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黎氏的心思

衛氏一聽,笑道:“哦,吃我倒是會,下廚卻是不曾,從小家裡爹孃就不讓我沾過油鹽,都說這些都是下人做的事,現在看到夫人,我卻是不這麼認爲了。”

喬寶瑩笑了笑,“人生四欲,其三便是食慾,因美食而起的貪慾稱之爲食慾。咱們身爲地方父母官員的嫡妻主母,不能只管自己的奢華,而不能不顧百姓的生死,若不沾油鹽,豈知油鹽貴,我們有食慾,避無可避,可是爲了滿足我們食慾的這些下人,他們呆在廚房裡做最美味吃食呈給主子,這是一件無比高尚的事,因爲他們帶着景仰之心。”

“同理,今日咱們聚集在一起,按理我身爲知州夫人完全沒有必要給各位做吃點,但我敬重你們,把你們當成我的朋友,帶着一顆景仰之心做美食給我的朋友們吃,衛夫人卻覺得這是低賤之事,既是低賤之事,衛夫人就不該吃,因爲這些食物經過他們的手,也已經不配入衛夫人的口,依着衛夫人的身份,就該吃天上的雲彩,雲彩純潔高尚的,也不曾被人污染,又不曾經過低賤之人的手。”

喬寶瑩說完,在座的幾人都愣住,有人擡頭看天,接着忍不住笑了起來,韋氏卻是極不客氣的撲哧一聲,掩着嘴笑了好一會才停住,然後說道:“衛夫人若是隻吃雲彩,那豈不是成仙了。”

喬寶瑩接了韋氏的話,“正是此意,衛夫人的思想已經不是我等的高度,就該比咱們覺悟更高,理應成仙。”

韋氏卻是搖頭,“我只知道羽化成仙,或者得道成仙,再不濟就是死後成仙,不知道衛夫人屬於哪一種?”

桌前的人全部反應過來,皆哈哈大笑起來,衛氏氣得甩了筷子,猛的起身,若不是身邊的嬤嬤在她耳邊說了幾句,她怕就此下山去了。

韋氏也不想把人逼急了,於是勸道:“衛夫人一向大量,今個兒怎麼還生氣了,呆會餐後,咱們再談談那學院的事。”

說到這事兒,衛氏也反應過來,藉機坐下了。

不過是幾人打了個嘴仗,沒想到端到黎氏面前的吃食全部被吃完了,還打了個飽嗝,幾人聽到,皆紛紛皺起眉頭。

黎氏抹了一把嘴,感覺今日吃得挺過癮的,所以先前她就勸過兒媳婦,怎麼帶的這麼素,還是這些吃點好吃。

下人撤了桌子,白九早已經帶着下人將野餐墊鋪好,喬寶瑩招呼着他們進入野餐墊,進入脫鞋,來到中間是各人一席,一張矮几一張團席,全部都跪坐下來。

喬寶瑩三姐妹的桌子挨在一起,喬六小聲說道:“這些貴夫吃的真少,就是愛打嘴仗。”

喬寶瑩點頭,“我早已經習慣了。”

喬三最懂她的苦處,伸手握了握她的手。

黎氏在三姐妹的上首,她畢竟是蘇府老夫人,幾人說話前都會先與她寒暄兩句的。

韋氏終於說到正題上了,她今日召集這些夫人們來踏青賞花,就是爲了先前入學院的才子,二十個名額,其中在場的貴夫人有不少子弟考進去了,而沒有考進去的,多是被寒門子弟給奪了排位,她們有些不甘心。

貴圈裡的人就是愛比較,以前對學院是不屑一顧,自從劉無好入官爲提學後,立即來了一個大反轉,個個皆以子弟能入府學爲榮,這比自家府前才子入門還要更加讓人看重。

連衛中的兒子沒有搶到名額,他與衛氏四處打聽,都是尋路無門,古池先生向來嚴謹,最討厭他們這些歪名門邪道的,這會兒是尋路無門,夫妻兩將氣出在了古池先生身上,可是又對付不了他們,便想着勸其他能入學院的官員不要將子弟送入府學。

誰知開課後,他們原本答應的好好的,結是開學那日卻是一個也不曾少,沒把連衛中給氣死。

韋氏一開口,衛氏便反駁了出來,“這不公平,既然有這麼大的決定,是不是該早點通知我們,也好有個準備,再說先生是以什麼方式考覈這些才子的?若論功名,都是舉人以上的功名。”

“我瞧着裡頭還有秀才郎。”

衛氏說這話的時候,看向了喬寶瑩,喬寶瑩立即反應了過來,這是說她家的展東風麼?蘇辰的開門弟子雖是個秀才,可人家年紀小,而且人家有才,學識上雖不及這些中了舉子的才子,但假以時日,他完全可以令這些人另眼相看。

