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這蕭清遠,上次被蕭默坑了之後,在外面逃了些日子,後來還是花光了銀錢實在過不下去了,纔敢回村,誰成想一回來竟得知根本就沒有人來抓他。
這可氣壞了蕭清遠。
這個時代沒有手機電話那些東西可以通訊,蕭清遠走的時候是抱着不能牽累蕭文軒的決心走的,自然走的老遠,沒敢再靠近蕭家村一步。
但銀子總有花光的一天,他年紀又大了,一二十年沒做過什麼活,出門在外銀錢花的快,實在忍不住,他纔敢悄悄回來,打算拿點銀錢再接着逃呢,知道了蕭默根本沒報官,他倒是自然而然又留下了。
雖然留下來是一件高興的事,但驕傲了大半輩子的蕭清遠卻是把蕭默恨得死死的。
打了一輩子鷹卻被鷹啄了眼睛,蕭清遠能不很嗎?
還有王氏,自上回在蒲家村鬧那一次之後,當天晚上就丟了半截舌頭,迄今爲止說話都是大舌頭,這一切罪孽崩管是誰做的,那都全部歸到了蕭默頭上。
尤其與蕭默斷了親之後,蕭家的日子可是一天一個樣,生活條件急劇下跌。
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說的就是蕭家人。
是以在過慣了好日子之後再過回苦日子,蕭家人可是把蕭默恨到了骨子裡去。
尤其是跟蕭默鬧了一通之後,蕭家村的村長換了人,蕭清遠一家也因此在村裡沒了好名聲,出門都能聽到大家對他們的指指點點。
憋屈了幾個月,此時看到兒子榮耀歸來,王氏和蕭清遠當即就嘚瑟上了。
“讓讓!讓讓!”王氏擡着頭擠開人羣,就往馬車上爬去,“我兒…就是…孝順,知道娘沒坐過馬車就買了一輛回來,走,回家,娘…給你做好吃的,煮…荷包蛋吃!”
王氏大舌頭,每次說話都老費勁了,大家聽得也累。
蕭文軒更是,原本正得意呢,看他娘這樣,頓時羞愧的漲紅了臉。怕王氏再做出什麼丟人的事,他連忙讓趕車的小工把馬車趕回去。
蕭清遠正跟一衆村民嘚瑟,瞧見馬車走了,連忙撒丫子追了回去。
直到看不見蕭家人的身影,那幫剛剛還笑呵呵的村民,頓時往地上碎了一口。
“真是沒臉沒皮,不知道在哪弄個馬車回來,還張揚上了!”
“哎,你們說這文軒家的馬車哪來的?按說這明年纔到科考呢,蕭清遠家又沒有來銀子的路子,不會是偷得吧……”
“偷啥偷?你沒看那蕭文軒長得小白臉樣?人家用的着偷嗎?腿一張還不是啥都有了?”
“噗嗤……文軒是男娃好吧,男娃咋弄?”
“這你就不懂了吧,那樓子裡可不是至於男人呢!”
“……”
蕭文軒根本不知道自己激動之下買的馬車,在別人眼裡就變了味道。
進家門之後,首先迎接他的就是一陣豬屎雞屎味,蕭文軒頓時嫌棄的皺緊了眉頭,後悔回家來了。
於是他又連忙轉身,攔住準備走人的趕車小工,還不如去鎮上住呢。
他將來可是狀元爺,怎麼能住這麼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