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之,旌旗蔽日,戰船往來不斷,寬闊的江面現在也顯得有些擁擠,南北兩方的士卒更是交手不斷,呈現一股子熱鬧非凡的景象。請百度搜索()
江東軍在面對佔據着絕對優勢的敵軍之後,採取了防守策略,周瑜手下的各大將領率領戰船巡視岸邊,呂蒙等一干大將鎮守水寨,至於周瑜自己,則穩坐岸邊大營,尋找戰機。
顏成是個年輕人,而且還是個有野心,又能力的年輕人,自己這邊優勢明顯,敵軍又在自己手吃了虧,如此情況下,他當然想幹出點更大的功績來。
於是乎,荊州軍在經過一系列的調動和整訓之後,開始了主動出擊,而這一出擊,持續了三個多月,打得江東軍沒半點脾氣。
老實說,被對手連續壓着打了三個多月,而且還壓制的這麼兇狠,不論是江東軍的將士,還是大都督周瑜,肚子裡都憋着怒火。
可有怒火又能怎麼樣?人家擺明了是要用絕對優勢來跟你硬抗,你要是不服氣去幹啊,周泰等人倒是想硬碰硬,但周瑜不肯啊。
這段時間裡,周瑜也不是沒想過利用自己高超的戰術指揮能力,再加江東軍的精銳和經驗老道來給敵軍一點苦頭嚐嚐。
奈何,敵軍統帥顏成也是個硬茬子,他允許自己的部下出擊,但絕不允許他們單獨行動,每次作戰,都是大小戰船千艘,水師數萬人一起。
周瑜若想佔點便宜,那出動的兵力絕不能少了,可江東軍一旦出動了萬人,顏成這邊立即增兵,意圖把戰事擴大,直接演變成雙方的決戰。
可惜啊,江東軍承受不住這樣的後果,現在決戰,那豈不是要江東軍全軍覆沒嘛。周瑜心裡清楚,顏成更傾向於開啓大戰,意圖儘快結束長江之的戰事。
“他耗得起,我卻耗不起啊。這個後生,明擺着是想利用二十萬荊州水師拼光我江東十萬精銳,若真讓他得逞了,江東也沒有防線了啊。”
半夜,營帳內,周瑜盯着地圖嘆氣。顏成的戰術安排談不高明,甚至可以說,目的很明確,也很容易被察覺。
可偏偏,這傢伙掌控大軍的能力,以及指揮大軍作戰的能力不弱,全軍將士都按照他指引的方向走,哪怕這個方向是錯的,荊州二十萬水師也都得前進。
在之前的戰事,荊州軍損耗的戰船、戰死的將士都江東軍多,可即使是這樣,周瑜也不敢硬耗,只能儘量避戰,同時尋找戰機。
“若真跟他耗下去,我軍最後絕對會輸的啊。哪怕我軍七八萬人拼掉他們十五六萬精銳,最後贏的肯定還是他。顏成,難不成,陳風真的給了你這樣的底氣不成?”
與以往的對手不同,顏成反而不像是來打仗的,看他眼下的架勢,倒更像是前來拼命的,一命換一命他願意,兩命換一命,他也願意。
而且,周瑜更清楚,如果真按照顏成的套路走,雙方硬碰硬的拼個把月,哪怕戰損達到一二,最後江東軍這邊肯定會最先崩潰。
荊州軍戰船先進,將士精銳,哪怕是多損耗一些戰船,也能及時得到補充,畢竟顏成後邊有那麼大的地盤,再不濟,長沙和襄陽那邊也還有部分水師駐紮,能夠隨時來援。
而周瑜,手握江東絕大部分兵力,損耗超過四成的話,都不用顏成動手,孫權恐怕都會從建康跑過來問他到底想敢什麼。
堂堂的江東美周郎,聞名當世的兵家,竟然會被一個後輩逼到這份,這種委屈可苦澀,周瑜也是沒法向別人訴說了。
“難道,這真是他的意圖?陳風真會給他這樣的本錢嗎?爲了一統天下,顏成會用這二十萬荊州水師來鋪路嗎?”
一連串的一問,接連涌現在周瑜心頭,他實在是想不通,對手到底想幹什麼,明明佔據着絕對優勢,卻又用最愚蠢的方式開戰。
別說周瑜想不通,是顏成自己,心裡也很鬱悶。原本,按照他的計劃,他是要在長江北岸修建營防,訓練水師,時不時的派遣小股部隊渡江騷擾江東。
然後吸引敵軍主力聚集在長江邊,卻又不肯立即開戰,更別說決戰了。再之後,顏成會跟周瑜拼後勤,拼底蘊,時不時的,還會把新招募的將士派過去歷練一把。
這樣的話,或許這場戰事要持續個兩三年,或許北軍這邊要消耗更多的糧草,但顏成自信,這是最穩妥的辦法,能夠拖垮敵軍,能夠把自己這邊的孫氏降到最低,最終,肯定也能攻破長江防線。
可現在呢,接到了陳風的指示和命令後,顏成與木否、龐統等人一商議,立即更換策略,頻繁出擊不說,還擺出了隨時都可以拼命的架勢。
這三個多月裡,荊州水師折損部衆兩萬餘,大小戰船七百多艘,當然,敵軍的孫氏也不小,至少有一萬四千多江東水師喪失戰鬥力。
“難不成,義父真的是要我跟周瑜拼命?按照這個速度,不出一年,整個荊州水師都會被我玩完啊,那時候,算能攻破長江,又有什麼意思呢?
義父常說,慘勝如敗,這樣的勝利,難道真的是義父想要的嗎?還是說,我壓根沒領悟到義父的意思呢?問題到底出在哪裡呢?
若義父真想擊破敵軍,完全可以派遣公孫將軍或者張遼將軍前來,我做他們的副手,亦或者,義父也可親征江東,周瑜也更難抵擋啊。
最不濟,也該像三年前那般,讓我和三弟聯手,主持前線戰局,穩重求勝,擊破敵軍。可是,義父到底在想什麼呢?”
在周瑜徹夜難眠的時候,顏成也盯着沙盤發呆,他必須思考,以求能儘快尋找破解當前困局的辦法,這戰事,絕對不會一直這樣進行下去,但該如何更改,他又不清楚。
一個是當世兵家,一個手年輕俊傑,雙方各自統帥着南北最爲精銳的水師和戰船,可他們,竟然在同一時間,陷入了困局,也陷入了沉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