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突然想起他們初見時,他臉上的那抹鬱郁,心裡越發的憐惜,“你從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江皓雙眸如黑點漆,暗沉如夜,有一絲傷感,“從我懂事起,姑姑就將實情告訴我了。我雖然深信不疑,但還是想見到他確認一下。”
他嘴上說不介意,可心裡始終耿耿於懷,鬱結在心。
芊芊默了默,“那天見到他了嗎?”
確認什麼?確認自己究竟是不是皇上的骨血?
一時之間,爲他心疼不已。
當時他的心情又是如何?
看着那些同父異母的兄弟。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樣子,又是如何想的?
忐忑不安?酸楚難抑?還是憤憤不平?
江皓將頭埋在她頸窩處,輕吸了口氣,“遠遠看了一眼,該要的答案都得到了。”
芊芊像個大人似的摸摸他的膠袋,故作漫不經心的問道,“張家小姐就是如今的淑妃,五皇子的親孃吧?恨她嗎?”
江皓身體一僵,卻不願騙她,“當然恨,恨她毀了我孃的名節,恨她讓我遊落在外,恨她讓我從小無所依靠,母早逝父……有等於沒有。”
他語氣中的酸澀,讓芊芊很難過,輕聲勸道,“別再恨她了,她已經得到報應了,皇上對她早就沒多少情份了。”
恨一個人是件非常累的事情,會讓自己很辛苦。
江皓猛的擡起頭,臉色很難看,酸不溜丟的問道,“你說這話是在幫五皇子嗎?”
芊芊氣不打一處來,揪起他的耳朵,死命擰了擰,兇巴巴的吼道,“混球,我是在幫你,放過自己吧。”
被她如此對待,江皓不但不惱,反而心裡甜蜜。
他驀然笑了起來,如冬日初雪,美麗不可方物,“只要你陪在我身邊,我就不恨別人。”
芊芊狠狠瞪了他一眼,這傢伙的情緒轉變也太快了,她都快跟不上了。
小手依舊拽着他的耳朵不放,“喂,休想將責任推到我身上哦,本小姐可不吃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