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城外一個破廟裡,一衆人見得一年輕少年入內,便紛紛下跪,心裡也是萬分激動,就好像見到了皇上一般。
“這樣爲何,各位大臣,萬萬使不得,我本來就是一介平民,如何擔得起太子的稱呼……”朱太平,不此時應該是說叫趙銘泰,見得來到這裡的人,心情也是萬分的複雜。
“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您原本就是當之無愧的太子,總比那賊臣亂子來的要更加的名正言順……”
“我等都是前朝忠臣……”說到這裡的時候,身穿盔甲,身體魁梧,可是臉上的神情卻是無比的羞愧。
前朝,當年皇帝還在時,他們都是深受朝廷重用的頂流之柱,隨着當今皇帝的舉事造反,僅僅是一念之差,在大勢已去之時原本應該爲國捐軀,可是終究下不了那個決心,苟且偷生的活了下來。
可是畢竟他們都是前朝遺臣,雖然趙天陽在登基以後沒有任何爲難他們,甚至爲他們加官進爵,可是內心裡也從來都沒有信任過他們,對他們也是多加防範。
長期以往,在他們的心裡便產生了陰影,總覺得這是對自己的報應。
“唉,如今卻落得個叛國賊臣,裡外不是人,希望先皇地下有知不要怪罪我們纔好……”臉上帶着愧疚,似乎很後悔當年的行爲,甚至眼眶都紅了不少……
看着跪在眼前的人,趙銘泰的心裡感覺到一絲的諷刺,只覺得好像是在打自己的耳光一,儒雅的氣質中卻夾雜着更多的冷意,可是臉上卻是十分激動,甚至有些感恩涕零……
“宮將軍快別這樣,我如何擔當的起,即便是父皇在世也不會怪罪你們,當年你們都是父皇最心愛的臣子……”
“而且父皇一直都跟我說,對你們要尊重,千萬不可以怠慢,如今我已經是庶民,何德何能讓你們如此……”
看着跪在自己的面前的一大羣前朝的臣子,來這裡見自己都是爲了復國大業,趙銘泰此時還是十分的需要他們的。
眼下,起事已經是迫在眉睫了,重要的是他們現在的目的都是一致的……
“我們願意誓死效忠太子殿下,復國匡復前朝大業……”如此,在多年之後,這些前朝之臣又重新找到了被重視和尊重的感覺,這對他們來說比什麼都重要,所以他們自然是求之不得……
“好,好,父皇當年真的沒有看錯你們……”
“各位大臣,快快請起,我趙銘泰有你們的相助定然會一舉成功,到時候你們都是我朝代開國功臣,爲百姓世世代代傳頌……”
朱太平等了多少年,蟄伏了多少年,終於能夠恢復趙銘泰的身份,雖然他不斷的否認自己的太子的身份,可是卻一口一個父皇,時時刻刻的還在提醒着這些大臣,自己的身份是太子。
“那太子殿下,我們何時起事……”
“按照先前的約定好的,我們的人已經準備好,所有的糧草和兵均已發配完畢,只等您的命令……”
“只是那前朝寶藏和寶人還未尋到,是不是……”就在衆人一臉慷慨的時候,忽然一個看上去年過半百,鬍子都有些花白,只是眼神中閃着一絲的精光,說話也是極其隱晦……
這打仗需要資金誰都是知道的事情,當初趙銘泰遊說他們的時候也曾提到這一點,而且這雖然是前朝的秘史,可是他們這些肱骨之臣都是有所耳聞的。
聽到有人主動提起的時候,後面的其他大臣自然也是豎起耳朵,心裡對着問題早就想窺探一二,心裡也要衡量一下,這造反之事是否划算……
“如今大家都是同坐在一條船上的人,這些事情自然不會瞞着各位,將來複國大業成功之時,就是吾等共享榮華富貴之日……”
趙銘泰提到此事時神情激動,眼神大放異彩,錦色衣袍下的身軀微微發抖,似乎此時他們已然成功,那興奮之情躍然之上,讓人不得不信服他。
“嗌……從先皇開始便待我們不薄,這寶藏之事,太子自然會惦記着我們的……”
“只要推翻那個昏君,整個天下都是我們的,又何必在乎那些個身外之物……”在趙銘泰深情並茂的發言之下,他身邊的一個大臣,雖然沒有穿官服,可是眉眼之間的剛毅之氣,可以看得出來,他是發自內心的擁護趙銘泰的。
其實這羣人聚集到此地,便是爲了趙銘泰的一句話,也是爲了改變他們自身的處境……
當年晉天國福王趙天陽篡位,一夜間圍剿皇宮,屠殺皇室,可是太子河太子妃卻僥倖逃脫,他後來改國號元,自封爲元明帝,改元爲太封。
屆時晉天國大亂,元明帝爲平息叛亂及輿論,大肆興起文字獄,很多前朝官員都難逃厄運,他們便是每日惶恐生活,甚至惶惶不可終日…
後來並勾結江湖惡勢力,用鐵腕手段強制鎮壓,社會黑暗,雖然他們曾經想過起事,後來還是因爲各種原因放棄……
