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不變的相處模式
“你怎麼想起來找我出來了。”
“怎麼，你不願意來可以不來啊！”
“……我這不是都來了？你要喝點什麼？”
“隨便，你喝什麼我喝什麼。”
週三下午，江南的一家咖啡館裡。
過了一會兒，尹賢端着兩杯咖啡回來了。
“這都多少年了，第一次約你出來，你就請我喝黑咖啡？”
“我都問你喝什麼了，你不是說我喝什麼你喝什麼嗎？”尹賢一臉的委屈。
“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要點最貴的麼？”
“……我說，居麗……智賢啊，你的公主病能不能不要這麼重！”尹賢一腦門黑線。
“小氣鬼。”李居麗一臉鄙視的接過了咖啡，喝了一口。
“你不是不喝嗎？”尹賢笑着調侃。
“要不要我吐出來還給你？”
“……不用了。你到底有什麼事啊？”尹賢坐下來以後，看着坐在那裡翻着雜誌完全沒打算搭理自己的李居麗真的是有點無語了。
“你最近是不是做了些什麼奇怪的事情？”李居麗一邊翻着雜誌，一邊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
“什麼奇怪的事？”尹賢眼皮跳了跳。
“最近智妍……啊，你看這個包好看不好看？”李居麗拿着雜誌對着尹賢展示起了上面的一張照片。
尹賢忽然覺得，幸虧自己當年沒腦袋一發熱……這纔是真的性格不合。
李居麗看着尹賢一臉的荒唐的表情，有點無趣的把雜誌甩在了桌上，喝了一口咖啡。
尹賢不出聲了。
“前幾天，公司的金社長找我去談話來着。”李居麗說。“他最近心情也很糟糕。”
“他？他有什麼好心情不好的？你們上週不是已經三連冠拿齊了嗎？”尹賢一臉的好整以暇。
“尹賢啊，我們還是朋友吧？”
“當然啊！”
“那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說話！”李居麗忽然發飆。
“……”尹賢很想吐槽，你奶音嚇唬誰啊……
“金社長對我們還是很好的，我不想看見他那麼難受。”李居麗開門見山的說道。
“這個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們能說實話嗎？你是不是最近在準備收購ccm？”李居麗差點又發火，但是還是壓住了火氣。
“ccm？真沒有。”尹賢一臉誠懇的搖頭。
他確實不是要收購ccm。他要收購的是cj集團……
但是李居麗顯然沒信他的話。
“金社長跟我說，他被總公司的人叫過去訓話了，說他沒有管好手下的藝人，我們給他們添麻煩了……之類的。”李居麗像是背書一樣的開始絮絮叨叨的跟尹賢講起來了金光洙給她說的那些話。
尹賢安安靜靜的聽着。
他知道t－ara的幾個女孩子，跟她們的社長金光洙的關係都很不錯。那個看起來有點猥瑣的大叔，對這幾個女孩子也是真的很好。
於是尹賢知道了李居麗來找自己是什麼意思了。
“你沒必要來找我的。”尹賢打斷了李居麗的話。
李居麗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冷。
“你知道我爲什麼做這些事嗎？”
“因爲智妍？我纔不信。”李居麗像是要破掉尹賢的梗一樣。冷笑了一聲。“雖然你對智妍算是不錯，但是爲了她買下一家公司？你真以爲你是……”
“……我到底在你心裡是什麼形象，你能跟我說一下嗎？”尹賢覺得跟李居麗幾乎完全沒法交流了。
“打腫臉充胖子的人唄。”李居麗白了尹賢一眼，“早些年的時候，還覺得你是個挺樸實的人。現在怎麼越看越覺得你有些認不清自己幾斤幾兩了。”
“……智賢啊，我看起來就很像一個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嗎？”
“那倒也不是，只是你這幾年也許紅的太過了，是不是有點被自己給迷糊了啊！ccm雖然真說起來不值多少錢，但你以爲你想買就能買下來啊！”李居麗依舊在數落着尹賢。
“我在買下a之前，確實想買ccm來着。”尹賢說了一句實話。
