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車禍
學校籃球場,趙子龍正在揮灑着汗水,他已經很久沒有下場了,朝元經帶來的第一個好處就是讓他體力暴漲。
“隊長,電話!”張睿把趙子龍的電話舉起來大聲喊道,這是調侃趙子龍的話,集訓還沒開始,隊長還沒正式定下來的。
“隊個屁!現在還不是呢。”趙子龍接過電話說道。
“小虎,什麼事?”趙子龍看了眼電話,是趙虎打過來的。
“哥!”趙虎叫了一聲,停頓了一下。
趙子龍聽到趙虎叫他哥,立刻就有不好的預感,因爲一般趙虎跟他說話的時候都是直接叫名字的,有時候還會直接叫小云呢。
“什麼事?”趙子龍趕緊問道。
趙虎頓了大概兩秒,“爸出事了,現在在醫院。”
“什麼?!怎麼回事?嚴重嗎?”趙子龍說得很急很大聲,張睿以及邊上坐着的同學都看了過來。
“對不起,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趙虎道歉。
“說清楚!”趙子龍說得更大聲了!
“昨晚,爸他爲了避開一個突然開出來摩托車,撞上了一個橋墩。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睡着的,如果是我開,肯定不會看不到那輛摩托車的,都是我,對不起,對不起...”趙虎不停的重複着。
“你個撲街!我跟你說過,不要讓爸開夜車,你怎麼不聽!啊!”趙子龍很憤怒,然後一拳打向了椅子,然後,“砰!”戶外很多地方都能看得到的四人坐塑料桌子直接被打出了一個大洞。
旁邊的張睿嚇得跳了起來,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個洞,這可不是什麼薄木板,不是空手道的道具呀,雖然他知道趙子龍武力值很高,但想不到高到這程度啊。
場下場上也是一羣呆滯的小夥伴,他們不約而同的有句心聲,還好沒跟趙子龍幹架。
“不痛?”張睿緊張的問出了第一句話,趙子龍沒啥心情理會他,只是搖了一下頭,如果是以前的功夫,肯定打不出一個洞,打爛還有可能,不過估計手也會重創了,而現在能造成這個效果,也是因爲他用不由自主的用盡了全力,狂奔的內氣過了很久才慢了下來。
當然,趙子龍不是完全沒事的,至少他的手紅得厲害,骨頭都在痛着呢,還好內氣在自動幫他修復着傷痛。
“小龍,沒事,你爸沒事,別激動,手術很順利,沒有危險,不用擔心。”趙媽聽到電話傳來的巨響,趕緊接過還在自責的趙虎的電話。
“呼....”趙子龍深呼吸後,“什麼手術?”聽到手術這個詞,趙子龍雖然很擔心,但是還是很快調整好心情。
“斷了幾根骨頭而已,手術只是爲了清理一下淤血。人已經沒事,現在還睡着,放心。小虎只是擦傷,晚上沒給你電話是因爲你回來也沒用,白擔心。”趙媽用盡量溫和的語氣說道,她對自己兒子可是非常瞭解的,兩兄弟衝動起來很難說會做什麼事呢。
“嗯,我知道了,我現在回來!”趙子龍說完就掛電話了,現在說什麼都不如直接回家。
“什麼事?”張睿看到趙子龍掛掉電話後問道。
“我爸出事了,我要回去,幫我請假。就這樣。”趙子龍拿起電話,回宿舍隨便換件T,拿起錢包就趕去車站。
“我知道的,知道的,我是知道的!MD,MD!”趙子龍現在的心理活動很激烈,因爲他腦海裡的記憶終於被解放了。
他現在終於知道,那一場夢裡的是真正發生過的,在那一個短短的睡夢裡,他從睡覺那一刻起,向後生活了快二十年,直到被玉佩意外砸中分身,經歷或者說記憶才被打斷。
也許如果不是這個意外,說不定他會一直在夢裡把整個人生都走完,然後就這樣在夢裡死掉了,這個夢真實到跟他的靈魂穿越到了一個平行時空一樣,他認爲夢裡生活到死了,也許他就會腦死亡了。
他一醒來發生的事太夢幻了,《朝天經》的出現讓他根本沒多想夢裡的事,雖然這兩個月他總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回到過去的感覺,衣服覺得醜,家鄉好像變得很落後,與家裡小夥伴以及同學相處都有種懷念的感覺,對應該有點喜歡的女孩也完全沒有感覺了,動畫片也好像看過了。
但他就是沒有去接受那段未來的人生,因爲趙子龍沒有在現實中的遇到一件一模一樣的事情。
如果他繼續看動畫,或者是關注一下最近的大新聞,他也許就會發現自己可以說已經快活了四十年了。
所以不管家裡人,還是同學,很多人都覺得趙子龍有點奇怪,因爲現在的他已經可以說是正常發展後快四十歲的趙子龍了。
如果不是因爲他的從事行業是需要有年輕的心態,需要不停的有創意和創新,他也可能不能好好的跟同學相處了,就算現在他會覺得學生太不成熟,很多人都沒法好好說話了。
而趙爸發生意外這件事,是他們家庭的一個重大轉折,所以他心裡一直有道聲音在提醒着他,而他也無知地一直提醒着趙虎和趙媽。
唯獨沒有跟趙爸說,趙家是一家不太會表達情感的家庭,就算出了這樣的意外都是沒事了纔給趙子龍電話,爲的就是不想讓他擔心。
不過真是危急情況的話,也是會立刻打電話過來的,比如趙子龍的奶奶過世前的一天,所以趙子龍急躁的心情也是慢慢穩了下來,他估計趙爸到醫院的時候,情況也不是很嚴重的,至少是沒有生命威脅的。
趙子龍不急躁了,但是很懊惱,他對自己不能阻止這件事的發生非常的後悔與苦惱,不過成熟的他知道想再多也於是無補,現在最重要的是消化記憶。
車裡的趙子龍,一直閉着眼,回憶着腦海裡現在變得很清晰的記憶,記憶也跟他現在是一樣的,越接近車震時間的記憶越清楚,對於現在往後幾年的沒多少小事記得清楚了。
“哥。”趙虎低着頭,叫了聲趕回來醫院的趙子龍。
“砰!”趙子龍一腳就踢了過去,趙虎應聲倒地,在地上滑行了幾米,病房裡的護士病人都看了過來,一些護士都驚呆了。
趙媽坐在椅子上淡定的坐着,不是因爲她見兩兄弟打架見多了,而是她有趙子龍可以處理好兩兄弟的關係的直覺。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立刻站起來拉着趙子龍,因爲趙子龍衝動起來也經常不分輕重,肯定是繼續打趙虎,而不是站着看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的趙虎。
果然,趙子龍收起腳就過去準備扶起趙虎。不過趙虎身體反而是縮了起來,因爲實在是太痛了,他在準備再挨幾下趙子龍的暴擊呢,已經做好防備了。
他還知道上一腳趙子龍沒有用全力,要不他現在估計肋骨都可能斷了,他的骨頭比那幾顆樹硬不了多少。
“起來吧!”