可是衛氏卻抓住這一點不放。

韋氏有些爲難,古池先生最擔心的就是這些人說展東風的事。

喬寶瑩見韋氏面色不好看,於是接了話,“衛夫人,有一事你怕是不知道,我夫君是建府學的引頭人,也代表着府衙的意思,他在學院裡有掛職,平素也會去學院指點學生,而展東風是他的徒弟,自然能入學院。”

衛氏一聽,冷哼了一聲,倒是沒有再頂撞喬寶瑩的話。

衛氏不敢開口了,其他的人也不好開口,生怕得罪了古池先生,連着以後都入不了學院,何況知州夫人也在的。

韋氏見沒有人開口,鬆了口氣,接着將夫君交待給她的消息一併說了,學院每隔兩年會招收一批子弟,府學規定,這些入學的才子都將拜入古池先生門下,而在位的知州有指點才子學識之職,平素也得抽時間去授課。

待下一次殿試過後,將會從中提拔一些才子爲教授,慢慢拓展,直到學院的學子都招滿爲止。

韋氏的話說出來後,底下的貴夫人都竊竊私語起來。

喬寶瑩朝白九看去一眼,她剛纔在旁邊泡的茶,這會兒叫幾位下人給各位夫人送上。

衛氏朝白九看了一眼,有些不屑,寒門出身,連做個飯都要親自動手,還學他們的樣喝茶,怕是下等的茶葉無法入口的。

其她的夫人卻端着杯子飲了一口,有人驚歎道:“這茶香在平江府怎麼沒有,入口即香,香味清新,這是雨前茶,可是這季節,不對啊?爲何我卻嚐到了新茶的味道。”

喬寶瑩及時的解釋道:“嶺南來的第一批茶,今年新入的,往年我多是喝閩中的。”

喬寶瑩的話卻讓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她不是農女出身麼?還有蘇大人不是寒門出身麼?怎麼對茶葉如此熟悉,還有剛纔那話裡頭是什麼意思?嶺南的新茶,往年喝的是閩中的,那他們的銀子哪來的?

“各位要是喜歡,隨後我叫人給各位府上送去一些,自家種的茶,掌事的每年送來都是吃不完的,陳茶又不喜歡,之後都給下人喝了。”

喬寶瑩的話再次令所有人震驚,好半晌,衛氏哈哈大笑起來,看向喬寶瑩說道:“知州夫人真逗,這雨前茶你給下人們喝?做你府上的下人也太好了。”

然而衛氏笑完,其他的貴夫人卻並沒有人接話,喬寶瑩也是含笑看着她,並不反駁她。

衛氏端起茶細細品了一口,心中微驚。

韋氏嚐了嚐後,說道:“那敢情好了,知州夫人慷慨,我也跟着享了口福。”

喬寶瑩朝白九看去一眼,很快白九給各位夫人的桌前送上一袋茶葉來。有人立即拿起來細細聞了聞,味道果然跟她們喝的一樣,看來知州夫人說的不假,所以蘇大人其實很富有?

喬寶瑩接着說道:“其實我平素都不太管這茶葉的賺數,畢竟這茶葉的生意是我無意間做起來的,我平素——”

沒想黎氏這個時候開了口,“我兒媳婦開醬坊,到處都有,醬鋪子也有不少,喬氏醬鋪就是其中之一產業,在我們零陵郡,上到高官,下到走商,都喜歡買喬氏醬鋪裡的醬汁。”

黎氏總算能搭上話了,在這一點上她覺得這個兒媳婦很有能耐,當然她藉着她兒子的官勢,這當中也多虧了她的兒子有能耐。

在場的貴夫人聽後,全部都不說話了。

喬寶瑩和黎氏的這一番話要是放在京城裡的貴夫人面前一說,只會遭來白眼,行商是多麼低賤的事,她們要比的是誰的官大。

而到了平江府卻不是這樣的,這些人雖是官夫人,可是他們都是地方世家之後,家中底蘊豐厚,都有行商,完全不靠着那點官員的俸祿,平素吃穿住行也是極爲講究的。

久而久之,他們不比官階,卻比的是哪家更加奢華,哪家更加富有,喬寶瑩今日忽然說了這些事來,他們有些接受無能,他們夫妻兩人一直在他們的心目中是寒門,哪有那麼多的銀子去。

“不知各位夫人剛纔吃了我做的飯菜,可有嚐到味道有些不同?”