李居麗看向尹賢的眼睛，五秒鐘，確認了尹賢說的是實話之後。深深的吸了口氣，搖了搖頭。
“你知道我用多少錢買下了a嗎？”尹賢看出來了李居麗還是不相信自己的話，“四十億。”
“你哪來的那麼多錢？”李居麗愣了一下。她還真不知道尹賢買下那家公司花了多少錢。
“這算多嗎？”尹賢笑着反問李居麗。
……
“我知道你現在寫歌很能掙錢。來錢也很快，但是也不要這樣拿掙來的錢不當回事，到處亂花，過幾年，你會後悔的。”李居麗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來。
尹賢愣了一下。
“幹嘛？”李居麗被尹賢的目光看得有點不舒服。
“你怎麼會這麼關心我？”尹賢一臉怪異的表情。
“我們不是朋友嗎？”李居麗愣了一愣神，“而且。智惠姐也一直很擔心你，沒少跟我說起過你的這些事。”
“我姐怎麼跟你說的我？”
“還能怎麼說？擔心你找不到女朋友。擔心你沒錢娶老婆……”李居麗一臉的婆婆媽媽的表情。
“智賢啊，你這個表情真的……”尹賢忍不住吐槽。
然後。在桌子下面的腳就被李居麗的高跟鞋給踩了一下。
“智賢，這次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之前我們的事情，你就讓智惠姐通知我們不要擔心，然後我們擔心了那麼久，最後也還是不了了之……”李居麗滿滿的怨念。
“什麼叫做不了了之。事情不是解決了嗎？不然我們怎麼可能坐在這裡聊天啊！”尹賢覺得自己的工作被無視了。
“好吧，都是你的功勞。”李居麗擺了擺手，又不搭理尹賢，自顧自的拿起雜誌看起來了。
氣氛又變得很詭異。
“智賢啊，我……”尹賢嘆了口氣。“你想知道什麼。問吧。”
李居麗還是沒有搭理尹賢。
一時間，又悶起來了。
過了有一陣。
“你最近到底在幹什麼，弄的雞飛狗跳的。”李居麗裝作很風輕雲淡的問。
“我？沒有啊……”這事他真不想說。
“哦。”李居麗又不出聲了。
尹賢覺得自己真內傷了。
“因爲ccm哦，或者說之前對我的攻擊，我決定要收拾他們一下。”尹賢決定實話實說。不然沒法做朋友了。
他有種直覺，自己如果說謊的話，李居麗肯定又不出聲了。
“怎麼收拾？”李居麗還是一幅“我只是隨口問問”的狀態。
“最近cj吃了不少官司，你知道嗎？”尹賢問道。
“不知道，這個關cj……”李居麗說到這裡。一下子就把頭擡起來了，眼神中透露出了一絲驚訝。
“之前我找ccm買他們的股份，他們不肯賣，然後又去找到m，他們還是不肯也當個寶似的捂着，那麼就只有從cj下手了。”尹賢一臉的雲淡風輕。
“這要多少錢啊！”李居麗一時間有點大腦短路。
“我的顧問說在三十億美元之內就能搞定。”尹賢笑了笑，“不過我不想她把事情弄的太糟糕。所以我給了她兩百億的預算。”
李居麗一臉便秘的表情。
“你哪來這麼多錢……你花這個錢，是因爲……智妍？”
“算是吧，但是也不全是。”尹賢點了點頭。“智妍這回的事情確實有點委屈，我這就幫她出氣了。”
“你……”李居麗覺得自己有點胸悶，“就爲了幫智妍出氣，花兩百億美元？”
“這是投資啊，又不是沒有回報的。”尹賢糾正了一下李居麗。
當然，他也是被李居麗的眼神看得有點慎得慌。
“什麼回報？智妍會感動的以身相許嗎？”
“……我說的是錢！錢！cj集團的營業收入還是不錯的……”
“要我把這件事告訴智妍嗎？”李居麗笑了起來。“你今晚絕對會發生好事情……”
“不至於吧！”尹賢一腦門黑線，“她從來也沒跟我客氣過。”
“其實。你不用反應這麼劇烈的，這次其實也就是公司想敲打一下智妍。她前一段時間有點太……”李居麗擺出了一副和稀泥的姿態。
“那關我什麼事？你們公司想要ban她，就安排就好了，賴上我幹嘛？”尹賢被李居麗和稀泥的態度弄的有點火氣上冒。
“你這不是送上來的一個理由啊！”李居麗白了尹賢一眼，“剛好就這麼處理了……”
“什麼叫做剛好！我說智賢啊，你到底是哪一邊的！”尹賢真的火了。
