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貴妃哭了很久，院子外面的秦沫剛開始還有些不忍心，後來就有些煩躁。
“秦沫，他們爲什麼現在還不出來？難道是在驗證血脈嗎？也用不了這麼久吧！”
“嗯？也許是在商量對策吧！”
“對策？什麼對策？”
“對付我的對策嘍！”
“那你還站在這裡，還不進去阻止他們？”秦語穆頓時急了，燕王、長樂王、肖信晏三系的人都在裡面，秦沫卻不進去表示自己的存在，實在太沒有經驗！
秦沫坦然一笑道：“攔住？他們不在這裡商量也去別的地方商量，再說了，要攔也不是這個樣子攔！”
王語詩曾經跟秦沫假設過各種可能發生的狀況，這種狀況就是其中之一，只不過當時假想的是兩位貴妃生的是公主，而不是畸形兒。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燕王等人才從院子裡走了出來，幾個郡王都向秦沫投過去那種“小樣兒，你還是太年輕”的眼光。
“劉貴妃的孩子頗爲蹊蹺，恆王爲何不進去探望一下？”秦牧的臉色頗爲不好看，看到秦沫那副無所謂的態度，猶豫了一下便招呼秦沫進去看看。
“從哭聲中就聽出來了，何必再去給人家傷口上撒鹽呢！”秦沫擺擺手表示自己不進去了。
“不，你還是進去看一下的好！”秦牧的語氣堅定了起來。
秦沫皺起了眉頭，但還是進了劉貴妃的院子，然後就看到了那可憐的孩子。
嬰兒很小，看樣子不足三斤重，眼睛眯縫着，正在襁褓中熟睡。
“別動我的孩子，別動我的孩子.....”
秦牧伸手去解襁褓的帶子，邊上的劉貴妃哭喊着阻撓，卻被秦牧蠻橫的擋開。
襁褓解開了，露出了孩子瘦骨嶙峋的身體，還有那長短不一的四肢。
“這孩子.....沒有延續血脈的能力！”
秦牧指着孩子的那個地方，漠然的給秦沫說道，邊上的劉貴妃已經哭的昏死了過去，剛纔一羣人圍着孩子指指點點，那怪異的目光讓這個女人感到萬分無助。
“他身上有帝室的血脈嗎？”
“有，不過很稀薄！”
“那她們就應該享受遺妃跟皇子的供養！”
“.......那是自然，他們母子一生衣食自然無憂！你倒是心善。”
秦牧看了秦沫一眼，心中有些感慨：“此子倒是心善，可惜.....”。
剛纔那麼多人看到這孩子後，有的暗喜，有的嘆息，有的懊悔，但從來沒人考慮她們母子怎麼活下去，沒有了利用價值的東西已經跟他們無關。
“心善？那可未必，我殺人不眨眼的好吧！”秦沫翻了翻白眼，心善出現在一名領導者的身上可不見得是好事，那很可能意味着軟弱可欺。
“我們出去說話！”秦牧率先走出了房門，秦沫小心的把嬰兒包裹好之後也跟着走了出去。
“先帝的身體有問題，你知道了吧！”
“你的意思是說......先帝的暴斃不是縱慾過度，而是自身就有問題？”秦沫裝作很驚奇的問道，他的演技算不上好，但他不在乎，“我這總比面癱臉強吧？”
秦牧嚴厲的盯着秦沫的眼睛看了很久，終於說道：“先帝駕崩的時候，我發現他體內有太多的秘藥，而那幾個侍寢的女子也承認，先帝經常服用一些禁藥。”
“禁藥？什麼禁藥？有什麼作用？”
“承天閣的秘藥，具體用途不爲可知，但是我們看了剛纔劉貴妃的孩子，終於確定，先帝的身體......已經無力誕下血脈正常的孩子！”
秦沫的眼睛眯了起來，冷冷的問道：“所以呢？你想告訴我什麼？”
秦牧看着秦沫意味深長的說道：“先帝的身體有問題，兩位貴妃都是凡人，即使這樣誕下的孩子都是畸形，以先帝的身體......皇后娘娘的子嗣怕也會有些蹊蹺！”
“笑話，劉貴妃的孩子不行，韓貴妃的不見得不行，就是韓貴妃的孩子不行，也不能證明皇后娘娘的孩子不行！她們什麼修爲，皇后又是什麼境界？孕育出的血脈豈能一樣？”
“秦沫，你我都知道，如皇后娘娘的境界，懷有子嗣是極爲艱難的，而太醫給皇后把脈之後斷定是三個月的身孕，這個時間.......先帝的起居注上並沒有記載！”
“燕王殿下，這話也是你應該說的嗎？你可敢與我一起到皇后面前說說？”
“秦沫，本王跟肖大人已經達成共識，不再選先帝的遺孤作爲新君，轉而從帝室旁支中選出新的國君！”
秦牧沒有搭理髮怒的秦沫，而是說出了剛纔衆人商量的結果，這個結果權衡了各方的需求，做出了大量的權利交換，而當時在院子外面的秦沫卻一無所知，自然也就一無所獲。
“那我若是不答應呢！”秦沫第一次嚴肅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秦沫，你一個人不可能對抗我們所有人，淵澤跟你是兄弟，你若全力支持他上位，日後你恆王一脈........”
“不用跟我許諾，我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施捨！”秦沫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秦牧的“好意”，到了現在他已經不再需要別人的扶持，看中的東西他自己就會去爭取。
“秦沫，我與你父親也算舊交，我奉勸你一句，大夏有大夏的規矩，這裡是帝都，不是你的大員，你不要自誤！”
“大夏的規矩？那就讓我來改變這整個大夏！”秦沫無視了燕王秦牧的威脅，轉身離開。
秦沫曾經考慮過很久，他的大員領地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工業擴張已經是必然的發展趨勢，而大夏是最近也是最合適的擴張領域。
以前因爲各種原因秦沫都在默默的發展，儘量不觸動大夏帝室的神經，想用溫水煮青蛙的方法慢慢的改變大夏，把那些貴族跟世界誘騙成資本階級。
但如今昭武帝突然死了，這給了他最好的擴張機會，雖然有很大的風險，但只要贏了，以大夏的底蘊加上他的現代化改革，這個星球上將再沒有人能阻擋他的日不落帝國之夢。
燕王秦牧看着秦沫那倔強的背影，心中好沒來由的一陣恐慌，他很想把他留下，但最終還是任秦沫離開。
“來人，立刻傳信給趙大將軍，讓他速速趕回帝都！”
秦沫出了肖信晏的府邸，身後只有秦語穆一個人跟着。
“沫子！出了什麼事？爲什麼燕王府那邊的人都在彈冠相慶，淵澤那傢伙也是掩不住的高興。”
“且讓他們高興幾天，來人，人呢？死哪去了？”
秦沫的親衛隊長愛雅從角落裡閃了過來，很不高興的站在秦沫身側聽從指示。
“給老家傳信，一級備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