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稟老祖,有一道從妙華宗傳來的特級加急情報。”
柳家堡,柳向榮的洞府門外,一名柳家族衆前來稟報道。
他雙手端着一個托盤,托盤上放着一個三寸長寬的紅色墨方。
“特級加急?”
洞府裡,正在修煉的柳向榮聽見“特級加急”四個字,驚訝地睜開了眼睛,忙說道:“拿進來。”
柳家堡的情報網遍佈中嶽各處,每天都會有大量的情報從四面八方傳來。
這些情報通常會先彙總到柳家的情報部,然後以最快的速度篩選分析,挑選出有用的情報,於第二天一早上呈給柳家高層。
但也有一些加急情報會跳過情報部門,直接送到柳家高層手裡。
唯有特級加急情報,纔會直接呈給柳向榮。
“莫不是祖源之地又出現了?”
柳向榮帶着猜測從來人手裡接過紅色墨方。
他先把墨方六面仔細觀察了一遍,確認送來之前沒有被人打開過之後,這才轉到其中一面,食指指尖在中間偏下的位置按了一下。
咔的一聲脆響。
他食指按的位置凹陷了下去,左邊一面卻凸出來一小截方形柱體。
然後他的小拇指在另外一面上又按了一下。
咔!
如此這般,墨方在柳向榮手裡不斷地變化。
七七四十九次變化之後,墨方這纔在柳向榮的手裡咔的一聲張開。
這種墨方是一種古老的機關術製造而成,是傳遞機密情報最好的工具,因爲它有無窮多的變化,不知方法的人很難將其打開。
而墨方里通常會被灌注火元素力量,一旦開解的步驟有錯,或是蠻力拆解,就會激發它內部的火元素力量,使它立即爆炸焚燬。
柳向榮從墨方里面拿出一個紙卷,然後把解開的墨方隨手丟向一旁的空地。
墨方落地,轟的一聲炸裂,竄起一股三尺高的火焰,眨眼間就把墨方燒成了一小堆白灰。
柳向榮把記錄情報的紙卷慢慢捻開,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他一字一字看完之後,神情變得十分凝重。
情報裡說兩年前妙華宗的地界裡突然涌現出大量滋養神魂的寶物,妙華宗宗主得知這一情況後,立刻派人捉拿售賣寶物的人,因爲她懷疑售賣寶物的這個人是從祖源之地過來的。
這是妙華宗宗主發佈的絕密任務,起初只有妙華宗宗主和五位核心長老知道,直到前段時間妙華宗宗主將其降爲次機密任務,通知給更多的核心弟子,潛藏在妙華宗的柳家情報人員才探聽到這一情報,然後第一時間傳訊回來。
柳向榮大步走出洞府,向着柳陽焱居住的第五峰飛去。
……
“什麼,祖源之地的人來天外天了?!”
柳陽焱看完柳向榮給他的情報,大吃一驚。
“情報應該不假。”柳向榮點頭道,“我攝取的這具本源之體的神識記憶裡,確實有這方面的記憶,說祖源之地有一個叫張小卒的年輕人,懂得煉製滋養神魂的玉件,而這種玉件竟大量出現在妙華宗的地界裡,這應該不是巧合。”
柳陽焱皺眉分析道:“也有可能是這個叫張小卒的本源之體也在那次祖源之地出現的時候被龍思卿幾人抓了過來,然後落在某個人的手裡,被奪取了肉身和攝取了神識記憶,此人通過攝取到的神識記憶學會了煉製之法,於是在妙華宗的地界裡大量出售寶物斂財。”
柳向榮搖頭道:“有這個可能,但是不大。”
“怎麼說?”
“你想想得到本源之體的都是什麼人,藍之洹、龍思卿、王夫子等等,以及得到他們賞賜的自家宗門的核心成員,外加得到他們孝敬的我等。
我們這些人修爲普遍在陽聖境和陽聖境之上。
若是當中有人售賣寶物,我覺得他最低也得賣百悟丹,因爲通玄丹品級太低,他根本用不上。
可情報裡說的非常清楚,此人賣的是通玄丹。
所以我猜測,此人修爲境界應該不高,通玄丹對他有用。”
柳向榮解釋道。
柳陽焱點點頭,贊同柳向榮的推測,然後目光一凝,問道:“你是不是懷疑老夫買的那枚玉扳指正是出自此人之手?”
“沒錯。”柳向榮應道。
“來人,去把柳寧夏叫來。”柳陽焱向洞府外喊道。
他只知道玉扳指是有人在拍賣行寄售的,所以詳細情況得向柳寧夏瞭解。
門童立刻領命離去。
很快柳寧夏就聽召而來。
“你知不知道那枚玉扳指的原主是誰?”柳陽焱直接詢問道。
“知道,是張大用。”柳寧夏回道。
“張大用?那個參加丹賽的張大用?”柳陽焱問道。
“嗯,是他。老祖,是玉扳指有問題嗎?”
柳寧夏的眼睛裡閃過一抹驚慌之色,因爲如果玉扳指有問題,柳陽焱追責下來,他可就倒黴了。
“張大用,張小卒,小卒大用,這兩個名字聽起來有點關聯呢。不過那張大用是月聖境的修爲,應該也用不上通玄丹吧。”柳陽焱看向柳向榮說道。
柳向榮點點頭,向柳寧夏問道:“最近一段時間,張大用有沒有在拍賣行寄售過其他滋養神魂的寶物?或者是有沒有其他人寄售過此類寶物?”
“這個弟子不清楚,得去拍賣行詢問管事。”柳寧夏答道。
“即刻去問。”柳向榮道。
“是。”
“慢着,我們同你一起去。”
隨即一行三人離開柳陽焱的洞府,向着極樂城飛去。
極樂城禁飛,但是這規矩對柳向榮來說顯然無效。
……
“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向青天看着張小卒鬱悶說道。
張小卒給他留話說參加完丹賽就去醉風樓找他,可是丹賽結束後,他左等右等也不見張小卒來,於是他就打聽了張小卒的住處,主動找了過來。
他三天前就過來了,可是張小卒的門前一直有人,而他想單獨見張小卒,所以一直都沒有露面。
直到剛剛目送柳之煥離開,確定張小卒家裡沒訪客了後,他這纔出來敲門。
“抱歉前輩,晚輩最近幾天一直有事纏身,所以沒能抽身去找您,請您見諒。”
張小卒歉意道。
向青天盯着張小卒說道:“聽你說話的語氣,似乎認識我?”
張小卒點頭道:“晚輩和前輩曾經有一面之緣。前輩,您還記得向青天這個人嗎?”
“我喪失了以前的記憶,不過這個名字聽着有點耳熟,就是想不起來,我只依稀記得這傢伙長得好像沒有我帥。”向青天回道。
那日張小卒讓老鴇子帶話給他,問他還記不記得向青天這個人,這段時間他一有時間就努力回想,可是實在想不起來。
“咳…”張小卒聽見向青天的回答,一口茶水差點從嘴裡噴出來,隨即笑問道:“前輩,如果我告訴您,您其實不叫雷止戈,您就是向青天,您會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