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卒的手掌就像螞蟥的口器一樣,吸附在邵家七護法的丹田氣海處,瘋狂地吸扯他氣海里的星辰之力。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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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家七護法承受着神魂灼燒和星辰之力被掠取的雙重痛苦和恐懼,整個人癲狂一般前衝後撞、上竄下跳,想把張小卒從他背後甩開。
可張小卒就像一貼狗皮膏藥,任他如何衝撞捶打都不肯鬆手,死死貼在了他的背上。
“該死!”
邵家六護法手持利劍卻只能氣急瞪眼,因爲七護法就像一隻無頭蒼蠅,帶着張小卒四處亂撞,讓他的劍從無下手。
“啊——老子和你拼了——啊——”
邵家七護法突然站定雙腳,身體震臂向下一沉,氣海里的星辰之力不再和侵入的吸扯力對抗,而是凝聚成一股洪流,順着吸扯力奔涌而去,他要把張小卒撐爆。
張小卒第一時間察覺到了邵家七護法的意圖,不敢硬接這股“送上門”的磅礴之力,手掌當即從他丹田處移開。
與此同時,身後傳來了利劍破空聲,是邵家六護法找到了出劍的機會,一劍刺了過來。
入微心境覆蓋下,這樣的偷襲自然瞞不住張小卒的眼睛。
但是他佯裝不知,沒有閃躲,而是雙臂從後面摟住邵家七護法的腰,雙腳蹬地,帶着七護法縱身後躍,往背後襲來的劍撞去。
邵家六護法見狀大喜,以爲張小卒沒有發現他的偷襲,當即抓住這一擊必殺的機會,手中的劍又快了幾分。
“死吧!”
眼看劍尖就要刺入張小卒的後心,他不禁面露快意,猙獰怒喝。
這一劍,他有把握在刺穿張小卒的心臟後及時收劍,不傷到七護法。
可就在最後一瞬,張小卒的身體突然往一旁滑溜出去,把七護法的後心讓到了劍尖前方。
“該死!”
邵家六護法氣急咒罵,心知張小卒肯定早就發現了他的偷襲,不然不可能躲得這麼早有預謀。
但他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冷笑,覺得張小卒的“早有預謀”實在可笑,竟然妄想通過這出其不意的躲閃,利用他的劍擊殺七護法,是瞧不起他,認爲他收不住劍嗎?
可笑!幼稚!
他可是星辰大能,若這點分寸都把握不住,那他還好意思提劍嗎?
噗!
長劍鋒利,沒有一絲阻礙地刺進了七護法的後心,然後貫穿,染血的劍尖從七護法的前胸刺了出來。
“——”邵家六護法只覺胸口氣血逆涌,整個人都要氣炸了。
他確實能把握得住分寸,但奈何手腕被張小卒扣住,替他往前捅了一下。
“你——”他憤怒且難以置信地盯着張小卒,因爲他根本沒看清張小卒是怎麼扣住他的手腕的。
“你——”邵家七護法艱難轉頭,亦是憤怒且難以置信,只不過他的眼睛看的是六護法。
“還不死?!”張小卒皺起眉頭,扣住邵家六護法的手腕,又往前捅了兩下。
“啊——我要活撕了你——”
邵家六護法嚇得頭皮炸裂,慌忙鬆了劍,歇斯底里地怒吼着,揮拳轟向張小卒。
砰!
張小卒硬接一拳。
自枯骨身上參悟的力量法則,配上他淬體後的恐怖力量,再加上剛得到補充的六色混元力,直接把邵家六護法轟飛了出去。
張小卒沒有乘勝追擊,而是縱身躍上附近一間房子的房頂,然後猛地縱向空中。
轟!
被他當做踏腳石的房屋,直接轟塌了。
“下去!”張小卒竄向高空,一把抓向追擊牛大娃的邵家三護法。
“哼!”邵家三護法怒哼一聲,停下追擊,居高臨下一腳踏向張小卒。
可是他卻一腳踏空了,反被張小卒扣住腳脖子摔向地面。
他被張小卒的大力嚇了一跳,身體在空中翻滾了好幾圈才重新穩住身形,剛想殺回空中找張小卒,卻被一道飛來的劍氣裹住。
周劍來持劍殺來,他的兩個對手已經被他斬殺一人,此刻又一劍把邵家三護法纏住,繼續以一敵二。
張小卒借投擲邵家三護法的力量,往右上方邵家九護法撲去。
邵家九護法回身一槍刺出,張小卒出手如電,躲開槍尖抓住了槍桿,旋即腰背一擰,抓着槍桿把邵家九護法甩向地面。
張小卒跟着俯身下衝,左手抓住槍桿,右拳轟向邵家九護法,將其生生逼落地面。
砰!
那邵家六護法坡頭散發地衝上空中找張小卒,卻被張小卒一腳踢回地面。
嘭嘭嘭!
