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做上馬車,小小一手摟着一個小傢伙,對哥哥說,“哥,不如把粱憶和小外甥也接來吧,咱們在京城還不定要待多久呢。”
小小知道,勸哥哥回去,哥哥肯定不會同意,但讓他們夫妻兩地分居這麼久,也着實有些說不過去。
聞言,蒲蕭眸子深諳了一瞬,輕回了句,“不用,你大嫂不願意來。”
“嗯?”小小納悶了,粱憶不是喜歡自家哥哥喜歡的不得了嗎,這麼久不見,也不想?
“是不是你做什麼對不起粱憶的事了?”小小的臉上帶着幾分狐疑,還有幾分沉重。
自家哥哥莫不是不喜歡粱憶,時間久了傷了粱憶的心?
聞言,蒲蕭無奈搖頭,藏在袖子裡的拳頭卻是捏了捏,“哥哥哪裡敢對不起她?是她自己不願意來罷了。”
至於不願意來的原因,蒲蕭心想,他大概是知道一些。
粱憶那個女人,是他的妻子,他孩子的娘,更是與他****夜夜相伴的枕邊人。
可也是這樣一個女人,一邊愛着他,又一邊躲着他。
蒲蕭想,許是知道自己心裡沒有她吧,也許是不想給他增加負擔,不想阻礙他的腳步……
總之,那個女人愛他的方式,就是給他自由,不問,不管,更沒有任何要求。
似乎,只要陪在他身邊,並有了一個孩子,已經是那個女人最大的幸福和滿足,再也不敢奢求別的。
她總是小心翼翼,愛的自卑又令人心疼。
蒲蕭一直都知道,從成親那天,與粱憶同牀時,對方震驚恍惚的眼神就知道。
一開始,粱憶嫁與他,怕是早已做好只要名分的準備,只是後來得到了自己意想不到的。
一個容易知足,卻又卑微的躲在身後的女人,蒲蕭不知道自己對她是什麼感覺。
有時是心疼,但有時也會累。
作爲妻子,他寧願她對他管束,要求,甚至無理取鬧,那樣會更像一個家庭,更讓他有責任感。
可她面對他時卻像是一個卑微的女奴,這樣會讓他氣餒,還有氣憤,更多的卻是無奈和壓抑。
壓抑的久了想要逃離,想要放鬆,不知不覺會想到那個高傲的她……
蒲蕭知道這樣的自己狠自私,也很壞,可他有時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總覺得那樣乏味又壓抑的日子,太過……太過憋屈。
是不是所有的男人成了婚之後,都會吃着碗裡惦着鍋裡的?
是不是所有的男人在有了妻子之後,都依然會想着別的女人?
蒲蕭有時候很是質疑,他質疑自己,以前雖然對感情的事沒有什麼想法,但自己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男人,這一點他很清楚。
但爲何、爲何自己活的這麼糾結?這麼矛盾?
蒲蕭有時候會問自己,若與自己成親的是君心,而不是粱憶,會是什麼結果?
他想,得到了喜歡的或許會歡喜,但結果卻一定是悲哀的。
但換言之,同粱憶成親,日子雖然乏味單調了些,卻是正常的生活,長久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