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葉玄的那一句話,三洞四山的人此刻爭執的越發激烈,誰也不認輸,誰也不服誰,儼然就有了大打出手的陣仗。
鬼打鬼,狗咬狗,當真是喜聞樂見,也讓葉玄和杜家人感到甚爲好笑。
“轟——”
良久,突然的一道巨響響起,立即喝住了所有人,場下瞬間鴉雀無聲。
但見在校場露臺下方的銅鑼赫然被王進一劍轟成碎片,隨即升起一陣塵煙,緩緩蔓延開來。
“王進!你不要得寸進尺!這裡是杜家,不是你隨便撒野的地方!”
葉玄呵斥一聲,眼中已經露出寒光。
王進纔多少實力?充其量二階武者的境界而已,哪裡輪的到他來放肆,別說杜如天,就是葉玄只要硬拼的話,也未必會輸給他。
顯然不過是狗仗人勢,打着三洞四山的名號出來叫囂而已。
“小子,別以爲你這樣挑撥離間我們就會上當!”說着王進便轉過身,對着雲震雲天等人道:“諸位聽我說,現在我們先別管誰要葉玄,當務之急是將葉玄給拿下!”
王進的頭腦似乎要比那些人要靈活一些,竟然知道葉玄是在故意挑撥離間。而他這麼一說之後,雲震等人也如夢方醒般瞪向葉玄,口中則是暗罵葉玄卑鄙。
說道卑鄙,這又算的了什麼,當日葉玄將王羽一干人等往毒園裡面帶,那豈不是更加卑鄙?可是這一切的卑鄙不正是他們自找的嗎?不去招惹葉玄,難道葉玄會主動惹他們?
“王進,你別在這裡惺惺作態了。你們拿這種藉口來找我,你以爲就能騙過所有人?難道我還不清楚你們的目的嗎?”
葉玄又是鄙夷的看了王進一眼,言語之中更是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你……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我們的目的就是要拿你回去公審,爲我們死去的弟兄討回公道!”
王進有些急了,沒想到葉玄竟然能夠看出自己等人的來意,這點倒是他們始料未及的。
葉玄不齒的冷哼一聲,旋即道:“我呸!原來三洞四山的人都是一羣卑鄙無恥之徒,睜開眼睛說瞎話還恬不知恥,說我殺人,那我倒要問問,我爲什麼要殺人?”
“你……”
沒想到葉玄竟然會有如此厲害的一張嘴,不禁讓王進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作答。
爲什麼殺人?還不是因爲他們覬覦鬼醫韓良身上的玉玲瓏!如果現在把玉玲瓏的事情說出來,只會引起其他勢力的注意繼而也加入進來進行爭奪,那不是憑空又增添了對手?
“哼!你不說,那就由我來說!”
“慢着!葉玄,你是不是想要魚死網破?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要是膽敢胡言亂語,小心你們杜家被夷爲平地!”
雲震再次站出來,指着葉玄威脅的說道,而他的臉上卻透露着濃濃的緊張之色。
他的擔心正是王進擔心的,也正是葉玄料想的,這幫自私自利之人,恐怕連手下弟子都對此不知情。
事情發展到這個份上,杜家人也開始好奇起來,聽葉玄所言,似乎還有話外之音。
而且葉玄現在回來與之前完全判若兩人,不論是神色,還是說話的語氣,甚至是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都與平常不一樣,看來這將近一年以來,葉玄在外面應該有過不少的經歷。
於是乎,不禁有好些杜家子弟都開始一臉好奇的打量起葉玄來。
“呵呵,少來嚇唬我,你當真以爲我葉玄是三歲小孩,那麼好糊弄嗎?你們真的敢動杜家的話,又何必廢話到現在呢?說到底,你們還是爲了那樣東西罷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們想要的東西不在我身上,所以別白費心機了!”
葉玄不以爲意笑道,卻根本沒有將雲震王進等人放在眼裡。
“好你個不識好歹的葉玄,別以爲我們真的不敢動你們,我現在就先殺了你!”
說着,雲震勃然大怒,只見他突然一個飛躍,伸出右手,二話不說便直朝葉玄逼來。
葉玄眼疾手快,眼見雲震襲來,腳下一個滑步,順勢一閃靈巧的躲過了雲震的一擊。
雲震見狀,更是怒氣攻心,雙眼直瞪的快要掉出來。隨即猛一回頭,如一頭出籠猛虎,直朝葉玄面門撲來!
