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漢大軍終於來到了登州,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人還沒有到登州,卻遇見了一條大魚。望着前方福船上的殘兵敗將,他先是一驚,通過千里眼在上面並沒有發現自己熟悉的人後,頓時鬆了一口氣,將千里鏡交道黃龍之手,說道:“黃將軍,對面之人,你可認識?好像不是我們炎黃大軍的人。”
“哦!還有此事?”黃龍也有些驚訝,接過千里鏡望了過去,最後哈哈大笑道:“恭喜將軍,賀喜將軍,沒想到將軍還沒有到達的登州,首先就要立下一功了。這功勞真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啊!將軍若是不接住,那就可惜了。”
“哦!來者是何人?”陳漢有些驚訝的問道。
“叛軍首領孔有德,在他身邊之人就是耿仲明,這兩人領着殘兵敗將逃出來,大概是在登州戰敗了,這次想逃到遼東去投奔建奴,將軍,可不能讓他們逃了。”黃龍咬牙切齒的說道。他被割了鼻子,這個孔有德在裡面也是起了一些作用的,如今見到仇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心中又豈會不憤怒呢?
“圍上去。”陳漢一聽前面就是孔有德,頓時雙眼一亮,想也不想就說道。李信駐守登州,甘冒危險,不就是因爲孔有德的緣故嗎?
“轟!”一聲巨響,頓時在孔有德的福船邊炸開,嚇的孔有德身形顫抖,臉上也露出一絲慌亂之色。這個時候的他可不是在陸地上,打不過就走,這裡是大海,想逃的話,也得逃的過纔對,己方雖然人很少,可是對方的船隻也不知道有多少,各種船隻,足以將自己淹沒。
“現在該怎麼辦?”耿仲明臉上一片慌亂,不知道如何是好。
“逃。向南逃。”孔有德聲音低沉,原以爲自己已經衝出重圍,可以安然逃到遼東去,雖然是投靠建奴,在名聲上不大好聽,但是總是能保住性命的,或許建奴洪太還會厚賞自己,畢竟自己也是起兵反抗過朝廷的,對於第一個主動投靠的人,洪太最起碼也會千金買馬骨吧!榮華富貴或許不用想,可是家財萬貫,也是還是可以的。可是這樣一切都被李信的援軍所摧毀了。現在他只希望自己的船隻人少,而速度快,能夠儘快的離開此地,然後利用隨身攜帶的錢財,找個地方安度餘生就是了。
可是這樣的理想能實現嗎?孔有德心中也沒有把握。只聽一聲聲爆炸聲在自己的耳邊響起,不時的有士兵被流彈所集中,或是被殺,或是被爆彈濺起的海浪捲入大海之中。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們被圍困了。”終於耿仲明說話了,他臉上一片絕望,雖然他只有一艘福船,上面的人數也是比較少,跑起來很快,可是禁不住對方有大炮啊!每次炮擊之後,就會阻攔己方福船,對方的船隻趁機上次,此消彼長,終於將孔有德的一艘福船圍在中間。
“是啊!我們被圍困了。”孔有德仰天哈哈大笑,說道:“李信,這次你贏了。”他面色慘然,抽出腰間寶劍,朝身後望了一眼,最後順着脖子一拉,在耿仲明等人的目瞪口呆中墜入大海之中。
“哈哈,好,好一個孔兄。”耿仲明一陣驚訝之後,也是哈哈大笑,拍手說道:“寧死也不想落入李信之手,你是如此,我豈能落後,被世人所笑話。”說着一個翻身,也墜入大海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惜了。”遠處正在監視着孔有德和耿仲明二人的陳漢看在眼裡,心中一陣惋惜。這也是一個寧死不屈的主,知道自己一旦將二人擒獲,李信也饒不了兩人的,既然要受到屈辱,還不如現在就自盡,也算是保住了自己最後一絲顏面。
“顧將軍,你且派人去告訴主公,就說我們已經到了登州外海,請示一下主公,我們何時登岸?”陳漢來不及處理孔有德等人身後之事,就讓顧三麻子進登州,請示李信不提。
“將軍,這個時候,叛軍既然已經失敗,就應該此刻進入登州城纔是啊!”黃龍有些不解的問道。
“黃總兵,看那孔有德的模樣,顯然這場大戰剛剛結束後不久,朝廷一場大戰之後,哪裡有時間對付我家主公,這個時候去,頂多是將他們嚇走而已。”陳漢面色陰沉,一邊的黃龍卻是後背現出了冷汗,陳漢這句話就包含他的心思,或者是說草原炎黃部落的心思,那就是一旦高起潛對李信動手,這支大軍就會從背後殺出,一舉將高起潛的數萬大軍殲滅,使得朝廷喪失這支有生力量。一想到這裡,黃龍就暗自祈禱着高起潛不要進攻登州,否則的話,朝廷恐怕真的沒有還手的機會了。
而他口中所想的高起潛根本不知道李信所率領的大軍已經到達登州,他正在大帳內走來走去,眉頭錦緊皺,雙目中一片憤怒之色。在他身邊朱大典也是面有憂色。
“參見公公。”吳襄父子並着關寧軍的主要將領來到大帳內,那吳三桂臉上還有一絲憤怒之色。
“都坐吧!”朱大典見高起潛沒有說話,也只能嘆息道:“讓諸位將軍這個時候來,是因爲德州反了。至於孔有德也只有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但是德州卻是不同凡響了。它是京津門戶,而且更讓人吃驚是叛軍王好賢也不知道從那裡弄出了數萬人馬攻陷德州之後,立刻揮軍南下,正在圍困濟南,眼見着濟南就將不保。”
“啊!”吳三桂等人聽了之後,不由的就是一陣驚呼,德州怎麼樣,是另一回事,這個濟南就很重要了。不但是山東首府所在,更重要的是皇室,德王這個朝廷宗室封地就是在濟南。一旦叛軍攻陷了濟南,那吳三桂等人的失番這個罪名就難逃了。若是如此,所有的功勞都等於白搭。難怪高起潛要讓衆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