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雲嘯的令,侍衛們紛紛將馬刀插進面前的泥土之中。重新拿起了弓箭,可距離雲嘯最近的鐵衛仍然手握馬刀。
發狂的棕熊好像山一樣的壓向龔阿龍,龔阿龍揮舞重劍一下子便刺進了棕熊的肚子。棕熊的腸子嘩啦一下便流了出來,鮮血冒着熱氣灑了一地。
棕熊狂吼一聲,一巴掌便將龔阿龍拍倒在地。熊掌劃在鎧甲上的聲音聽着就讓人牙酸。
這棕熊正要上前撲咬,十幾只箭矢便到了眼前。這棕熊趕忙一轉頭,可還是有一枚羽箭正射中了它的眼睛。
暴躁的棕熊更加的狂暴,它放棄了龔阿龍。向着那些射自己的傢伙便衝了過去,這隻棕熊的背上插着鐵槍。肚子裡噴着血,可速度快得仍然好像一列高速運行的列車一般。
蒼虎的兒子小虎見到狂暴的棕熊,嚇得一屁股倒坐在地上。手腳並用的爬了好幾下,也沒有爬起來。
距離被迅速的拉近,雲嘯身旁的兩名鐵衛已經越衆而出準備和這頭棕熊進行亡命肉搏。
最後一輪的齊射還是取得了作用,又一支羽箭射中了棕熊的另外一隻眼睛。現在這隻狂暴的棕熊完全瞎了,胸口也插着幾支箭矢。由於距離近了許多,好幾枚箭矢都沒到了箭羽的位置。
雲嘯被兩名鐵衛夾着便向後跑,身前的鐵衛拔出地上插着的馬刀便衝上前去。
此時的棕熊已經是強弩之末,在暴躁的拍飛了兩名鐵衛之後。同時有三把馬刀插進了它的胸膛,巨大的粗壯的熊掌也被幾柄馬刀同時劈中。鋒利堅硬的馬刀幾乎將熊掌切爲兩段,棕熊狂吼一聲倒在了地上。憤怒的鐵衛們一擁而上。將這倒黴的棕熊亂刃分屍。
此時的小虎才從地上爬起來,驚慌的臉上還粘着泥土。頭盔摔到了一邊,頭髮上有好多的草梗。小虎一邊怕打着身上的泥土,一邊偷眼看着雲嘯。撿起地上的頭盔,撣了撣紫色翎羽上的泥土。
雲家的鐵衛頭盔上都插着紫色的翎羽。這在大漢的軍隊中相當的普遍。不過很少有人用紫色的翎羽,因爲紫羽非常難弄。蒼瀾在江南弄了好久纔算弄來一些。就珍貴程度上來說,雲家的紫羽已經超過了羽林的紅色翎羽。
小虎得了父親的蒙蔭進了鐵衛,雲嘯本打算將他培養成廝殺的將才。剛開一看,這小虎一點也沒得乃父的遺風。真沒想到,蒼虎那樣勇武的一個人。居然生下這麼個沒用的兒子出來。真是老子英雄兒狗熊,小虎的行爲讓雲嘯深深的失望。
小虎正要將頭盔戴上,卻被一隻手奪了過去。小虎一擡頭正要喝罵,發現奪去頭盔的居然是雲嘯。
“侯爺,剛纔……”
雲嘯揮手製止了小虎的話。伸手將紫色的翎羽拔了下來。頭盔扔還給了小虎,向着那隻死熊走了過去。
小虎臉上滿是驚愕的目光,在雲嘯的身後緩緩的跪了下去。
這隻狗熊真是大,被砍了n刀的狗熊好像一座肉山堆在雲嘯的面前。泊泊的熊血還在順着傷口流淌,染紅了地上好大的一片草皮。
雲嘯拍了一把這棕熊,肉山晃動了一下。好像整個棕熊又活了過來,旁邊的鐵衛趕忙又操起刀子,狠狠的捅了幾下。
“好了。好了。死的透透的了,趕快救人。砍幾顆小樹當擔架,兩個擡着一個走。千萬不能背。斷了的肋骨如果插進了內臟會死人的。”
雲家的侍衛都穿着鐵甲,這頭棕熊的爪子就算再鋒利。也劃不穿鐵甲,不過那巨大的蠻力卻可以將肋骨拍碎。甚至將內臟震碎,看鐵衛們的臉色雖然慘白,但不像是內臟碎裂的樣子。如果是內臟碎裂,現在應該已經口吐鮮血。
小白的情況還算好。只不過是被狗熊蹬了一爪子。畢竟狗熊不是馬,這一腳沒那麼大的力量。開始受傷的小白。現在已經可以慢慢的走動。那隻母豹子可就沒有那麼幸運,它的豹皮可不是雲家的鐵甲。鋒利的熊爪在它的身上留下了可怕的傷口。脖子幾乎已經斷了。豹子的頭只有一塊豹皮連着身子。
兩隻小豹子“嗷嗷”叫着圍着母親轉,那樣子讓雲嘯一下子便想起了當年的小白。
當年的小白和它們一般大小,只比家貓大一點兒。如今的小白已經長成了一隻好吃懶做的大貓。吃羊腿還只吃後腿,給個前腿都不幹。
雲嘯抱起了兩隻小花豹,當年也是這樣抱起的小白。回手將兩隻小豹子遞給了鐵衛。
“帶回家裡養着,怪可憐的。”
兩隻這麼小的豹子被丟棄在山裡,等待它們的只能是死亡。或者被餓死,或者被其他的食肉動物吃掉。既然遇見了便是有緣,既然家裡已經養了個好吃懶做的小白。再多養兩隻也無所謂。
