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麼說
蘇黎世的天空很乾淨,深藍色的夜空像一塊上等的綢布,像被畫家畫上了點點星辰,美麗的令人沉醉。站在酒店的陽臺上能清楚的看到市區的燈光,安靜中帶着稍許寂寥,並不像白天表現出的那麼繁華。安藝發完呆,從牀上爬起來躺在躺椅裡,擡頭仰望着天空,想着裴勇俊。
安藝不是十分懂男女之間的感情,但她十分羨慕與嚮往爺爺奶奶之間的相守相伴,平淡而又幸福!面對他突然之間的挑明,她有些害怕,害怕她的愛情會像佐藤優姬的一樣失敗,以慘淡的情傷收場!同時也害怕即將到來的甜蜜負擔,害怕自己承受不起,也不能給予他幸福。有時候她連他在想些什麼都弄不懂,她實在不是一個好的觀察者!害怕自己在他疲憊時不能給予他安慰,在他受傷時不能給予他堅強的港灣,其實她在害怕自己讓對方失望!
安藝一直思考到凌晨才睡,她以爲自己會失眠,結果卻出乎她的意料,她居然睡得比什麼時候都好!快到中午的時候,裴勇俊打電話到她的房間裡來,她才被叫醒。
“安藝XI又像小烏龜一樣縮回自己的殼裡了?”安藝簡直恨死他了,用甜蜜的語氣說出嘲笑她的話,既讓她心跳又讓她氣悶。瞧,有時候他就是這麼孩子氣,有時候理智成熟的令人可怕,有時候高貴優雅的令她癡迷,安藝總覺得他過於複雜。
“勇俊XI 纔是烏龜,大烏龜!”本來對於自己睡懶覺她還有一些不好意,可被他嘲笑的鬱悶之情實在是憋得難受。可發泄過後,她又泄氣了,把自己蒙在被子裡,埋頭狠狠地捶枕頭,叫你衝動。
安藝在房間裡彆扭了半天,又糾結了一番到底該穿什麼,終於穿戴好出了房門時,時間已經到了十二點。走出典雅的可以當做鏡子的電梯,站在在大廳里人來人往的人羣中,她一眼就看見了穿着黑色西裝,單手放在口袋裡站在那裡的裴勇俊,他身上有一股吸引人的貴族氣質。來來往往的歐洲女性有很多人都在偷偷打量他,安藝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有些怯步。
“下來了?”裴勇俊早就看見磨蹭半天的安藝了,她不過來,那就換他過去好了。
“早…不,中午好,勇俊XI。”安藝磕磕巴巴的憋得臉色通紅,才憋出這幾個字來。她突然覺得自己不自在極了,現在好像連話都不會說了。只是關係的改變,就讓她變了這麼多,自己不再像自己,這讓她更害怕了。
裴勇俊輕笑了一聲,摟住她的腰,吻了吻她的額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安藝XI是覺得不自在嗎?沒有關係的,慢慢來,我還是我,沒有變成別人。”這時的他又完全變成了體貼的紳士,安藝在他的眼神中沉醉,暫時忘記了不安。
就在安藝以爲他會帶她出去吃飯時,他轉身帶着她從大廳的另一側上了二樓。“這家酒店的法國料理做的非常不錯,我想安藝XI肯定會喜歡的。”當然,這是洪女士一大早辛苦奉獻的調查結果。裴勇俊瞭解安藝的喜好,洪女士聽了以後向他推薦了這裡。
這一頓精緻的法國料理安藝吃的漫不經心,她甚至連食物吃在口中是什麼味道都沒有關注,一直拿着隱晦的眼神偷偷打量裴勇俊。她自以爲做的很隱蔽,卻不知道她的目光已經暴露很久了!
裴勇俊放下刀叉,端起了紅酒杯,輕輕的晃動,抿了一口,微微一笑,對着什麼心事都寫在臉上的安藝說道:“安藝XI還滿意你看到的嗎?”
“啊,什麼?”安藝被他的話拉回了神,雙眼看着他的嘴脣,她第一次覺得美酒配佳人這句話時如此的對。
他自信的笑了笑,“安藝XI在想爲什麼我會喜歡你嗎?”
這句話驚得安藝手裡的酒差點倒出來,她表現的有那麼明顯嗎?還是他太聰明瞭?男人果然是難以理解的生物!
裴勇俊輕聲低笑,“安藝XI別對自己有疑問,我眼裡的安藝XI是一個非常迷人的女性,智慧與美貌,這些男人們所憧憬的東西你都有,而且你身上的美遠遠不是這麼膚淺與表面的東西能表達的。相反,我非常擔心安藝XI會是先轉身離開的那一個!因爲我的工作關係,平日非常忙,可能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沒辦法陪你。早先我就在擔心,安藝XI如果被其他男人追走了我該怎麼辦?幸好老天聽到了我的心聲,把你留給了我!所以,安藝XI別忐忑,你只要記得還有一個裴勇俊陪着你就行了!”
