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半個時辰,隴西城外的大軍便撤的乾乾淨淨,只留下一臉懵圈的邊章站在城頭的風凌亂,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有些摸不着頭腦。品-書-網
張平騎在馬,心滿是槽點,他不由的有些想抽自己一嘴巴,當真是個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靈,好好地提什麼岳飛,這下好了,沒有岳飛的本事卻遭了岳飛的罪,連金牌都鬧出來了。難道自己要如同岳飛一般被莫須有?呸呸呸。這事讓張平一陣後怕,不過也算是給張平提了個醒,他目前所取得的一切功績都是來源於漢帝劉宏,自己是良是賊不過是漢帝一言可決,因此自己不得不維護好與靈帝的關係,否則自己目前所獲得的一切都不過是夢幻泡影,一朝便化爲飛灰。自己從去年開始便一直出征在外,很少回京,原本與漢帝劉宏相處融洽的關係,也因爲時間的流逝而逐漸變淡,再加時不時的有小人惡意傷、挑撥離間,如此一來,此消彼長,漢帝對自己的態度有所轉變已是再正常不過的了。沒有一下子直接削了自己的官,已經算是漢帝對自己還有些情分了。張平深吸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儘管不想捲入朝堂的紛爭之,但現在爲了保住自己目前所獲得的一切,卻不得不參與其了。想通了此節,張平心的鬱憤不平瞬間便淡了許多,臉色也恢復了正常。
不過其餘人等對於這道聖旨也是滿腹的不滿,太平軍一衆將領若不是有張平壓着,怕是早都罵起娘來。當然這麼莫名其妙、狗屁倒竈的事情很難不讓人惱火。張燕、張牛角算是知道輕重,識得大體的,對此雖然面色不豫,但都閉口不言,並且控制旁人也莫要多言。其他有些不服的在張燕和張牛角的威壓之下,卻也只能將話悶在了心裡。
傅變面色有些憂傷的,整個人看起來垂頭喪氣的,張平不由的有些擔心的前拍了怕他的肩膀。傅變回過頭來見是張平,看到張平表情淡然,甚至還隱隱掛着微笑的樣子,也不由心佩服其涵養。然後看看自己,這才深深的嘆了口氣,甩了甩頭想要將心的不快都甩了開去。
軍司馬蓋勳也算是久經朝堂,經歷過生死的人,可是面對一直在自己老家涼州肆虐的邊章、韓遂二人及其所率的羌兵,自己一心抗賊,卻始終不成,這次終於看到希望,只差一步便能將邊章拿下,手刃此獠,可沒想到啊沒想到,卻突然來了這麼一封聖旨,眼睜睜的看着邊章這個惡人此逃出生天,不知道下次在想要誅此獠,要等到什麼時候了。難道當真是天要讓西涼百姓受苦於斯嗎?老將蓋勳雙目不由的留下兩行清淚,淚水帶着屈辱和憋悶,旁邊衆人看着這位年近半百的老人緊閉着雙眼老淚縱橫的樣子,也不由的悲從來。
張平看在眼,卻也無可奈何,前拍了拍蓋勳的肩膀,輕聲寬慰着:“老大人,這邊章、韓遂不過跳樑小醜,蹦躂不了幾日,今次暫且饒他一命,日後再來要他好看。”
蓋勳抹了一把眼淚,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將軍,吾非是因爲沒有誅殺邊章而悲慼,而是爲了這百多萬涼州百姓,有邊章、韓遂此等逆賊在涼州作祟,涼州百姓多難亦。”
張平聞言不禁默然,想要勸說的話卻再也說不出口,只能再次輕輕的拍了拍老將的肩膀,默默的走了開去。
年輕的孫堅望着蓋勳一臉茫然,當然年輕之時相對蓋勳來說,對張平來說,接近而立的孫堅還是他要老的。他有些理解蓋勳的情緒,於他而言又如何不是如此呢?他一心報國,以一顆拳拳之心,以期能爲國貢獻,而今卻發現自己空有一身本領,卻完全無法發揮。之前在張溫麾下,因爲得到了張溫的眷顧,讓他一路順遂,從一個小小的軍尉一路升遷至議郎,讓孫堅眼滿是希望。可是自打他當議郎以後,原本以爲風光無限,能夠參政知政爲百姓謀福祉,卻哪知處處碰壁,別說沒法參政議政,便是在朝堂都根本沒有他說話的機會。好容易西涼再次叛亂,孫堅便找張溫請求獨自領軍平叛,可哪曾想卻差點讓人將他污衊爲背信棄義的奸詐小人,當真是將他氣的羞憤不已。辛虧此前跟張平有過交情,這才得了張平提攜,願意帶他逃出京城紛亂之地,建功立業。可是誰又能想到這眼瞅着要到手的勝利,卻因爲被千里之外來的一封聖旨所毀於一旦。孫堅有些不太明白自己當初一心報國的想法是不是有些太不切實際了。自己真的適合繼續在這個暗無天日的朝堂待下去嗎?
而原本抱着能夠有所建樹,的一份軍功回去的袁紹更是憤恨的將手指捏得咔咔直響。眼看着不費吹灰之力便撈到手的功勞這麼在眼前飛了,如何不讓他生氣,同時對整件事的始作俑者董卓更是記恨在了心。
張平也顧不一一安慰這些人,他雖然算是想明白了,但是心頭的不快卻沒有這麼容易能夠消散的,張平也需要時間來好好的平復一下自己的不痛快。
原本應該爲得勝而興高采烈的太平軍隊伍卻如打了敗仗一般如霜打的茄子,人人低着頭,面無死灰,無精打采的往臨眺城而去。宋典一見這個情形也知全是因爲他所傳的這個聖旨的原因,生怕被這些因爲自己聖旨而導致功敗垂成的將士們找麻煩,一直討好的跟在張平身邊,與張平有一句每一句的說着朝瑣事。然後一等大軍到了臨眺,宋典顧不再城歇息,便以要回宮復旨爲由告別了張平急匆匆的往東而去。
大軍在臨眺稍作休整,張平整頓了兵馬,安慰了兵卒們的情緒,這才帶着隊伍一路緩緩的離了西涼往雒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