邵家六護法、九護法和張小卒先後落地,巨大的墜落力濺起一地灰塵,腳下的地面都被跺得凹陷了下去。
“小心,這傢伙力大無窮!他還會妖法,千萬不能被他破開防禦。”邵家六護法向九護法提醒道。
後者點了點頭,張小卒的力量他已經領教過,妖法他還沒領教,但並不想領教,因爲剛纔七護法的慘叫聲聽得他渾身汗毛直豎,想想就知道恐怖。
張小卒氣貫全身,擴胸展臂,吐了一口濁氣,然後朝邵家兩名護法勾了勾手指,冷笑道:“來,讓小爺試試你二人的斤兩。”
他輕蔑的行爲頓時拉住了邵家兩護法的仇恨,直接以前後夾擊之勢向他撲去。
張小卒展開身法,拳、掌、抓、腳、腿——將在心門沙灘上參悟並練習了千百遍的體技糅合在一起,隨心所欲地變化施展了出來。
邵家兩護法和張小卒戰在一處,禁不住有種被張小卒的拳腳黏住了感覺,就好像有一個無形的力場,把他們三個人圈禁在一起,唯有分出勝負才能掙脫出來。
轟隆隆的戰鬥聲響,引來了大羣的圍觀者。
無人不驚疑,是哪裡來的恐怖人物,竟然在邵家大開殺戒,當他們得知是張屠夫收的三個義孫時,頓時恍然。
“喲,李鐵柺,還沒死呢?”
邵家東邊的天空,一個獨眼老頭向另一個拄拐的斷腿老頭打趣道。
“哈哈,你都沒死,老子怎麼會死?老子還等着去你墳頭陪你聊天解悶呢。”被叫作“李鐵柺”的老頭嘴巴惡毒地回道。
“你們這兩個老東西,見面就掐。”又有一斷臂老頭浮空而來。
“呵,烏老頭也來了。”
“哈哈,老子也來了。”
……
空中陸陸續續來了十六個白髮滄桑的老頭,或瞎眼或斷腿少臂,無一不是殘疾,可整個帝都城沒人敢小瞧這十六個殘廢老頭,因爲他們無一不是功勳卓著的開國大將。
這就是蘇正一十八人敢囂張跋扈的仰仗。
“太爺爺,快看,那個最勇猛兇悍的就是我們的教習。”李巧燕右臂挽着李鐵柺的胳膊,左手指着正在和邵家兩護法戰鬥的張小卒介紹道。
“呵,讓老夫看看是哪個王八蛋把咱家閨女教得越來越兇悍了。”李鐵柺語氣不悅道。
十六人的目光隨着李巧燕的一句話都落在了張小卒身上。
“果真勇猛兇悍!”
只看了一小會兒,就有人忍不住驚歎。
其他人也都禁不住點頭。
張小卒一招一式都蘊含着爆炸性的力量,拳腳到肉,兇猛兇殘,強烈的視覺衝擊讓他們抑不住心頭震撼,只覺張小卒之勇猛兇悍實乃他們生平僅見。
“那個小子更兇殘,確切點說是殘忍。”一個獨臂老頭目光轉向渾身黑氣繚繞的牛大娃,語氣沉重道。
“生死搏殺,不死不休,一旦開始,哪裡還有什麼善良和殘忍。”
“只有生或死。”
“爲了生而不擇手段,無可厚非。”
他們都是戰場上屍堆裡摸爬滾打過的人,殘忍這個詞對他們來說有點麻木。
“他不是在搏殺,他只是在屠戮,好似寧可身死,也要屠盡邵家人。”一人盯着牛大娃說道。
因爲他發現牛大娃對圍堵攻擊他的邵家護法一直是視而不見,寧肯硬挨幾下也要多射幾箭,而他每射出一箭都會帶走一個或多個邵家人的性命。
“邵家人做了什麼讓他魔性大發?!”
“邵家人殺害了小和尚!”李巧燕咬牙切齒道。
“小和尚?”
“小和尚是他師弟。”
“難怪。”
都家方向,風一曲幾人也都聽見動靜前來圍觀。
易正浩望着廝殺中的張小卒三人,嘬着牙花說道:“如果那天張屠夫不在,我們是不是就會和這三個傢伙打起來?”
“還好沒有。”都可依慶幸道。
丙良辰攥着雙拳,一雙眼睛緊緊盯着張小卒的一招一式,咬牙道:“怪不得我不是他的對手,原來他竟如此之強,他的體術遠超於我。”
他一直以爲刨除入微心境,他和張小卒的差距只有一點點,而此刻看到張小卒的滿狀態戰鬥,才知道自己和張小卒之間的巨大差距。
他心裡禁不住生出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丙師弟不必氣餒,他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啥都不是,相信再給師弟六七年時間,他們在師弟面前依然啥都不是。”都可依出言安撫道。
“師姐說得極對。”丙良辰眼神頓時亮起,心裡剛剛滋生出來的無力感一掃全無。
他緊了緊拳頭,盯着張小卒喊道:“你啥都不是!”
都可依目光落在身旁都承弼的身上,問道:“祖父,那是誰家?”
都承弼畏縮着身子,小腿肚子在不受控制地打顫,因爲他從未站到這麼高的高空過,他感覺眼暈恐高。
“是邵家。”都承弼應聲道。
“都家和邵家相比如何?”都可依又問。
“都家遠遠不及邵家。”都承弼如實答道。
“只三個人就把邵家殺得狼狽如此,您覺得都家能對抗幾個這樣的人?”
“這——”
都可依嘆了口氣,道:“不要什麼事都是你覺得別人不敢,事實上別人敢做的事遠超你想象。”
(祝大家身體健康,萬事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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