插手。不過,我知道他中的是神界神王所煉製的‘纏魂’毒咒。中了此毒咒,會神魂顛倒,不辨黑白,若是在心神潰散之際被人在識海中刻下神識烙印,便會變成禁俘,永遠聽從下毒咒之人的安排。可說的上是!惟命是從。”
秦子寒的眸子暗了暗。
“但……好像使咒的人沒有使出全力,所以,那毒咒只發揮了一半的功效。所以他才能保持一縷自主意識,引爆元神!”
“後來。”北冥雪洛問道。
“後來,沒什麼後來了。後來他被人救了,救他的人用禁咒‘鎖魂’強行收斂了他的魂魄。可照他此刻的情況來看,很明顯那個用禁咒的人功力不足,所以,‘鎖魂’有了鬆動的跡象。我把他變回原形,不過是爲了不讓他魂飛魄散,保他一命。至於,我是不是在說謊,你的小情人應該清楚。”說完這些,蓮天睿席地而坐,靠在了光滑的岩石之上,眯上了那雙泛着妖異紅暈,可眸底卻一片冰冷空寂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