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冰棱,江水滔滔。
披着黑色披風的小郡主端坐在船艙的窗邊,將窗戶撐開了一個小口低頭看着滾動的白浪,眸光有些恍惚。
這個時候,江四月應該還不知道自己走了?
不,沒準他已經知道了。
畢竟從很久以前那個傢伙派人了暗保護自己,順便也小人地將自己的情況掌握。
想起次牡丹花會時候的意外,其實小郡主心底對於這種保護並不反感。
只是……
她不懂自己是不是也對江四月有他說的那般情感,還是因爲年紀太小不懂得,還是因爲恩情難忘。
她無法確定,直到聽到爹孃的對話,她方纔領悟到其實她不應該去執着這個問題。
姥姥從小告訴她,女人這一生最難過的是情劫,最重要地是嫁了什麼人。
至少在這個世界是這樣的。
所以對於自己未來的良人一定千萬小心選擇,萬萬不得和她那四姨姨一般,看多了話本,輕許了真心,結果尋得那麼一個拿不檯面的夫君,苦了自己一生。
無數個住在姥姥宮的日子裡,姥姥總是抱着她和她說着這些小時候的自己還聽不懂的話語。
可是她自小聰明,再長大一些,聽着聽着再看着深宮之那些無形的爭鬥,她便漸漸有些懂了!
所以她越加厭惡那總拘束的環境,拘束的生活!
她並不想和姥姥說得那般,做一隻被困在金絲籠子裡的金絲雀。
而是想像天空那翱翔的蒼鷹一般自由自在。
“芳菲啊,你記得,姥姥這一生這般了,但是你孃親和你二姨卻不一樣,有着姥姥的前車之鑑,姥姥從小看着她們,終究便沒讓她們走姥姥這老路,雖然經歷了不少坎坷,卻也尋到了姥姥一生求而不得的東西。”
“所以你,還有你的幾個表姐表妹,姥姥同樣希望你們也和你們的孃親一般可以得到女人一生最珍貴的東西。”
回憶之,姥姥的話語依稀還盪漾在宮殿之。
那時年幼的她還天真地問姥姥:“那姥姥,女人一生,最珍貴的是什麼東西呀?”
姥姥笑着點着她的小腮幫告訴了她:“最珍貴的東西自然是幸福了。像你爹爹對你孃親那樣,遇到所愛的人還是對的人,獲得一顆獨一無二的真心,不管經歷再多風雨也願意和你同舟共濟,相濡以沫,只有彼此相伴一生的愛人!只是這樣的珍貴,這個世間卻沒有多少女子能夠獲得,當年姥姥我窮極一生也沒有得到,不過索性,姥姥讓你娘和你二姨都得到了,以後也會讓芳菲和表姐表妹們都得到的!”
“姥姥的話太長,芳菲不太聽得懂,可是芳菲知道姥姥肯定都是爲我們好的,以後芳菲聽姥姥的是!”
“哎,真是個乖孩子!對,聽姥姥的對了!”
……
那時候的聽不懂,現在她感覺似乎有些懂了。
“姥姥說,女人一生最珍貴的東西是幸福。那麼江四月會和爹爹對孃親那樣給我幸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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