趙虎對趙子龍伸出的手身體條件反射一樣,縮了一下。
他想不到趙子龍就這樣簡單了事,讓他崩緊肌肉,準備捱打的一翻準備完全沒用了。
趙虎還是有些害怕,緩慢的轉過頭,看了一眼趙子龍,他要仔細看看趙子龍是不是在訛他,爲了讓他放鬆後再來打一頓,這樣的事以前可是發生過很多次,雖然以前多數是他這樣訛趙子龍,因爲沒有以前沒有修煉朝元經的趙子龍打不過比他壯得多的趙虎。
“痛吧?”趙子龍拉起趙虎後說道。
“嗯,骨頭沒斷,還好。”趙虎還是低着頭摸了摸被踢的肋骨,說道。對不起這樣的話現在他不會再說,因爲電話裡已經說過了。
“爸比你痛,這次命好,斷幾根骨頭,下次就沒那麼好運了,就當買個教訓吧。”趙子龍看着不敢看他的趙虎,嘴角輕輕的翹了起來。
他想不到趙虎現在竟然這麼怕他了,以前趙虎因爲打得過他,可是很少會會怕他這個兄長的。
趙媽對兩兄弟的表現感到很欣慰,打趙虎一下發泄不滿的情緒是沒問題,反正從小打到大了,但是再打就不可以了。
“前晚去酒吧玩得太晚了,沒睡好,所以晚上我只開了一小會。”趙虎看着趙子龍,一下接受不了趙子龍的溫和,不過還是解釋意外的發生的原因。
趙子龍在趙虎看他之前就及時裝出嚴肅的樣子了,要不估計趙虎不會這麼主動的交待原因。
趙媽也時不時的插一下話,說明了一下趙爸的狀況。
趙子龍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閉着眼的趙爸,睡得還算安穩,頭手腳都抱着沙布,一看感覺很嚴重,不過頭上只是撞傷,還有點腦震盪才包了起來。
不過有時候生病最重要的不是說你病的時候多嚴重,而是你怎麼養病以及病好之後如何養好身體呢。
這整件事,如果是正常的軌跡,應該是趙子龍沒有提醒過這事,接到電話後直接跑回來,然後狂揍了一頓趙虎,嘴裡不停的罵着粗口,不停的問着爲什麼會這樣,而且覺得這都是趙虎的錯。
接着趙虎交待了原因後,趙子龍還繼續揍趙虎。
本來心情就很沉重的趙虎被打得暴發了,心情不好的他也發泄着自己的歉意,只是方法有些不對。
趙虎中專畢業後,就跟着趙爸開車,已經開了兩年了,整個家的生活支出也是他們倆賺的,所以趙子龍開始揍他,他覺得應該的,第二次道歉解釋後,再揍還好,但不能沒完沒了,反抗中的他嘴裡很衝動的說出了一句非常傷害趙子龍自尊心的話:**的用的都是我賺的錢。
經過這件事後,兩兄弟的感情就變差了,加上因爲不善於表達情感,雙方都沒有道歉,關係慢慢地越來越僵。
趙虎因爲跟趙子龍吵起來,人是成熟了,但是還是鬥氣,總是反着趙子龍幹。
同時也接過了趙爸的工作,出車基本上都是他,偶爾生意有些好,他自己頂不住,連續熬夜纔會讓趙爸一起出車。
這次意外花了不少錢,前幾年一直都是做着貨車生意的趙爸轉投其它的生意後大敗,虧剩下的錢又買回這輛車繼續運貨,這車還是兩年前剛買新的,這幾年工廠生意越來越差,貨車生意也沒那麼好做,車錢還沒賺回來呢,再加上這次意外,讓趙家的家底花得差不多了。
知道家裡情況的趙子龍本來是打算大學畢業後就出來工作的,不過趙媽還是勸住了他,最後還是考研了,花的還是趙虎的錢,讓他更加放不下臉來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