見小白沒有事,雲嘯又去查看了一下龔阿龍。全身板甲上的凹痕清晰可見,熊掌劃過的地方更是觸目驚心。今天這小子若不是穿着全身板甲,一定會被開膛破肚。他的兩隻獒犬圍着打轉,不時用鼻子嗅一嗅用舌頭舔一舔躺在地上的龔阿龍。
鐵衛們費力的搬動着龔阿龍,別人兩個人擡就好。可龔阿龍四個人擡都費勁。
安慰了一圈人,最後才走到兩個老婆的身前。志玲見到雲嘯就嚇得抱着雲嘯大哭,艾利斯好一些。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還知道幫忙安慰志玲。
好好的一場旅行,偏偏被一隻不知名的狗熊破壞掉。雲嘯的心情鬱悶至極,無奈這麼多的傷員要送下山。只得帶着大夥往回走。
不過雲嘯還是應該慶幸,因爲如果此時他待在家裡。估計會更加的鬧心。因爲一對兄妹來到了雲家。而這對兄妹的來雲家的目的是爲了一對姐弟。
劉徹與林濾來到了雲家,雲嘯不在家。顏纖出來拜見之後便退了下去,有南宮這個家姐在,顏纖自然識趣兒。
還沒等南宮問出這對兄妹來幹嘛,兩個人便一個前院兒一個後院兒的跑開。弄得南宮都不知道追哪個好,怎麼好好的皇帝和公主一進了雲家就跟土匪似的。
跺了跺腳,南宮還是追着林濾去了。劉徹從小生活在雲家,對於雲家比她這個媳婦還熟,不會出什麼事情。可林濾來雲家的次數有限,做家姐的只好跟着。
林濾翻騰了好一陣,才找到了衛青住的院子。一進院子就看見了一個正在曬太陽的孕婦。亞麻色的髮辮盤在頭上,青竹的躺椅旁放着案几。上面有各色的果點,旁邊還有一個小丫鬟在打着扇子。看樣子很是逍遙的樣子。
“大膽,公主殿下進來還不見禮。”
林濾公主的隨身宮女大聲的呵斥着,小丫鬟打了一個激靈。趕忙搖醒了正在睡覺的孕婦。
阿儂睡得正香,春夏之交的陽光很是柔和。照在身上暖烘烘的,不似春日裡的陰柔,也不似夏日裡的霸道。忽然一陣山搖地動,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小丫鬟在搖着自己。
小丫鬟不敢說話,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站在另外一邊的一羣女人。
“你們是誰?”阿儂回頭看見這些女人很是詫異,她們穿着都很華貴。是上等的絲綢,尤其是站在中間的那個十六七歲的美少女。身上的衣服更是華美異常,在雲家也只有幾位夫人才有資格穿這樣的衣服。可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她們。
“大膽的胡婦,見到林濾公主殿下還不見禮。”那宮女又呵斥了一遍,神情中頗有不屑之意。
林濾……還公主。雲家不只是管當家的平陽公主喚作公主麼?怎地又出來一個公主,難道雲侯又娶了一個公主回來?這大漢到底有多少公主啊!
心裡雖然想,但身手卻不滿。一手扶着小丫鬟趕忙站起身來,向着林濾公主屈膝施禮。
林濾不說話,也沒叫起來。只是圍着阿儂轉圈,尤其是看見那微微隆起的肚子。眼神裡面妒忌的火焰已經竄上了房樑。
自己看上衛青已然許久,居然被這個胡人女子搶了先。居然還有了孩子,肚子都這麼大了自己才知道。央求了皇帝哥哥半天,才帶着自己來雲家瞧瞧。
若是生了男孩兒,那就是衛青的長子。怎麼……
林濾的心裡五味雜陳,恨不得狠狠的一腳踢死這個狐媚子。敢跟本公主搶男人,活得不耐煩了。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林濾的腳運足了力氣,爭取一腳就將這個孩子踢掉。衛青的長子,只能由自己來生。這塊自留地裡面的任何一點雜草都要被無情的剷除。
“林濾!住手!”見了林濾的舉動,南宮大驚失色。沒想到自己這個妹妹居然這樣刁蠻,這一腳下去還不得一屍兩命啊。
“姐姐!”林濾見南宮來了,知道不好下手只好無奈的走到南宮的面前。有些埋怨的看着南宮,小嘴撅得老高可以掛一壺醬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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