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夜眉宇之間閃過愉悅和狂喜,不過沒有維持太久,忽然他拉住冷寒煙的手。
魔魅的眸子挑起,眼裡有一絲絲懷疑,輕輕向前嗅了嗅冷寒煙飄香的衣襟。
視線落在冷寒煙泛着紅潤光澤晶瑩剔透的薔薇脣瓣之上。
“煙兒,你喝酒了。”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冷寒煙鳳眸一閃,泛着迷離的眼眨了眨。
微嘟紅脣:“怎麼,不可以嗎?”
只是幾十杯小杯的酒罷了,比起曾經大碗喝酒的豪情還是差了不少。
單手執着獨孤夜的手繼續在大路上悠閒的走着,四周安靜純粹,只有二人清晰的腳步聲和呼吸聲。
獨孤夜眼裡閃過審視,看了一眼冷寒煙鳳眸迷離,惹火的模樣,喉嚨一動,有些乾澀。
“女兒家的最好不要……”
“如何?”冷寒煙打斷獨孤夜的話,看着他的眼裡滿是戲謔。
她要看看他究竟能說出什麼來。
女兒家的最好不要飲酒,還是其他?
“女兒家的,最好不要在*之外的男人面前飲酒。”
忽然獨孤夜湊近冷寒煙,山海雲月一般清澈的紫眸中倒映着冷寒煙的影子。
“因爲這樣,太勾人。”
他會吃醋。
冷寒煙忽然笑了,嘴角愉悅的弧度像是醉酒了一般。
拉着獨孤夜的手一緊。
不料,他盡如此會說情話,在不經意之間,卻是最動人。
時光不比人,它脆弱,它經不起來來回回的辜負。
如果沒有人給你溫暖,就成爲自己的太陽。
如果有人願意做你的彩霞,又何必再獨自經歷黑夜。
“你吃醋?”
獨孤夜一愣,冰冷的眸子閃過執拗,分明是不願意承認的尷尬。
抿了抿脣,沒有說吃醋,也沒有否認,只是牽着冷寒煙的手更加緊,像是要將她的骨血融入自己的一般。
看着獨孤夜完美絕倫的側臉,視線微微下移到他不着寸縷的如玉身體上。
冷寒煙繡眉一凝。
“衣服放哪兒了,先回去加件衣服。”
她有內力傍生,勁裝裹身,還是感受到凌冽與蕭寒的夜色國冬季的刺骨寒意。
更何況他剛從寒泉裡出來,更是冷如骨髓。
“不冷。”
“不冷也要穿,乖,我們往回走。”
冷寒煙像哄小孩似的,拉着獨孤夜的手不可反抗的回頭,沒有看見獨孤夜那雙含着笑意和懊惱的眼。
“等等,你還未告訴我,爲何會在此處?”
話說出口,又覺得忘卻了什麼重要的事,忽然冷寒煙停住腳步,猛地回頭。
獨孤夜被冷寒煙拉着向前的趨勢一頓,硬生生的將回頭的冷寒煙攬入懷中。
“投懷送抱?”
蠱惑人心的聲音染着笑意,冷寒菸嘴角一抽,望進了獨孤夜似乎有些得意的眸子。
“什麼投懷送抱啊,你整個人都是我的,我還用花這種小心思。倒是你,給你寫信也不回,人也不知所蹤,你知不知道,我……”
本來是質問的話,說的後面好像變了味道,好像是小女兒家的哀怨,冷寒煙忽然停了下來,抿了抿脣,沒有繼續說話。
一雙眼睛晦澀不明。
她擔心他會遭遇不測,畢竟想要他死的人不在少數。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世上武功高強之輩多了,恰巧他又蠱毒纏身,身負重傷,若是他真的出事,她簡直不敢想,她會如何。
然而獨孤夜卻不依不撓,微勾薄脣,一雙紫眸深情的盯着冷寒煙。
“你怎麼?恩?擔心我?”
“擔心你,不,獨孤夜,你聽好了,既然你選擇了入贅我們冷家,就生是我冷寒煙的人,死是我冷寒煙的鬼。
你的命,要終結也得是在我的手上,若是我不同意,誰也不能讓你受傷。”
誰也不能讓你死。
否則,不惜任何代價,她也要讓傷他之人千百倍償還。
獨孤夜深深的看了冷寒煙眼裡,不可置信中又帶了幾分壓抑的情感。
“若是傷我的人,也是你在乎的人呢,若是想要我命的人,是夜色皇族呢?”
