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瀾青聽見回答後,吞了吞口水,雙眸有些泛紅,委屈的問道:“那…請問我未來的娘子能讓爲夫起來了嗎?”
“好!”傅子洛微微一笑,鬆開了手,轉身走出了房間。
朝瀾青欲哭無淚的看着傅子洛就這麼瀟灑的將他衣裳一併帶走了,他雖然知道傅子洛是故意的,但他着實沒想到傅子洛竟然與他玩這一招……
正午,陽光正烈,傅子洛與朝瀾青看着傅伯葉帶着一衆家眷出了府,傅子洛定晴看才知道,家眷已有一大半不見了!除了佟姨娘、傅子憐還有傅子謙,以及趙氏和她身邊的一個忠心的貼身丫寰跟在傅伯葉身邊外,就沒有其他人了,可謂是淒涼至極。
傅子憐與傅子謙不甘心的一步三頭的盯着戶部尚書那勁朗的四字牌匾。
傅伯葉的眉目間不如往日犀利,惶然間多了許多皺紋,在一夜之間白了一半的鬢髮,髮絲飛散在肩頸,明明日才四十幾歲的人,卻顯得老氣橫秋!
一些過路的行人紛紛側目促足觀看,對於他們來說,眼前只是一場戲,看完後各回各家,各自生活,而對於傅家來說,則是無望的悲哀,妻離子散,莫過於此。
傅子洛與朝瀾青攜手站在街道旁,女子美若畫中人,男子妖嬈如同那浴火孽蓮,二人連壁如訣!
傅子憐遠遠看過去,心中涌起一陣酸楚與嫉妒!她爲什麼找不到那麼好的人,她已經快要滿十八歲了,到現在都未曾有門當戶對的人向她過提親。
傅子洛她憑什麼可以得到那麼多人的喜愛?爲什麼她可以擁用如今被封爲王爺的朝瀾青的愛?
瞬間,傅子憐對傅子洛埋在心裡的恨與嫉妒全部涌發出來,一發,不可收拾……
傅子憐不知她是怎麼靠近傅子洛的,只知道她已然走到了傅子洛的身前,還未待她想好要怎樣對傅子洛打招呼,傅子洛便提前向她打起了招呼。
“二姐姐,你過得可好?”傅子洛淡淡的看着傅子憐,聲音裡充滿了冷淡與疏離。
傅子憐平靜的點了點頭,忍着心中洶涌而復仇的恨意緩緩開口:“嗯,挺好的!看樣子,三妹妹過得也很好呢!只是不知男人的愛又能維持得了多久。”
“呵呵,不勞二姐姐費心了,二姐姐一路走好呢!”傅子洛並未在意傅子憐的挑撥,她若在乎傅子憐的話,也就不會來這兒了。
傅子憐見傅子洛面色異常平靜,面上絲毫不見緊張之色,不由得在心中暗暗詛咒了傅子洛不下百回。
“喲,三妹妹二妹妹都在這裡呢!”
傅子洛與傅子憐聞聲皆是一愣,還未待傅子洛回神,傅子憐突然從頭上拔出銀光閃閃的簪子連眉頭也不皺的狠狠刺向了傅子洛。
朝瀾青在掩耳不及盜鈴之勢將傅子憐握着簪子的手輕輕一拍,在衆人還未回神之際,傅子憐的簪子刺進了她自已的腹部。
一時間,行人紛紛上前查看,傅子憐的簪子入得太深,已然倒地。
而傅伯葉就站在不遠處直直的看着摔倒在地上的傅子憐,未有任何動作的一直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
站在一旁的佟姨娘與傅子謙二人也都冷冷的看着被衆人圍起來的傅子憐無動於衷。
趙氏爲了傅家的顏面,只好與貼身丫寰上前,趕走了圍觀的人後,將傅子憐扶了起來:“憐兒啊,你怎麼了?是不是他們將你殺害的?”
趙氏說着便指向傅子洛與朝瀾青站的方向。
“呵呵,這位老人家,您是在說笑嗎?”朝瀾青突然開口輕嘲的說道。
趙氏雖然心裡有底傅子洛身旁的人是誰,但反正他們也要離開京城了,能拉下水的就拉下水,管他什麼王爺不王爺!
想罷,趙氏絲毫不管懷中痛苦的傅子憐,徑直瞪着傅子洛與朝瀾青說:“哼,說笑?你讓大家評評理?是不是這樣?”
趙氏話剛出,便有一個認識趙氏的人憐惜的看着趙氏懷中的傅子憐說道:“唉,我說老夫人,您還是先找個大夫給您孫女看一看吧!您孫女恐怕不行了……”
“是啊,有什麼事情能比得上人命重要啊?而且我們大家明明看見您的孫女拿着簪子要刺她面前的那位小姑娘,是這位公子替人家攔住了,而且人家公子只是輕輕一推,哪裡能有那麼大的氣力殺得了這位小姑娘呢?我看應該是你家孫女看殺人不成,只好自殺了!”