安藝垂着眼瞼,這番話簡直比她筆下的男主人公說的還動聽,讓她該死的非常心動,他讓她有了想去試試的衝動,就算最後會受傷也無所謂!
飯後裴勇俊帶她去了蘇黎世聖母大教堂,工作日的教堂除了教會職員就只有遊客了。七月的遊客非常多,他們大多都在觀賞壁畫與建築。氣質出衆的兩人,穿的有些正式的出現在教堂,贏得了衆人的關注。
裴勇俊拉着安藝站在十字架下,在神父與遊客們的注視下,他拿出一對銀質的尾戒,分別替她和自己戴在左手小拇指上,帶着虔誠與祝福再次親吻了她的額頭,“雖然時間有點晚,安藝XI,我親愛的姑娘,願你一生幸福!”
安藝這時才知道他信天主教,未成年的少女收到心愛之人送的尾戒會幸福一生,這個教會故事她也只是聽說過,沒想到他今天在大庭廣衆之下爲她做了。安藝張了張嘴,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就像失聲了一樣,神情專注的看着他的眼睛,他眼裡的東西讓她的眼淚緩緩地流了下來。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勇俊XI,你真狡猾!”靠在他的胸膛上她哭的有些踹不過氣來,聲音小的只有他能聽見。
神父與遊客們都爲他們喝彩,在來自天南地北的各國遊客的祝福聲中,他們離開了教堂,這一刻,安藝的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定,她剛纔在主的面前許諾,她想跟這個男人過一生,無論是悲痛還是歡笑。
兩人並沒有立刻回酒店,而是沿着蘇黎世清澈湖邊漫步,這裡有許多幸福的人,帶着歡笑的家長與孩子,耳鬢廝磨的年輕情侶,還有被美景迷住了的外國遊客,這一切都顯得那麼安寧。兩人牽着手,就像普通情侶那樣漫步,明明是最普通不過的事情,安藝卻覺得異常滿足。
安藝看着蘇黎世經歷了不知道多少風雨,雖然古老卻依舊精緻而典雅的建築,在這美麗的世界,愛情也許在它們的見證下會成爲永恆。
“安藝XI一定是被幸運女神眷念的天使!”裴勇俊帶着感嘆說出了這麼一句話,讓安藝有些摸不着頭腦。
她收回留戀在風景裡的視線,偏頭看向他。“爲什麼這麼說?”
裴勇俊對她微微一笑,笑得很溫和,“你待會就知道了!”無論安藝怎麼問,他就是不透露半句。直到到達蘇黎世歌劇院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肯定是與歌劇有關了。
蘇黎世歌劇院並不大,只有一千多個座位,正是這個原因才能給在場的觀衆最直觀的感受。當安赫萊斯上臺的時候,安藝激動的跟着其他人站了起來,難怪裴勇俊會說她幸運。他們碰上了已經很少公開演唱的女高音家安赫萊斯的演出了,還有指揮家湯瑪斯。
《茶花女》音樂一響起,安藝就沉醉在其中,約翰.卡魯索演唱的非常棒,他把阿爾芒對瑪格麗特的愛情中的猜疑與虛榮,演繹的很完美。當然最棒的是安赫萊斯,雖然她已經不再年輕了,唱功卻一直沒有下降,瑪格麗特對愛情的奉獻與嚮往她表達的非常真摯。從兩人和音,到最後愛情消亡時的單人唱誦,都非常出色,現場比聽專輯要讓人感動的多。安藝哭了,哭的很傷心。她想如果戀人們在遇到波折時,能夠多幾分信任與真摯,少幾分虛榮與猜疑,或許這個世界上會沒有那麼多愛情悲劇。
表演結束的時候,安藝與裴勇俊去要了簽名,特別是指揮家湯瑪斯,他本人已經七十五歲了,很少再上臺表演了,她一直在想,大概這就是她人生中最幸運一年。遇見了愛情,碰見了最不可能見到的偶像。
出了劇院的時候,夕陽已經落在了地平線上,明明是炎熱的七月,安藝卻覺得一點也不熱。微風拂過她的面頰,帶走了她的羞澀,她笑彎了眼睛對裴勇俊說:“勇俊XI今天真的很狡猾,老是做讓我感動的事!怎麼辦,我好像覺得這個世界如果沒有了勇俊XI會變得黯然失色!”她是真的非常感動,不是因爲這一場難得的歌劇,也不是他的祝福,而是因爲他記得她喜歡什麼,記得她也只說過一次的事!一個男人對女人的好,不是他爲你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而是心裡有你,他會隨時記掛着你,會清楚的知道你喜歡些什麼!
裴勇俊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抱着她,給她那顆不夠堅強的心一個溫暖的懷抱!兩人相擁在人來人往的街頭,這一刻映入了許多路人的心間,更印在了安藝的心間!
=我越看前面越覺得很多地方都不滿意,有時間會修改一下,大家將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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