“住手——”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聲厲喝響起,旋即一把青煙軟劍直飛而來,只聽得“唰”的一聲,雲震那還未觸碰到葉玄的右手赫然被劃出了一道三寸血口,汩汩鮮血順勢溢出。
話剛落音,一個倩影突然從天而降,恰好落在葉玄的面前,青煙軟劍握在手中,立即散發出一陣逼人的寒氣。
“你是何人?膽敢阻攔我三洞四山拿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雲震又是一番叫囂,好像除了耍嘴皮子之外,他也沒有多大本事,不然,以二階武者的實力也不會拿不下一個籍籍無名的葉玄。
“混賬!我乃柳家使者,你們膽敢在此造次,還不快滾!”
江月靈冷眼一掃,呵斥一聲,怒而生威。
柳家使者?
此語一出,當場又是一片譁然。
如果說之前雲震等人自報家門讓杜家子弟感到震驚的話,那麼這一次江月靈出現自曝是柳家使者無疑讓所有的杜家子弟望而生畏。
柳家是什麼樣的存在,又有誰人不知?別說青田鎮,就是整個南湛城,西南盟郡全都是柳家的勢力,什麼三洞四山,什麼五大派,什麼城主郡主,在柳家的面前根本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柳家就是絕對至高無上的存在,整個天朝絕對的霸主。
只見雲震聽到柳家使者這四個字之後,他也不由地一陣哆嗦,差點連站也站不穩。
不過終究他還算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經過一番調整之後,慢慢的緩過神來,然後瞥眼看向江月靈,不以爲意的道:“呵呵,你說你是柳家使者你就是了?那我還說我就是柳家族長柳承義呢!想要唬我們?你當真以爲我們只是說說玩呢!”
柳家使者是何等人物,地位是何等的尊崇,又怎麼會來到這麼一處偏遠地帶,這不是開玩笑嗎?
別說是雲震,就是杜家族長杜如天也覺得不太現實。
“混賬!你覺得本使者在跟你們開玩笑?識相的趕緊給本使者離開,本使者絕不容許有誰動葉玄分毫!”
江月靈厲喝一聲,頓時引得整個校場一蕩,實力相對較低的人甚至臉色也隱隱有些發白,難以招架。
王進也不死心的又往前走了兩步,指着江月靈質問道:“你說你是柳家使者,那有何憑證?”
“憑證?呵呵,這個可以嗎?”
說着,江月靈的手中赫然出現了一塊黑漆漆的玉牌,隨即把手伸了出來。
只見玉牌通體漆黑,正面還刻有深淺不一的紋路,碩大的“柳”字幾乎佔據了整個玉牌的一面。
“這是……”
杜如天不禁也往前走了兩步,湊過來一臉訝異的看着玉牌說道。
從他當上杜家族長以來,就一直沒有見過柳家的人,也沒有見過所謂的柳家令牌或者信物什麼的,所以他對於柳家的認知也僅僅是那些傳聞罷了。現如今看見這個令牌上赫然刻着一個大大的“柳”字,也不得不激發他的好奇之心。
這就是柳家使者的令牌?看樣子,這塊玉不是凡品,儼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擁有的。想到這裡,杜如天也開始相信江月靈的話。
“這真的是柳家令牌?”
王進和雲震二人紛紛愕然的說道,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他們還在質疑,可是在心裡,他們卻已經開始相信江月靈的柳家使者身份。
“沒錯,如假包換!如果你們不信,大可去柳家借一塊使者令牌來對比一下,本使者在這裡等你們便是!”
“額……原來真是柳家使者,方纔多有得罪,還望使者大人見諒!”
王進和雲震二人聞聽江月靈如此說之後,立即神色大變,連忙開始道歉。
廢話,既然江月靈都這麼說了,那百分之九十都是真的,誰還敢不要命的去柳家借玉牌?
“葉玄是我柳家指明要的人,若是你們還對他動歪念,休怪我柳家發狠!”
“是是!使者既然發話,我等哪敢有違逆之意,我等馬上就走,馬上就走!”
江月靈已經發怒,誰還敢造次。在柳家面前,三洞四山連根毛都不算,他們又如何敢與柳家作對?
“那還不快滾?”
江月靈冷眼說道,似乎一刻也不想多看雲震王進等人一眼。
“是是是!我等這就離去,這就離去!”
一邊說着,雲震和王進一邊連連後退,退到人羣之中,二人立即揮手,一羣衆人便如同喪家之犬,夾着尾巴狼狽的倉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