“對啊對啊…”……
頓時衆說紛芸,朝瀾青待衆人慢慢安靜下來才揚眉說道:“老夫人,若您覺得您這孫女是我殺的,那咱們去官府讓縣衙來調查如何?只是……”
“只是什麼?”趙氏下意識的問道。
“只是…這麼多的證人,衆口若是不統一,這一時之間縣衙恐怕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恐怕到時候還得委屈您老與我在大牢等侯調查結果了!若是告得嬴了還好,若是污告,恐怕您老這副老骨頭恐怕也經受不了這翻折騰了,按澤梁國律法,污告可是重罪,可要被殺頭的,這大牢可不比家裡,有人伺候着…”朝瀾青話說到這裡停下來,似笑非笑的看着趙氏,似乎在等她的決斷。
趙氏不傻,自然聽出了朝瀾青話裡的意思,朝瀾青是誰?是王爺!而他們是誰?若放在以前朝瀾青可能還給點薄面,可如今,他們是被貶之人,即使她不是污告,朝瀾青自然有人救,而她橫豎都是輸。
她可不想在大牢裡過一輩子……
一想到這裡,趙氏渾身打了個顫,她剛剛是糊塗了!
“這兒有什麼好看的,看夠了沒?還不快走!去去去!”趙氏爲了掩飾尷尬,頓時朝圍觀的衆人冷喝道。
圍觀的衆人見此紛紛對躺在趙氏懷中的傅子憐感到悲哀,但願下輩子可不要再做這冷心人的孫女咯…
待趙氏將圍觀的人驅散後,傅子洛與朝瀾青也離開了尚書府的門前。
而傅子憐卻由於沒有及時得救而自食其果的被自已的簪子刺死了,到最後她也還在恨着傅子洛……
就這樣,傅子洛與傅伯葉等人未說上一句話,便離開了。
當傅子洛與朝瀾青走了沒多遠時,二人這才停下了腳步往回望去。
“你想跟着我到哪裡?我的好大姐?”傅子洛說罷,眸子裡飛快的閃過一絲怒意。
沒錯,眼前的人就是剛剛叫住她與傅子憐的人,自從嫁出去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的傅子月!
只是此時傅子月蒙着臉,穿着一身黑衣裳,但傅子洛還是從聲音裡聽出了是她。
傅子月聲音陰柔,似乎對傅子洛儲存了太多的恨了,使得她整張臉都由因恨意而使蒙在她臉上的面紗皺了起來:“傅子洛,你可知我有多恨你!”
“我知道!”傅子洛輕聲說。
傅子月一邊往前走一邊恨恨的盯着傅子洛,眸子裡蓄滿了詭異之色:“傅子洛,你不知道吧,我一直關注着你!你爲什麼過得這麼好,而我卻只有生活在黑暗裡?”
當傅子月走到了傅子洛的身前後,朝瀾青將傅子洛擋在了身後。
“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傅子洛警惕的問。
傅子月輕嘲着走近朝瀾青輕嘖道:“如果是我先遇見的你該有多好…”
“可惜,沒有如果。”朝瀾青不悅的看着傅子月,傅子月陰陽怪氣的模樣讓朝瀾青的手心癢得不行,若不是因爲他是傅子洛的姐姐,他恨不得立馬上前解決了她。
傅子月並沒有因爲朝瀾青的話而感到不悅,直到她靠近了朝瀾青,這才咧開嘴哈哈大笑:“哈哈哈,傅子洛…我要讓你與朝瀾青永遠也結合不了。”
傅子月一說完,便將什麼東西丟到了朝瀾青的身上。
傅子洛緩過神來,急忙拉着朝瀾青上前查看,卻只見那是隻黑黑的像蟲子似的在蠕動。
傅子洛一看便明白過來,這是蠱蟲。
朝瀾青回神後,那隻蠱蟲已然進入了他的皮膚,只是一瞬,蠱蟲又慌張的爬了出來。
原本興高彩烈的傅子月頓時愣在了那裡。
蠱蟲從朝瀾青的身上下來後,忙爬回到了傅子月的身上,傅子洛伸手一揮,竟將蒙在面上的黑色面紗給扯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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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子洛與朝瀾青再擡頭看時,二人不禁雙雙捂住嘴巴,詫異的按捺住心中嘔吐的感覺。
傅子月的臉上那細嫩的皮膚已然乾枯,不時有一兩隻蠱蟲在她的兩頰暢快的蠕動着,似乎在吸食着什麼,那乾枯的脈絡一直延伸到頸下,觸目驚心的是傅子月那已經快剩一根骨頭的脖子…
“不…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他不停留在你體內?”傅子月像瘋了似的搖頭頭,似乎不可置信。
朝瀾青與傅子洛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忙離傅子月遠了些。
傅子洛不知道爲什麼那個蠱蟲會離開朝瀾青,這讓她着實嚇了一大跳,直到後來在馬車裡檢查了好幾次,問過尋衣子後傅子洛才徹底鬆了口氣。
此時大街上的人紛紛察覺到了傅子月的臉,彼此起伏的作嘔聲與尖叫聲,紛紛響起。
直到朝瀾青受不了衆人的驚叫,撿起了一塊石頭將石頭彈向傅子月的心口,傅子月這才緩緩倒了下去…
朝瀾青與傅子洛走後不久,便接到了密報!朝天秦要逼宮謀反,現已帶着十萬大軍進攻京城。
朝元在這幾日裡,身體一日不比一日,就連太醫也診斷不出任何結果,而朝元在這些日子裡接連寵幸着浣妃。
就連上朝都帶着浣妃一起,朝天秦藉此由頭,逼宮謀反!
