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嘯將披風解下來遞還給了戴宇,吩咐兩名鐵衛在宮門前看守馬匹。帶着戴宇幻天一行進入了未央宮。
小內侍徑直將他們引到了承明殿前,雲嘯發現承明殿前已經有了變化。門前的侍衛比以前多了許多,還有一些身着黑衣的老年宦官,眼睛猶如鷹隼一般緊緊盯着雲嘯一行,鐵衛們的馬刀都已經在入宮的時候被搜走。現在鐵衛們可謂是身無長物,在他們的面前就好像赤i裸羔羊一般。
千度的身影出現在了承明殿前,一雙眼睛陰測測的看着戴宇和幻天。
“陛下宣召臨潼侯覲見,還有一位叫做幻天的侍衛。”
果然劉啓要弄清楚事情的整個過程之後才做行動。雲嘯示意戴宇等人待在這裡,領着幻天跟隨千度進了承明殿。
承明殿內的燭山還是那麼亮,劉啓的臉上充滿了憤怒。大殿裡面的人很少,除了劉啓便只有王娡田蚡還有南宮。
“免了,這就是你手下那個叫做幻天的人吧。看起來你小子手下能人不少,一會兒再說你的事情。幻天,將事情原原本本的道來不可遺漏半分。”雲嘯回頭對着幻天點了點頭,幻天便原原本本的講述了昨夜的經過。因爲第一次進未央宮,說話的時候有些緊張,雖然磕磕巴巴但總算是將事情說了一個明白。
劉啓坐在龍椅上凝神思索,大殿裡面除了燭火的呼呼聲便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大家都在等待這位大漢的主宰做出決斷,是立即命人幹掉樑王與周亞夫,還是來個請君入甕讓在他們鬧騰得正歡之時將他們拿下。
“幻天。你下去吧。”
沉默了良久的劉啓忽然開口,不過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將幻天攆了出去。
“小子,這承明殿裡面都不是外人。你說說,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雲嘯不知道怎麼說好,這樣的事情誰敢沒事兒往裡面攙和。絞進去越深,死的越快。
“陛下聖明燭照,在此非常之時自然應該乾綱獨斷。”
“馬屁精。”劉啓白了雲嘯一眼嘟囔道。
“臣以爲。應儘快調集羽林侍衛。加強宮城的防禦,另外派人去細柳營嚴令軍卒不可擅動……”劉啓沒有好氣的看了一眼這個小舅子。用你顯擺是個人就知道要這麼幹。
“好了。不要說了。西i安門的禁軍不必調換,入夜之後由臨潼侯拘押所有校尉即可,千度會給你諭令的。命羽林衛嚴守宮禁。臨潼侯,你手下既然這麼多的能人。周亞夫的細柳營就交給你了,聽好了周亞夫我要活的。”
劉啓輕飄飄的扔下一句話,讓雲嘯的頭頓時大了起來。細柳營有三四千人,還他孃的都是精銳。周亞夫帶了多少年的老兵。你讓老子這幾百人跟着他打這不是要老子的命麼。最可氣的是你還要活的,上哪裡這麼好拿活的。您城門一關在裡面睡大覺,讓我在城外吃風喝煙的拼命,作爲老大您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太不地道了。
“陛下,臣恐怕……”
“下去吧。這裡沒有你的事情了。”
雲嘯剛要分辨便被劉啓趕了出來,如同上次一樣雲嘯被千度連拉帶拽的弄出了承明殿。
我了個靠。沒人權啊。他孃的劉啓就不是一個人,乾的他孃的這叫人事兒麼。老子不就是睡了你姑娘這一點短麼,誰家的姑娘大了不叫人睡啊。你沒看兩千多年以後多少大姑娘變剩女。家裡的老人都愁成什麼樣兒了。
再說老子還幫您教育兒子了,您怎麼不說。您家仨大兒子,在我家又吃又拿還成天惦記拐走我家衛丫,您給過一分錢學費麼。這便宜老丈人可不要做的太過分了,早晚搞大你閨女肚子看你怎麼辦。
雲嘯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狠狠的教育一次劉啓,讓他明白自己不是好欺負的。
可是抱怨歸抱怨,這個雷自己還得頂。招呼了戴宇和幻天,帶着鐵衛們出了承明殿。今天要做的事情很多,首先便是將自己手下那幫殺才弄來長安。讓戴宇回家飛鴿傳書,着蒼虎儘快彙集鄉勇午時之前必須趕到長安。
然後去了廷尉署,這麼多着甲之士進長安不和這個死人臉說一聲那肯定是不成。
“中尉大人,雲嘯這廂有禮了。”
還好死人臉今天沒有跟雲嘯擺架子,聽聞雲嘯拜會立刻便讓雲嘯進去。
“臨潼侯可是稀客,不知哪陣風將侯爺您的大駕吹過來。”
還是那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德性,雲嘯很懷疑廷尉署的這幫哥們在他的手下是怎麼熬過來的。
“請中尉大人屏退左右,在下有要事相商。”
雲嘯做了個手勢,示意幻天他們留在門外。自己與郅都走了進去,出乎雲嘯的預料。郅都今天好像變了脾氣,竟然聽話的將廷尉署的人都趕了出去。
“如果說是今天晚間的事,那麼郅都已然接到了千度公公的傳過來的諭令。只要你的兵不進未央宮,長安城隨你折騰,所有禁軍的兵馬入夜之後也都歸你調配。我不會插手分毫,天黑之前請侯爺親自來中尉署拿陛下的諭令以及調動禁軍的虎符。”
靠,原來是千度已經知會過了。雲嘯還在爲難是否將這件事情告訴郅都,現在好了自己手下的殺才可以毫無顧忌的進長安。
“既然千度公公有交代,那麼雲嘯就不打攪了。今天的事情還很多,雲某這便告辭。”
雲嘯也不廢話,對着郅都拱了拱手便離開。對着這個傢伙多說一句話,雲嘯都覺得多餘。
“不送。”郅都也禮貌性的拱了拱手。
不知不覺已經忙活了一個上午,雲嘯看着漸漸升到頭頂的太陽,回到了長安的府邸,靜靜的等待黑夜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