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卒直視燕素心的眼睛，問道：“所以姑娘要拉上整個燕家冒險？”
他想從燕素心的眼睛裡看到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如果燕素心爲了一己之利可以不顧燕家的安危，那麼是不是說一旦她達到目的，在永生之泉裡治好殘靈之體後，轉過臉就可以同他翻臉。
先利用他打開永生之門，緊接着就在永生之門裡對他來個甕中捉鱉。
既治了病，又得到了天上人的獎賞，一箭雙鵰。
簡直妙極。
燕素心理了理耳邊的亂髮，然後鄭重其事地說道：“請神主務必相信，小女子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是一個有做人底線的人，是一個可以做朋友的人。”
張小卒沉默。
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讓他如何相信燕素心。
燕素心見張小卒默不作聲，便接着說道：“其實來之前小女子確實爲此事愁得頭疼，神主被天上人大動干戈地通緝，而神主身上又有可以被感應到的花粉，如果燕家和神主合作，那麼燕家立刻就會成爲衆矢之的，會連反抗之力都沒有就被夷爲平地，不過來到下界後，小女子一下子就不愁了。”
“爲何？”
“因爲神主有隱藏花粉的手段，那麼只要神主把花粉隱藏起來，再換個容貌，沒人知道神主的身份，那麼所有問題就都解決了。”
張小卒皺眉道：“你燕家的人？”
他可以相信燕素心，但是信不過燕家人，誰能保證燕家人不會爲了利益泄露他的身份。
“神主大可放心，就只有小女子和覃婆婆知道神主的身份，燕家其他人全都不知道，而覃婆婆可以信賴。”
“難怪你不肯放齊長春他們離開。”張小卒恍然道。
燕素心笑而不語。
見張小卒低頭沉思，似乎還拿不定主意，她開口笑道：“直覺告訴我，永生之泉對神主也很重要呢。”
張小卒微微一驚，看向燕素心道：“你的直覺準得可怕。”
燕素心一雙眸子彎成了月牙狀，“這可是老天爺給我開的一扇窗，肯定不凡呀。”
“那說說，你還感覺到什麼了？”張小卒問道。
“直覺還告訴小女子，神主是一位魄力十足的男子，還是一位值得信賴，可以成爲好朋友的真誠之人。”燕素心眯起眼睛笑答道。
“準，真準！”張小卒咧嘴朝她挑了挑大拇指。
“所以？”燕素心投給張小卒一個詢問的目光。
張小卒點頭道：“我可以與你合作，因爲都被你的直覺言中了，不過要等一段時間，我得把這邊安置妥當才能放心去上界。”
燕素心頓時高興地笑了起來，連連點頭道：“小女子可以等。”
張小卒道：“那你們先隨便逛逛，或是找個安靜的地方修煉，我處理完事情就來找你們。”
燕素心點頭道：“神主且忙去，無需管我們。”
張小卒收起泰望山和封神榜，衝燕素心抱了抱拳，然後一步踏入虛空原地消失，下一刻出現在九州位面的靈果世界外面。
下一刻周劍來等人也原地消失，被張小卒隔空攝走，扔去了天道長河裡的洞天福地。
“真是神出鬼沒呢！”
燕素心咋舌道。
“小姐，談的如何？”
覃婆子飛上前來問道。
燕素心高興道：“他已經答應和我們合作了，不過要等一段時間，他需要處理一些事情才放心跟我們一起去上界。”
覃婆子聞言不由得有些激動：“小姐終於要苦盡甘來了。”
燕素心道：“好事多磨，此人身上的因果極大，我們還不能掉以輕心。”
覃婆子立刻平復下激動的情緒，點頭道：“與此人合作即是和天上人爲敵，如履薄冰，稍有一個疏忽就會引火燒身，死無葬身之地。”
燕素心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然後緩緩握緊雙拳，道：“所以每一步都要三思而後行。”
覃婆子點點頭，轉而問道：“我們是就地等他，還是先找一個落腳的地方？他要安置好一切再走，恐怕要等很久。”
燕素心睜開眼來笑道：“去九州，好好了解一下這位神主大人。哼！”
說着，她突然跺腳嬌嗔聲。
“怎麼了小姐？”覃婆子不解問道。
“那傢伙真是可惡，他之前想看我的臉，我說我長得醜，怕摘掉面紗嚇到他，然後他竟然非常直白地擺擺手不想看了，莫非真以爲本姑娘是醜八怪不成？太可惡了！”燕素心氣得連連跺腳。
“哈哈…”
覃婆子聞言開懷大笑，“我家小姐俊俏着呢，不看是他的損失，不，是他沒有福分一睹小姐芳容。”
“本小姐倒要看看他的妻子有多漂亮。走，去九州。”燕素心的心裡泛起了女人特有的好勝心。
……
“怎麼樣，我的想法可行嗎？”
界門後面，張小卒盤膝而坐，把自己準備把九州位面移到其他地方的想法同古樹樹靈講了一遍，然後詢問其可行度。
“完全可行。”
樹靈給予了肯定的回答，但接着語氣一轉：“但是，這顆靈果實際上已經枯爛了，你若是強行摘它，它立刻就會爛成一坨，所以摘它之前你需要讓它重新煥發生機，至少要讓它的果壁重新堅韌起來，能承受的住摘取時的力量衝擊。”
“如何讓它重新煥發生機？”張小卒問道。
“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就是用生命之髓灌溉，笨一點的辦法，就是用大量的混沌力量灌溉，然後把我的生命力度給它一部分，引導它重生。”
“這個可以，我知道去哪裡搞混沌力量。”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
“把它轉移到主人你的丹田裡來，嫁接到我的根莖上，不但能保證它的安全，還能讓它真正的重生。”
張小卒眼睛一亮，可馬上就搖頭否定道：“不可以，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我的自身安全尚且不能保證，怎敢把九州位面裝在我的丹田裡，萬一我這個籃子壞了，那可就一起玩完了。”
“別擔心，有我保着主人，主人這個籃子結實得很，壞不了。”樹靈信心篤定道。
“跟我講講吧，你是什麼樹？想要搶你的人是誰？他怎麼有一棵和你一樣的古樹？他的古樹爲什麼枯死了？我是靈果世界裡的一顆果實嗎？真實世界是什麼樣子的？以及，你爲什麼會選擇我？”
張小卒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