“本來智妍的事情只要她服個軟，早就解決掉了，現在倒好，她練習都不來跟我們一起練習了，成天窩在那個小練習室裡，都不知道在做什麼，你這面還擺出一副救世主的樣子來，好像離開你智妍就活不下去了！你說你到底安的什麼心？你要是真喜歡智妍，那你就去追，沒人攔着你，可是你喜歡她嗎？你要是不喜歡她，爲什麼爲她做這些事呢？”李居麗也火了起來，“之前恩靜的事情就是這樣，現在智妍也是這樣，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東一下西一下的，讓我們都提心吊膽的！”
“如果就那麼服軟一下就解決了，爲什麼智妍要來找我說那些話！”尹賢一點也沒打算讓着李居麗。
“她跟你說什麼了？”
“她說因爲那個新加進來的成員，你們現在一天到晚惶惶不可終日的。”尹賢也不管自己的話說出來到底有什麼後果了，“如果就是智妍一個人，我就把她從ccm帶出來。也就算了，可是，我要是把她帶走了，你們怎麼辦？難道我就這麼看着你們在娛樂圈裡浮沉幾年，然後莫名奇妙的就這麼消失掉？”
“那你是怎麼想的？買下我們公司。然後捧我們？”李居麗一臉的冷笑，“我們又不需要！”
“爲什麼！”
“我爲什麼要欠你的！”
“我樂意幫你們，不可以嗎？誰要你欠我的！”
“你倒是自己心裡頭舒服了，那我們算什麼呢？你以爲人人都可以像……”說到這裡，李居麗的話忽然打住了。
尹賢也一下子打住了。
然後他發現，本來就很空曠沒什麼人的咖啡館裡。幾乎所有人都在看向自己兩人。
“對不起，對不起。”尹賢連忙向周圍的人道歉。
當尹賢再坐下的時候，李居麗在那裡臉色很差的在喝咖啡。
“你爲什麼不願我幫你們一把？”尹賢把自己的語氣壓下來，“是你們都這麼想嗎？”
“你能幫我們什麼？給我們寫歌，帶我們演戲？”李居麗的語氣淡淡的。帶着一點嘲諷。
又或者，自嘲。
“有什麼不可以！”尹賢反問。
“可是你這麼做了麼？除了帶着恩靜一起演了一部戲而已。”李居麗的眼神很平靜，“你都寧願去跟少女時代的那些女孩子在一起玩兒，也都不願意跟我們聯繫的吧？”
“沒有吧。只是你們從來都不跟我聯繫吧？”尹賢愣了一下。
“尹賢啊，你如果當我們是朋友，願意幫我們一把，那是要我們去求你嗎？”李居麗反問尹賢。
尹賢愣了一下。
“昨天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才發現。這麼多年，你只給我通過一次電話。”李居麗嘆了口氣，“還是那次智惠姐生孩子。你讓我幫忙找人打掃家裡的房子。這之後，一次都沒有過，無論是找我們一起出去玩，又或者一起吃個飯。”
“我只是覺得朋友之間並不需要太多的客套而已……你看，智妍每次找我請她吃烤肉，我也沒說不答應啊！”尹賢有點不好意思了。
“那既然這麼多年。我們都是這麼相處過來的，這次你爲什麼又要出手來管我們的事呢？”李居麗繼續追問：“如果我們需要你的歌。公司會出面去幫我們約，如果我們想跟你一起演戲。自然會去找你，誰要你這麼主動了？”
“我這不是擔心你們嗎？”尹賢脫口而出。
“擔心我們什麼？”李居麗愣了一下。
尹賢嘆了口氣，把自己的那些想法，全部說給了李居麗。
“所以，你是在擔心我跟寶藍？”李居麗悶了一會兒，問尹賢道。
“是的。”尹賢很乾脆的承認，“智妍好說，ccm怎麼都不會把她怎麼樣的，但是我擔心的是那個趨勢，他們可以隨便的ban掉一個人，加一個人，那麼……”
“你是覺得我和寶藍在t－ara裡立身不穩？”李居麗被尹賢氣笑了。
尹賢不出聲了。他真是這麼想的，但是真要當面說出來，怪傷人的。
“那豈不是我和寶藍要好好的謝謝你？”李居麗的語氣中帶上了很重的諷刺。
尹賢還是不出聲。
“如果是因爲我們的話，那你這些破事就停下來吧。我不需要。”
“停不下來了。”尹賢終於回了句話。
“所以，你買下了ccm之後，是要逼着我解約嗎？”李居麗冷笑了一下。
“爲什麼要這樣？”尹賢是真的不懂了。
“如果我們還是朋友，那麼就讓我們繼續做朋友，我不想欠你的，這樣以後見到你的時候，我還怎麼跟你開玩笑？是不是還要誇你給我買的黑咖啡真好喝？謝謝老闆！”
“都說過了，我願意幫你們，你們又不欠我的！”
“可是我這麼覺得！”李居麗的聲音又大了起來。
沉默。
“這件事完了之後，我不會插手任何cj集團的事情，自然也不會碰ccm。”尹賢做出了一個承諾。