就連朝瀾青都沒想到朝天秦會這麼快動手。
接到密報的朝瀾青只好快速趕回宮中。
秋日的陽光溫和無比,但皇宮中卻寂靜一片!朝天秦已經帶兵從各路出發,攻進了京城。
朝瀾青雖然站在朝天秦的一邊,但朝天秦顯然不信任他,所以對於舉兵謀反一事並未告知朝瀾青。
傅子洛跟在朝瀾青的身邊心中緊張無比,她怕兩件事,一件就是朝瀾青這一方未取得勝利,第二件事便是,朝瀾青會選擇自已做皇帝。
朝陽宮,議事廳內。
“洛兒,你怕嗎?”朝瀾青握着傅子洛的手靜靜的問。
傅子洛反握住朝瀾青的手微微一笑:“我不怕!”
……
當朝天秦舉兵進了京城後,還未出手,便被一羣不知名的黑衣兵隊給截住了。
黑衣兵隊下手個個快準狠,像是經歷過了百戰!戰爭持續了一天一夜。
京城裡的百姓傷亡較輕,十人死亡,二十六人受重傷,二十人受輕傷。
最終朝天秦被黑衣兵隊生擒,而黑衣兵隊的主人,正是朝瀾青。
所有人都不知道那黑衣兵隊一共有多少人,而就當他們都以爲朝瀾青身邊的那些兵隊只是個擺設時,他們卻出乎意料的出現了。
朝瀾青知道,黑衣兵隊近來在他的收編下,一共有五百人!個個都是精兵!個個都上過戰場!
朝瀾青兩年前在胡州便讓他們渾進了軍營裡跟着他一起歷練。
朝天秦出師未捷身先擒的消息在衆皇子耳裡最後成了一個笑話。
皇上最後將皇位傳給了朝陸齊!朝陸齊揭開了浣妃的真面紗,最後卻挽救不了朝元的性命。
朝陸齊處罰了浣妃,並且並浣妃安插在宮中所有的黨羽與江湖中所建立的組織全部剷除後,朝元也因爲浣妃給他長久以來下的罌粟花而命喪黃泉。
皇后因爲反抗不了朝陸齊娶羅雨,最後發誓永不再見朝陸齊。
朝陸齊娶了羅雨爲後,從此澤梁國國號爲朝,改名爲朝陽國。
……
駱府,傅子洛坐在大紅的喜牀上忐忑不已!
朝瀾青原本還想等她一年,等她完全成熟後再去擁用她,但他卻只等了半年便已忍耐不住,就怕越發成熟美豔的傅子洛被人給搶走了。
他好說歹說,最終駱氏與付潛這兩個準岳父岳母才同意將傅子洛嫁給了他。
朝瀾青微醉,進門後掩藏不住內心的喜悅將傅子洛那大紅的蓋頭揭開後驚豔的說不出話來。
傅子洛一襲正紅色喜袍微微露肩,將好看的頸部露在外面,妝容雍容又豔麗,兩隻水潤潤的眼睛正羞澀的盯着朝瀾青,似是欣喜,又或是害怕。
朝瀾青愣愣的拿着蓋頭端詳了半天才開口:“洛兒,你確定你是我的娘子?”
“你找打嗎?”傅子洛捏起粉拳就往朝瀾青的身上打去。
朝瀾青一把接住了傅子洛的粉拳,朝他的胸口放去:“洛兒,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我會好好愛你!你所說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我可不能兌現了……”
“什麼?朝瀾青你再說一遍?”傅子洛瞪圓了眼睛。
朝瀾青緩緩一笑,上前一把將傅子洛壓在了榻上:“我想再要一雙兒女!到那時咱們就是一生一世兩雙人……”
朝瀾青將還未說完的話全部堵在了傅子洛的脣上,大紅的喜服被一一剝落,傅子洛緩緩擁住了朝瀾青。
喜房內燭火忽明忽暗,靜靜的映照着榻上已然赤身相見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