其中幾位品嚐了的,立即點頭。

喬寶瑩接着說道:“那是我新研製出來的醬汁,味道略甜,外頭世面上還不曾有。”

很快白九又給幾人送上了新制的醬汁,喬寶瑩順勢說道:“此醬適合涼拌小食,也無須再加別的調料,味道就夠了。”

說到這兒,大家也相信喬氏所說的話怕是真的,其實他們得到這些消息後,只要回去查一查,便什麼都知道了,只是忽然的反轉令這些人有些不舒服。

以前還感覺比別人優越,如今看來,若真如她所說的,人家比他們優越纔是,難怪蘇大人來了平江府後油鹽不進,兩袖清風,對他們這點小恩小惠,根本就看不上眼。

原本是爲了學院的事而來,沒想來了後話題全部都變了,大家也不提學院的事了,因爲提了也沒有用,人家古池先生也是油鹽不進,不過是解了口鬱氣。

眼下喬寶瑩叫下人送上插食,很快他們吃吃喝喝的,反而二三人一夥的聊起天。

喬寶瑩見黎氏又在吃東西,她便拉着喬三和喬六走去了後山腰。

這兒路有點險,所以沒有人過來,三人在石板上坐下,喬寶瑩說道:“我都沒有帶兩位姐姐出來遊玩一下,今日又跟着這麼多的人出來,也不能顧及你們,真是抱歉。”

喬三和喬六豈會計較這些,喬三卻是與喬寶瑩說起剛纔那些貴夫人的事來,問過了各位夫人家裡的官階,喬三撇了撇嘴,“官階都不高,不及燕北。”

“在燕北,像趙牧這樣的人物便有兩位,還有一位是朝中來的大臣,官到三品,常年呆在燕北,有監督之意。”

喬寶瑩倒是對燕北挺有興趣的,以前鄔總管便跟她說過李原的身份,應該是皇室的成員,只是皇家的事很複雜,三兩句話解釋不清楚,但李原一家一直留在燕北,不管多富都不曾離開,如此看來,怕是還有特殊意義的。

聽了喬三說起燕北的事後,喬寶瑩覺得李原雖爲皇商,但在燕北的身份卻是不低,連那位三品大員都與李原結交,家裡有喜事,喬三都會跟着一同過去的。

這邊三姐妹談着各自的生活,那邊各位貴夫人卻聊得開心,黎氏吃得肚子圓滾滾的後,終於停了手,就見白九在旁邊服侍着她,送上了溼布,她抹了抹嘴,擦了擦手,接着朝場中看去,沒有一個說上話的。

而主座上的韋氏母女也不在,不然她還能跟這位性子極好書香門第的夫人說說話兒。

黎氏起身,白九跟在她的身後,這都是夫人安排的,白九向來嚴謹,應下的事就很認真。

兩人一前一後朝小道上走,黎氏一邊走一邊摸了摸肚子,今日吃得多了些,沒想到兒媳婦後頭準備的那些吃點味道這麼好的,只是爲何吃過飯還要再吃,真搞不懂這規矩。

黎氏走了一段路程,就聽到拐彎處傳來聲音,她腳步一頓,疑惑的朝那邊看去,看到一片衣角,她再往前走了兩步,就看到了站着說話的兩人。

其中那人不正是先前溫婉的韋氏麼?而站在韋氏身邊的少女正是韋氏一直帶在身邊的女兒了,瞧着十四五歲的樣子。

母女兩正說着話,話題說到了女兒的婚事上,今年女兒及笄,韋氏有些擔心,她想讓女兒在夫君的弟子裡選一位定下親事,如此也是知根知底的。

韋氏的女兒叫古美芳,古美芳今年十五,到十月份就是她及笄,爲此家裡人爲着她的婚事着了急。

在平江府像她這樣的姑子,早在十三四歲便將婚事給定下來,到了及笄後就直接成婚了,像她這樣晚還沒有定親的卻是少數,也難怪她母親擔憂的。

古美芳在路邊蹲下,心事沉沉的折了一枝野花拿起細看。

韋氏也跟着蹲下身來,再次勸道:“你爹這一次可是動真格的,最出色的那三位才子,改明個兒就入府吃頓家常便飯,到時你躲在屏風之後看一眼,你看上了誰,就告訴我一聲,到時我叫你爹問問看,咱們古府門坎高,這些才子們如今是沒有什麼能耐,待以後他們功成名就,你也就不一樣了。”

古美芳有些不高興,她可不想嫁給這些才子,他們以風流自居,雖然都沒有娶妻,但妾室不知道有多少了,想到這兒,她就不高興了。

於是古美芳說道:“娘,我就想找一個像蘇大人這樣的男子,一心只愛着妻子,不娶平妻不納妾,而且蘇大人人中龍鳳,有才之士,卻沒有平江府的才子那樣自視清高,整日流連花坊伎坊無法自拔。”

韋氏一聽,面色大變,怒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古美芳紅着臉點頭,“爲何不能是真的,你看看平江府的才子,哪個不是娶了妻都納了妾,反而爹爹只有孃親一人,對其他的女子不上心,所以平江府的才子我一個也不嫁,就算是個好的也會被帶壞的。”