獨孤夜冷嘲,一雙紫眸中閃過冷光,然而看着冷寒煙的眼眸卻依舊清澈含情。
“夜色皇族的人,什麼意思,想要你的命的人有夜色皇族?”
冷寒煙皺眉,看着獨孤夜若有所指的模樣,心頭一顫。
若是真的是夜色國的人。她母親的至親,想要他的命,她該如何取捨?
要愛情,還是親情?
“並未,別多想了,不是想知道我爲何不回你的信嗎,我現在就告訴你。”
不給冷寒煙細問的機會,獨孤夜轉移話題道。
微微鬆開懷中的冷寒煙,獨孤夜如玉般修長晶瑩的手與冷寒煙五指相交,深深的交疊在一起。
腳步一邁,將冷寒煙帶動着前行。
冬日深林,幽深寂靜,千奇百怪的動植物上染着深深薄雪,厚實之處,只見一個綠影掩埋在皚皚白雪之下。
“滄海山上,當我醒來,你已離去。滄海道人和他夫人一起爲我療傷醫治暫且壓制了蠱毒,三日後,我便和手下衆人離去。
因爲國內有些要事要處理,不能多呆,但是我離開之際派小黑去給你傳信,而我則連夜回國。
而待我回到夜色,煙兒,我就知道了你和冷幽璃的婚事。
你知道我壓制了多少情緒,纔沒有派人去殺了冷幽璃嗎?”
任何覬覦她的人,都該死。
眼眸中一閃而過嗜血的暗芒,獨孤夜捲翹的睫毛微微顫動,再睜開時卻依舊清澈幽深。
手掌緊貼着冷寒煙的,如冰賽雪的氣息微微吐露在冬日的空氣中,卻片刻之間消散成了冰寒。
冷寒煙有些心虛的眨了眨眼。
“我有派暗衛去給你傳信啊?”
也算是給瞭解釋了吧。
“信?”
獨孤夜眸色一凝。
“我並未收到。”
“不可能。”
冷寒煙立馬否認,手下的人稟告信親手交給了獨孤夜的心腹,怎麼可能沒有到他的手裡。
黑衣影的人,蒼鷹營,猛虎營的人皆是傳遞情報的好手,既然說了安全送達,便沒有失誤的可能。
不是她盲目自信,而是她自己的傳信手法,有多隱秘周全,她自己清楚,不可能出錯。
“既然你如此肯定,那一定確有其事。銀衣,綠衣,給我出來。”
獨孤夜一聲召喚,遠方大樹上傳來細微的聲音,兩個身影從幾十米的地方飛了過來。
及其迅速,身影化作一道弧線,轉瞬就到了眼前。
赫然是剛纔被冷寒煙打發走的兩人。
“君上。”
獨孤夜沒有說話,一雙紫眸在兩個人的身上掃了一眼,便移開了。
略顯冰寒的氣氛令綠衣和銀衣的脊背都微微的僵硬了,不知獨孤夜是什麼心思,兩人不敢多言。
一時間,氣氛更加冷凝和緊張。
噗嗤。
冷寒煙忽然笑了出來。
白衣和綠衣的眼神不約而同的掃了過來,帶着幽幽的哀怨之情,
“對不起,我有些忍不住,你們繼續,繼續。”
看着獨孤夜那冷清霸道的模樣,和剛纔在她面前溫柔雅緻呆萌的男人一對比,這反差,簡直太溫馨了。
她家男人,就是裝的了深沉,賣的了萌。
聽見冷寒煙的笑聲,毫無疑問獨孤夜的目光又再次聚焦在了她的身上,眼裡閃過無奈。
拉過笑的像狐狸似的冷寒煙,將她的身子微微的靠向他的,遮住了她看向銀衣和綠衣的視線。
回眸看了一眼綠衣和白衣一眼,冷哼了一聲。
嚇得兩人立馬把視線從冷寒煙身上移開。
“下次看夫人超過一秒鐘,自毀雙目。”
森冷的聲音帶着微微的咬牙切齒。
什麼?
綠衣和白衣虎軀一震,君上這個醋也要吃?
“怎麼,不願意?”
反應過來的兩人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
“屬下知錯,君上贖罪,夫人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