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獻策,多是隱於暗處,就連長社一議,皇甫嵩,朱薦他,本來他們做的心思便是讓衛寧隨軍磨礪。所以一路行來,衛寧幫助楊奉一路征伐,反倒成全了楊奉無往不利,武功赫赫的名聲,事實上,楊奉也無意宣揚衛寧的功績,其實在他心中也害怕,害怕衛寧一但名聲赫赫,被他人招攬而去。
但,衛寧根本無意去在乎這些虛名,甚至還有些慶幸……倘若讓別人知道他混吃等死的心願,恐怕人人都會嚇一大跳……
可是,這些東西或許普通人不知道,而一些消息靈通的大家族,或者一些精明,機靈人物都可以很容易從各種消息推斷出來楊奉背後必定有人輔佐,從而衛寧那些事情也是無法藏着掖着。
陳留衆官或許因爲楊奉這段時間的威名,和背後龐大的家族勢力所震懾,而衛寧,徐晃卻不一樣,畢竟河東衛家在河東確實非同凡響,不過這裡卻是陳留!倘若那李永叔父硬是不顧,要爲侄子報仇雪恨,實際上,衛寧也沒有辦法,而陳留諸官最爲顧忌的實際上卻是那五百精銳兵馬,這些是楊奉部曲,如果強行奪走典韋,勢必引起傷亡,便是等於間接得罪了楊奉,這也是所有人不願看到的情況。
袁紹的出現,卻正是時候。袁氏與楊氏雖然同殿爲臣,實際是幾代人來,暗中也互有較量,如今不過宦官當道,這才勉強合力抵抗,但終究還是有些嫌隙。至少。在所有陳留官員心中。只要輕易挑撥,那袁紹肯爲他們出頭也是定然,尤其在徐晃衛寧不尊郡令。強佔己吾之後,袁紹是說什麼也要有些表示纔對。
但,所有人幾乎都不知道前段時間,一手導演的南方佈局,兩個月內平定黃巾而幾乎沒有多少傷亡,使得楊奉得到赫赫名聲的根本所在。而所有人似乎都忽略了。袁紹曾經不過是個庶出子弟,而這個庶出子弟現在已經爬到了第一豪門繼承人地位置!所有人更不知道,現在地袁紹是多麼迫切需要有人才的投靠!
陳留衆官不明所以的看着臉色大變地袁紹,河東衛家名氣不小,但也不知道這汝陽袁氏的繼承人如此驚訝吧?
袁紹察覺道失態,用了的咳嗽了一聲,環顧衆人,淡笑一聲道。“呵呵……此人乃河東名門之後,但,衆位卻不知那衛寧可是陳留蔡蔡大家的學生,更是他未來女婿否?”
陳留蔡。一代名儒,以學識而聞達天下。自從蔡成名。登堂入室,立於大殿之上,即便他獲罪流放,天下任何一個士子卻依然對他萬分推崇,事實上,蔡敢於與宦官相抗,更給他換來了莫大名聲!沒有任何一個陳留人不對他保持足夠的敬意,至少在場衆官,對陳留蔡家之人也是尊敬有加。
衆人神色微變,面面相覷,衛寧與蔡=.父親私下地提議,直到蔡得赦,通過一些好友相傳,其餘人這才知道……衛寧能夠走入那些名士眼球,一部分因爲自己的家世,另外一部分實際上正是因爲蔡的緣故。
“不過……此人強護兇犯,又不經廷議,擅自扣押一縣之長,當真不知體統!”就在衆人越發失望的時候,袁紹忽而眼含笑意,話風斗轉,肅然道。
“顏良何在?!”還未等衆人反應過來,袁紹向身後揮了揮手,高聲道。
“末將在!主公有何吩咐?!”話音剛落,身後一列驀然出來一將,大刀金甲,虯髯闊背,提刀抱拳嗡聲迎道。
聲如洪鐘,肅殺昂然,猛將氣勢一展無疑!
袁紹最滿意的就是顏良這渾身掩蓋不了的鋒芒氣勢,當即喝令道,“你且引五百兵馬前往己吾,將那衛寧公子請來!”
“末將尊令!”顏良陡然轉身,便去點齊兵馬,袁家一千私兵確實訓練有素,只半晌,塵土飛揚,顏良便分了五百人馬領軍而走,毫不拖泥帶水。
陳留衆官何曾見過如此紀律嚴明的軍隊,人人心中多爲讚歎。平日裡陳留駐軍那懶散模樣早是深入人心,便是追捕典韋之時,也硬是集結了半天才赴命而去,事實上,數百人馬,加上李家門客卻依然捉不下典韋,反被他數次殺出重圍,雖然目標兇悍強橫,但這戰鬥力着實有些低下了……
袁紹看了那漸漸遠去的塵土飛揚,忽而想起什麼,臉色微變,驀然一拍額頭懊惱地自語低聲道,“該死!顏良性格火烈而急促,倘若語言相觸,恐激怒於衛寧,使其不願前來,倘若相拒,顏良這暴躁性格必定壞事!”