說到這兒,韋氏也動容,她的夫君一直不曾納妾,他們二老晚年得子,極爲寶貝,想爲女兒在弟子當中尋一門親事,就是想着這樣能將女兒女婿都留在身邊,也能照顧到女兒,不讓她受到委屈。

“世家多情的男子多,深情的男子卻極少,你爹和蘇大人這樣的,那都是異類,芳兒啊,你不能這麼想的,不管找什麼樣的夫君,你也不能生了這樣的心思,你以後是主母,豈能不希望夫君納妾的,你爹不納妾,並不是我阻止他的,他是一心只在學識上,無心於閨房之樂。”

“那我也要找一個這樣的,你看看蘇大人年輕氣盛之時也只寵愛妻子一人,像他這樣的男子,就算嫁他爲平妻都是幸福的。”

“閉嘴,這樣的話豈能從你一個姑子嘴中出來,以後萬不可以再講。”

韋氏說完,立即反應過來,忙問道:“芳兒,你什麼時候見過蘇大人了?”

對女兒的寵愛,韋氏那是很看重的,府中多有才子登門造訪,爲此韋氏將前後院分的很清楚,更不讓女兒去前院的。

然而古美芳卻是搖頭,“娘,你管我甚嚴,我哪有機會見到蘇大人,我只是聽下人們說的,在平江府只有蘇大人是一個極爲專情的男子,平素裡聽多了,也就記住了。”

韋氏一聽,略放下心來,看來只是小姑子的一種憧憬,並沒有因此真的動心。

這邊母女倆隨意說出來,那邊聽者卻上了心。

黎氏站了好一會,將母女兩人的對話聽了個全,心思也跟着活絡了起來。她不動聲色的轉身,也沒有上前與韋氏母女打招呼,就這樣悄悄地離開了。

從明陽寺山頂下來,各自都坐上了馬車,這一次黎氏卻將喬寶瑩叫進了自己的馬車,喬寶瑩雖是不情願,可是當着這麼多貴夫人的面,她只好聽話的與婆母坐在了一起。

馬車一路朝前,在官道上各自的車隊有了一定的距離,這會兒黎氏方問道:“那韋氏母女到底是哪位官員的女眷?”

忽然問起韋氏母女,喬寶瑩覺得她這個婆母有些奇怪,但想到這一路上怕也只有她們母女兩纔跟婆母搭上話,因此而感興趣的吧。

於是喬寶瑩接了話,“她們是古池先生的內眷,古池先生就相當於咱們零陵郡的成陽先生,雖然名聲沒有成陽先生有名,在朝爲官之時也不曾有成陽先生這麼高的成就,但古池先生在文學上的造詣在南邊的才子當中尤其出名,皇上對他也是極爲看重的。”

喬寶瑩這麼一比較的說出來,黎氏立即明白了,居然是這樣有名的大儒的內眷。

她滿意的點頭,之後倒也不再問什麼,與喬寶瑩坐在一起吧,也沒有什麼好說的,當年兩人就有點不對付,現在黎氏覺得這個兒媳婦太有能耐,侍人接物,與人說話,嘴巴子也厲害,她怕自己在兒媳婦面前出醜,便也不多說。

天快黑的時候,他們回到了蘇府,傍晚那會蘇辰回來了,就被黎氏給叫了去。

黎氏叫蘇辰陪着她吃晚飯,並說起今日的所見所聞,她很開心,因爲兒子的名聲進入這些貴圈,與貴夫人同桌吃飯,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黎氏這麼一說,蘇辰也不免有些動容,他現在和小媳婦是過好了,可是爹孃卻並不好,尤其是他爹失蹤了,到現在才告訴他,他這幾月派人四處打探,瑩兒也向紫金樓和九九樓都發了消息,還動用了銀子在暗市裡尋找,都一無所獲,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黎氏說了好一會,忽然問道:“二兒啊,你這幾日可有休息?”

蘇辰想了想說道:“下次休息怕是五日後了,有半日的休息,我會晌午回來。”

黎氏一聽,高興了,心思也跟着活絡了起來。

蘇辰從黎氏的院子裡回來,看到小媳婦還等着他吃飯,有些歉意,又陪着小媳婦再次吃了一頓。

夜裡夫妻兩人躺在牀上,喬寶瑩說起衛氏頂撞她的事,看來連衛中現在是連做個表面功夫都沒有這耐心了。

以後至少表面上還是能過得去的,衛氏也沒有處處針對。

蘇辰卻分析道:“衛氏的妹妹一家坐了牢,這口惡氣怕是難平,也怪不得她今日會這樣針對你,下次你還是別帶我娘出門了,免得被這些人不懷好意。”

喬寶瑩無奈的看着蘇辰,這種事她能擋得住,他難道還不知道他母親的性子,與當年一樣,這些年恐是聽了不少族長的話,倒是有收斂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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