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受着身上的疼痛,析秋兩隻手撐着地面,一個大力向上拱着,硬是將那一百五十多斤的佟氏,將她從自已瘦弱的身上掀了下去。
佟氏一個重心不穩,析秋順勢大力的拉回自已在她手中的頭髮,那尖銳的麻痛讓她狠皺了下眉頭,見她的手上殘留着不少的青絲。
冷冷一笑,趁着佟氏跌落在地喊着“哎喲”之時,快步上前,大力的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上,跟着她面對面,出手快、準、狠,連着回扇了好幾個巴掌上去。
清脆的響聲在雪夜上空環繞,衆人剛還議論紛紛的嘴,此時已經半張着半響回不過神,那幾聲啪響,驚得人羣一下安靜了下來。
這,這實太過鬼異的慌啊,要知道這平日裡見人就躲的小妮子,咋一下變得這般粗暴了?
析秋在扇完巴掌後,摟了一下亂掉的頭髮,聲音清冷:“佟大娘既是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如今析秋該回家了,要知道俺家還有弟弟妹妹呢!”
說完當真起了身,轉身要走,不想佟氏不依的站了起來,尖聲的跳腳吼着:“你不能走,你個小賤人,走,走,跟俺到里長那去評理去!”
“呵!”析秋冷哼:“佟大娘要去評理,去便是了,順道跟我那大伯說一聲,就說我們三姐弟隨時恭候着出村呢!”
話落,在衆人驚得瞪大了眼,滿眼的不可置信的情景下,擡腳就要擠出人羣。
見此情況,佟氏如何肯幹,直接大步跑了過來,想像剛纔一樣要揪了她後腦的頭髮。
析秋早有準備,在感覺她大跑尖叫的同時,半轉了身,見她伸手來抓,直接咬牙,一個硬對硬的撞了上去。一個措手不及,佟氏被一股大力,硬生生的又一次撞倒在地。
與剛被掀翻不同的是,這一次是站着坐到地上去的,雖有積雪墊着,可地底是結了冰的硬冰層,這般大力的一坐,直接坐到她的尾椎骨,一陣尖銳之痛立馬傳變全身。
佟氏當即痛得“啊~~”的一聲,驚叫出聲。
析秋見人倒地,看也不看的直接掀開人羣向着村尾走去,剛剛被佟氏一撞墨筆硯臺都被撞得掉在了地上,如今她也不管了,反正在人羣堆裡,就算丟了,也是她自找的。
圍觀的村民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人甚至小聲的議論起來:“這丫頭何時變得這般生猛了,剛不是俺眼花吧?”
“哪能呢,沒看見林家的婆娘還坐在那鬼叫啊!”
果然,衆人回神,卻見那佟氏痛得好一會不敢爬起身,只得混着眼淚鼻涕的在那不停的大罵着“小賤人,騷狐狸”之類的字眼。
析秋回到家,那滿臉的紅腫,讓呆在屋裡的析春和硯青嚇得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
硯青更是在那裡嗚嗚直哭:“二姐,二姐……你怎麼了,你會不會死啊,會不會像大姐那樣啊,二姐,你別死中,俺不要你死啊……”
析春抹着眼淚,咳嗽不停:“二姐,這,這是咋了?你不是還筆墨去了麼?”
析秋吸了口涼氣,卻見硯青還在那抹鼻涕的大哭着不讓她死,一邊哭一邊過來抱她腿,有些無語的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行了,你再這樣,一會我可真要掛了。”
“嗚嗚……不要……”
“……”
給了析春一個眼神,她倒是懂得,趕緊的將硯青拉了開,咳嗽不停:“別哭了,二姐不會死的,你這般吵着,不是添亂麼?”
析秋去到堂屋的水缸裡舀了瓢水,打溼了巾子,輕輕的擦了擦腫起的嘴角,由於有傷口,這一下碰倒,差點沒憋得她暴了粗。
硯青在析春的責怪誘哄下終是止了哭鬧,看到析秋拿着巾子捂嘴進來,趕緊的跑了過去,伸手抓着她的裙襬:“二姐,二姐,你先去炕上,我來給你敷。”
“好。”只要能止他哭,析秋也就隨了他的躺在了炕上,見他正輕柔的給他擦着嘴角的血漬,不時的還輕吹了吹,邊吹還邊展現着他那話嘮的氣質。
抽咽不停的在那:“那些壞,壞人,等俺長大了,一定,一定要把他們打倒,全部打倒,看他們還敢欺負俺們不,二姐,你放心,俺,俺一定會保護你的……”
哭笑不得的在那胡亂的點着頭,析春在她身邊躺了下來,伸手過來抱着她的胳膊,頭靠在她的肩頭,小聲的綴泣着:“二姐,我不想呆在這了!”
嘆息一聲,伸手將她的小腦袋按在自已的頸窩處:“沒事,有二姐在呢!”
“對對,有二姐在,還有俺在呢,三姐,你放心,俺,俺,一定會快快長大的,將來那壞人一個都不會好過的,俺一定會把他們全部都打倒的……”抽咽囉嗦着的話語,訴說着最爲真摯童言,析秋會心一笑,閉眼享受着來自小人兒的關愛和話嘮,只覺得分外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