“那你買下它算是爲了什麼？”
“如果我說這是我的企業的全球產業佈局的一部分，你能接受嗎？”
“能。”
“事實就是這樣。要不是因爲我在韓國，可能公司的投資不是韓國。而是中國。”尹賢補充了一句。
“不需要你幫忙，只是我的想法，或許寶藍也是這樣想的。但是，可能智妍和孝敏她們還是想讓你幫幫她們的。”火發過了，李居麗也回覆了冷靜。
“怎麼幫？給她們寫solo歌曲？”尹賢問道。
“看你自己吧。”李居麗搖了搖頭。“以後，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了，寶藍也是不用你操心的人。”
“爲什麼這樣？”
“因爲你剛剛那些話，很傷我的自尊啊！”李居麗嘆了口氣，“在你的眼裡。我還是什麼都做不成嗎？”
“智賢，你還記得你出道前，我跟你說的那些話嗎？”尹賢也嘆了口氣。“如果我當時就覺得你什麼都做不成，我會勸你繼續在這條路上走下去嗎？”
“那你爲什麼……”李居麗聲音又有點大了。
尹賢看到，她的眼睛紅了。
“我只是擔心。擔心啊。擔心是不需要理由的。這個跟你們的實力沒有任何關係，在韓國娛樂圈，要捧一個人，這個人就算什麼都不會，一樣能捧起來，要踩一個人，就算他天縱英才，一樣會被踩到泥裡。這麼多年了，你還沒明白？”
“我明白。所以我纔不服氣！我不是那種什麼都不會的人！”李居麗執拗的說。
“可是這也不影響我擔心你們啊！”尹賢繼續說：“平心而論，你覺得ccm給你們成員裡面加人。是明智的事情嗎？”
李居麗語塞。
“我是真的怕他們在做出這種事情來。要知道cjem旗下不止你們一個組合，甚至都不止一個演藝經濟公司，nc在營收方面甚至比ccm要好，那你覺得，他們對你們會很認真嗎？”
“所以你就下定決心來干涉我們了？”
“你們現在在整個組合的高峰期，我不會管你們的。”尹賢搖了搖頭。“我這只是以防萬一而已。只要你們開開心心的，我是不會干涉你們的事情的。”
“那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
“還不是你非要問！本來我都沒打算跟你們說這些事情的。”尹賢覺得自己有點冤枉。
“……那就是我的錯咯？”
“不是。”尹賢連忙說。
李居麗白了尹賢一眼。但是好歹也不生氣了。
“今天這件事我就不回去跟她們說了。”李居麗說道。
“嗯，作爲姐姐。你要多費點心，智妍她是有點……”尹賢叮囑了一句。
“你到底是怎麼看待智妍的？”李居麗實在是有點無語的反問尹賢。“智妍跟我要比跟你親的多吧？怎麼還用得着你來交代我好好照看她了？”
“什麼怎麼看待？妹妹啊！”
“……算了，當我沒問。”李居麗擺了擺手。“金社長那裡……”
“我既然跟你說了那面的事情我不管了，那就是不管了。”尹賢很乾脆的說。
李居麗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尹賢。
尹賢覺得有點毛骨悚然。
“哎，你說我當初要是主動點追你，我現在是不是都是富豪太太了？”李居麗長嘆了口氣。
“……”
“說起來還挺遺憾的呢。”李居麗搖了搖頭。
“有什麼好遺憾的，現在……”尹賢本來打算開個玩笑，但是話沒說出來，就憋回去了。
“算了，你這種男人，送我都不要。”李居麗一臉的鄙夷。
“謝謝。”尹賢回了一句。
“你什麼意思？”李居麗有點冒火。
“今天天氣不錯啊……哈哈……”尹賢果斷轉移話題。
雖然李居麗跟他說，不用他管t－ara的事情，但是尹賢也不可能真的就不擔心了。更何況，涉及幾十億美元的事情，也不太可能因爲李居麗的態度，就半路夭折啊！
時間終於來到了九月下旬，已經全面告捷了的金融戰場傳回的捷報，讓尹賢的心裡的石頭重重的落地了。
他也可以輕裝參加馬上就要公映的電影《熔爐》的首映式了。
至於答應李居麗的事情，他也轉告了陳瀾，對於cj，自己就坐在家裡吃分紅就好了。
對於t－ara，尹賢覺得還是像之前那樣的相處就好了。
反正她們真要出了什麼問題，自己現在及時就能幫得上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