“來人!”袁紹這時又慌忙喚來一人,附耳低聲仔細吩咐起來。
處理完畢,袁紹這纔回過頭來,對衆人頷首笑道,“有我大將前去,定能將那衛寧請來,如今天色不早,何不早些請我入城?
從顏良出場到領軍而走的時候,那威勢氣度早震懾住衆人之心,從而人人面帶喜色,連連迎合道。但瞥眼一看,袁紹身後還有一片密密麻麻的精銳甲軍,心裡卻又活絡起心思起來。
新官入主,必定有一定的權力更替,而能從中謀取什麼利益,便該是衆人地手段如何了。而身後那支精銳之軍,顯然便是爲袁紹這個新任太守作勢,能使他用最短的時間內掌控陳留一郡!
“公子!如今我等駐兵於此,扣拿己吾縣令,本是與禮不合,不尊政令,如今那袁氏子弟爲陳留太守,公子卻依舊不曾有所動,這是爲何?”從衛寧收到陳留來信之後,便是一直沒有絲毫動作,徐晃內心急躁,不由得找他詢問起來,“主公此刻東入拒敵,我等卻在這裡磨蹭,這……”
衛寧看了他一眼,心裡暗苦,“你以爲我不想動手啊!本來以爲不過就是一區區袁氏門生,有楊奉給我背黑鍋,我也不怕。可是,這袁紹突然冒出來……那要我怎麼去搞?這傢伙可是能和曹操大戰地角色,年輕時候也是一吃人不吐骨頭的主,何況,現在擺明了我是處於他的對立面的,他能從一個小妾兒子爬到現在這個地位,哪有那麼好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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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惱啊,煩惱!怎麼走哪都會遇見這些事情!”衛寧苦惱的抓了抓頭髮,不由的看了徐晃一眼,“要不趁典韋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帶了他跑路?想必借楊奉的名頭,那袁紹還不至於追殺過來吧?”
說實在話,衛寧爲了自己那個美好而偉大的願望,從心底裡對三國成名君侯是非常牴觸的,比如董卓,比如曹操,甚至是宛城時候,楊奉大軍與孫堅同宴的時候他也藉口身體有恙不曾出席。在他的腦海中,三國實在是有太多豪傑,而這每個能在歷史留名的人物,偏偏就沒有一個好相與的,尤其是袁紹這類一方梟雄更是衛寧不願接觸的目標。
惹上這些人物,幾乎都是帶來一堆麻煩上身,便是躲,看看躲避董卓,現在自己混成什麼模樣了……衛寧一想到這裡,不禁又心裡大苦,“怎麼走哪都碰到這些傢伙啊?早知道,我不管董卓的事情,自己跑回河東了!”
徐晃看衛寧默然不語,只在那臉色連轉變換,不禁乾咳一聲,提醒他注意自己的存在。
衛寧這才擡起頭來,又將怨氣通過白眼翻射出去,半晌才道,“算了!我去看看典韋,呆會趁那袁紹沒有來,我們還是先跑路吧?”
“跑路?”徐晃摸了摸腦袋,不禁哭笑不得,“公子前翻說得大義凜然,理直氣壯,如今……如今……那袁氏雖然權勢不小,但還不至於讓我等聞之色變吧?”
衛寧懶得理他,獨自便欲出門,而這時,還不等他拉開大門,一條人影驀然衝來與他撞個滿懷。可憐衛寧那二兩排骨,只被撞得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
“呀呀呀呀呀呀!是哪個混蛋!好個衛三!找死!”衛寧了摸着痠痛難當的鼻樑,眼睛酸楚難當,不禁怒聲叫喚道,看清楚來人正是衛三,當即怪叫着一躍而起,飛腳喘去,可惜那點力氣,對他卻與瘙癢無異……
衛三苦笑的攤了攤手,無奈道,“小人不知公子正欲出門,不過,如今卻有急事,聽探馬稟報,有一彪兵馬正從陳留與己吾而來……”
“一彪兵馬?陳留來人?”衛寧揉着鼻樑的手頓時停住,不禁愣然,“該死,這麼快?有多少人馬?何時可到?”
“約有五百之衆,大概還有一個時辰便會到此……”衛寧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看樣子是躲不掉了!”衛寧一咬牙齒,對徐晃道,“去城樓!”
很快,顏良領軍便到己吾縣城,事實上,顏良性格急躁,武藝不俗又得袁紹器重,早便養成了驕橫性格,當下,一揮大刀,策馬出列,高聲對城樓喝道,“衛寧何在?快速速出來隨我去見主公!”
“好個目中無人的匹夫!”城樓上,衛三不禁當即怒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