“王丞相說的極是,如今我們能夠輔佐太子登基也是我們的福氣,還請太子下令,我們即可殺進皇宮……”或許是被趙銘泰感染,或許是因爲這丞相的話,這宮將軍立刻收起了私心,眼神中殺意四起手中的武器緊緊握着。
“如今我已得知,元明帝與太子不和,而且他最得意的兒子厲王趙子修以及他的妻子白曉晴已經在戰場上失利並且下落不明……”
看着這樣的形式,趙銘泰面上雖然激動可是眼神依然沉靜,給人一種信任的感覺,將眼前這些願意相助自己將士看在眼裡……
“而且我已經在皇宮裡面安排了人,今夜我們便攻進皇宮,直搗黃龍,明日太陽升起之時便是我朝天下……”
想到自己馬上便是坐擁天下的皇帝,那個女人終究是自己的皇后,不管她此時再何處,最後還是會回到自己的身邊。
曾幾何時,自己一心一意想成爲萬人之上的皇帝,可是如今見得那個本應該是自己的女人成爲他人之妻,甚至跟自己越來越遠,趙銘泰如何忍得下這口氣。
“來,我們一起幹了這碗酒……”
“爲了我們的復仇大業……”
感覺自己的情緒似乎宣泄的差不多,趙銘泰閃過自己的身子,便展現出來一個石臺,上面差不多有上百盛滿了白酒的碗碟,散發着陣陣的酒香……
“謝太子殿下……”
這打仗之前喝酒是自古便有的規矩,衆人絲毫沒有遲疑,紛紛端上一碗,最後趙銘泰舉起自己手裡早已端着的酒碗,對着衆人,然後舉過頭頂,對着外面那看不見的天空……
下面的衆將士則是對着趙銘泰坐着同樣的動作……
隨着趙銘泰豪氣萬丈的一飲而盡以後,將那瓷碗奮力一扔,“碰……”一聲清脆的碎碗之聲此起彼伏,每一個人的力氣似乎都很大,表示着他們對這次的推翻前朝,趕下昏君,完成復國大業是定當竭盡全力而爲之……
皇宮養心殿內,確實真的如趙銘泰訴說的一般,如今的趙子恆得知趙子修並沒有死去,而且正在回來的路上,便迫不及待的要求趙天陽趕緊退位讓賢……
趙天陽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看上去沒有什麼頭腦的兒子,竟然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大膽……”看着眼前的兒子和那個賤人白妖嬈,趙天陽恨不得他們立刻消失……
“當年,父皇不也是如此這般坐上皇位的麼……”不管這趙天陽對自己的態度如何,趙子恆都覺得這皇位向來都是能者居之,就算是自己的父親又如何。
手輕佻的摟着白妖嬈的水蛇腰,眼神看着趙天陽的位置,趙子恆彷彿見得自己坐在上面的君臨天下的那種場面,“若是您主動禪讓,我還可以給你太上皇的名號讓你得以安享晚年……”
“咯咯……”依偎在趙子恆的懷裡的白妖嬈隨着趙子恆那不老實的手不斷的在自己的身上游走着,發出一陣嬌笑,根本就沒有把趙天陽放在眼裡。
“放肆……咳咳……”身體似乎越來越差,趙天陽僅僅只是說話稍微用力了一些,便感覺十分的吃力,而且在甚至眼神都感覺到一陣模糊。
“你還不如他……咳咳”趙天陽忽然有點後悔,蒼老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昔日的威嚴,剩下的只有蒼涼。
“閉嘴,這些年,你總是用這樣的態度對我,我纔是太子……”站在大殿上,只有趙天陽和趙子恆面對面,他此時已經不似之前那樣對這個男人這麼尊敬了。
“哼,我真後悔不應該相信你和那個賤人……”趙天陽感覺每說一句話的時候都很吃力,全是因爲眼前這個所謂的親生兒子和那個賤人。
“臣妾,參加皇上……”一抹妖嬈的身影款款走進來,那醒目的鳳袍將冰冷的大廳映襯的異常的詭異。
“滾……”帶着不耐煩的情緒,這個外面豔麗內心惡毒的女人,趙天陽滿臉的怒火盯着白妖嬈。
“皇上,到了該吃藥的時間了。”白妖嬈根本就不在乎趙天陽對自己的態度,似乎已經習以爲常,那纖細柔軟的雙手塗着鮮紅的蔻丹捧着白色的瓷碗,裡面的發黑的藥液冒着熱氣。
白妖嬈此時已經沒有了那種討好的諂媚,雙眼之中柔情不在,留下的只有麻木,似乎這個男人帶給自己的都是災難。
“饒兒,如今他的身體已經不需要你的服侍了,何必還要這樣呢。”看着趙天陽難看的眼神,趙子恆的心情似乎特別的好,一把摟過白妖嬈纖細的腰肢。
隨着腰間的大手力度加大,白妖嬈低呼一聲手中的藥碗跌落在地上,黑乎乎的藥汁趟了一地,但是她軟綿綿的身體順勢趴進了趙子恆的懷裡,眼神中透漏着滿足。
“恬不知恥……”趙天陽一下子受不了刺激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