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有多華麗,蓋着蓋頭的鐘靈兒無法一一欣賞,她端坐在軟牀邊,內心忐忑不安。
“來,小心點!”項宗印幫着項傲然,總算將項易漠放平在牀。
“爸,易這個樣子,這揭蓋頭、洞、房的事怎麼完成啊?”項傲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你小子操的心是不是太多了?走!我們出去!”項宗印拍了拍項傲然的手臂。
爾後對鍾靈兒道:“靈兒,真是委屈你了!以後,易漠就交給你了!”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鍾靈兒能從他的語氣裡聽出濃濃的父愛。
真的好是羨慕項易漠,因爲他的父親是那麼的愛他,哪裡像她的父親,爲了還賭債,居然把小小年紀的她賣去嫁人。
“爸,你放心吧!”鍾靈兒一陣動容,鬼使神猜的溫順回了一句。
項宗印連連點頭。“好孩子!嫁進項家,我們絕不會虧待你!”
“謝謝爸!”連鍾靈兒自己都詫異,這一聲聲爸,她居然叫得如此順溜。
畢竟,她們鍾家收了人家高額聘金,這個節骨眼是不能被退婚的。
既然嫁過來了,該有的禮儀,面上是不能少的!
儘管三十萬對項家來說屈指可數,但對鍾家來說,卻不是小數目的。
“弟妹,那我們就不妨礙你們休息了!”項傲然拽着父親的手臂。“爸,還不走,你是要賴在這長聊嗎?”
鍾靈兒低笑了一聲。
兩父子這才並肩走出房門。
房間裡,只剩下了鍾靈兒,還有一直就未睜開過眼睛的項易漠。
他像個死人一樣躺在火紅的大牀,依舊是沉睡的樣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了,新娘的蓋頭都是等着丈夫來揭開的,可是等來等去,新婚丈夫依舊一點動靜也沒有。
鍾靈兒暗自的好笑,是啊,她嫁的丈夫不同於尋常人,他病得連人都認不清了,也許,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今天被拉進禮堂,更不知道他們拜堂成親的事。
指望他來爲她揭開蓋頭,做夢呢?
奔走了一整天,除了早上吃了點稀粥以外,她就再也沒進過別的食物,現在的她,肚子是餓得咕嚕咕嚕的叫。
想着,鍾靈兒再也沉不住氣了,直接一把揭開了紅蓋頭。
頓時覺得四周一片明亮,連空氣都新鮮起來。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放眼四周,這臥室大得比她從前的整個家還要大出兩倍,房間的裝飾擺設高雅奢華,歐式風的房間,從吊頂、燈具到窗簾擺櫃,全都是奢華到讓人乍舌的程度,總統套房也不過如此了。
她這個灰姑娘可算是開了眼界了。
嫁入豪門,是多少女孩夢寐以求的事,可是發生在她身上時,爲什麼一切都變得這麼悲催。
她的新郎比死人還死。
她扭頭,望向牀,好歹是她的新婚丈夫,她還滿好奇自己的丈夫長什麼樣子的。
他一定又黑又瘦、不修蝙蝠,老得像個大叔。
鍾靈兒這麼想着,視線無意的落在了牀中那熟睡的男子臉上,隨後,整個人徵了一下,呆了好幾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