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 一萬字大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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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人統統跑到醫院來了。

秦洛簡直覺得這家醫院成了他們的認親場所。

在電梯口又遇到了關漠堯。

關漠堯見秦洛和沈少川行色匆忙,問了一句:“你們這麼着急是去哪裡?”

“關漠堯,你來的正好!”雖然宋詩穎從醒來就不待見關漠堯,可秦洛心裡也知道,那個刀子嘴豆腐心,早晚會軟化的,所以對關漠堯說,“我們兩有事,你去幫忙看着宋詩穎吧。甑”

早前秦洛與宋詩穎提起關漠堯的時候,她就憤恨的錘牀:“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當然不包括你家沈少川。”

秦洛當然明白她的意思,所以勸宋詩穎別得理不饒人,關漠堯這幾天表現也不錯,宋詩穎醒來後若非必要,其實一直都是睡在這裡陪她的。

“行,那你們去吧,我進去看看她。”關漠堯手上還提了一個保溫瓶,與他偉岸的身軀毫不相符,也許他初次做很不習慣,不過現在看來,也是駕輕就熟了夥。

關漠堯進了病房,秦洛卻還陷在自己的思緒裡無法自拔,於是沈少川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洛洛,看夠沒有?我們該走了。”

秦洛愕然回神,笑了笑:“吃醋了?走吧。”

“是啊,我老婆看別的男人這麼久,我當然吃醋了。”

“去,別亂開玩笑,走吧,愛敏去找陳鋒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陳鋒也真是的,不知道女人最忌諱的就是男人的謊言嗎?你們,果然是一丘之貉。”

“我們是一脈相承,一個戰壕裡出來的。”沈少川看起來還挺榮幸。

秦洛失笑。

宋詩穎聽到腳步聲,以爲是秦洛去而復返,隨口道:“洛洛,我不是故意要下牀的,我只是下牀倒水喝,你不能罵我。”

誰知擡頭纔看到是關漠堯,扁了扁嘴,不再言語,而後又重新準備下牀。

關漠堯目光一凜,快步上前按住她不聽話的肩頭:“躺好,別動。”隨後拿起旁邊消毒器裡的小夾子,夾起小水杯用開水消過毒以後,再倒了水進去,最後一口一口地吹涼,到水溫合適以後,纔將宋詩穎的牀搖起。

她轉頭一看,發現時他,立刻又將頭撇到一邊,不理不睬。

他嘆了一口氣,捏了捏她的柔荑,“別鬧,乖,水溫正好,快喝。”

宋詩穎憤憤抽出自己的手,“我叫的是秦洛,不是你。”

“她去找李愛敏了,你先把水喝了。”他低聲細語,依舊好脾氣。

宋詩穎這才轉頭,白了他一眼,伸手去拿水杯,手卻碰到了金屬夾子上,燙得她倒吸了一口氣,尖叫了一聲。

關漠堯立刻放下手中的物件,抓過她的手,“怎麼樣?也不小心一點,我看看!”

手背上被燙出了一條長長的粉紅色的痕跡,鼓起一塊。

他心疼地半跪在她牀前,捧着她的手吹氣,柔聲問道,“疼不疼?”

“不疼,放手。”饒是疼得鑽心,她也不願示弱,強行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她忍痛的表情落在關漠堯的眼裡,讓他有些惱怒起來:“宋詩穎,你說你孩子都生了,怎麼自己還像個孩子似的,你就不能表現的正常女人一些?非得這麼跟我犟嗎?你就不能稍微柔順一些?聽話一些?柔弱一些?”

“柔順?聽話?柔弱?”宋詩穎似乎忘記了手上的疼痛,盯着關漠堯的臉,嗤笑,“這些就是你喜歡的嗎?”

關漠堯怔愣,接着不語。

宋詩穎卻自顧自的笑着,彷彿聽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般:“關漠堯,我覺得你真的很好笑,要柔順柔弱聽話的女人外面多的是,你又何必到我這裡來自討苦吃?對不起,我這個人從小就任性慣了,我想做的事情我決定的事情,從來不會因爲任何人而改變,所以你看錯我了,我變不成你要的樣子,麻煩你帶着你的東西離開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忽然覺得好累,夏雲雙的攪和,夏母的刁難,關漠堯的自以爲是,大男子主義,逐漸消磨了她倔強的棱角,可也消磨了她所剩無幾的耐心。

如果愛一個人那麼累,她寧願不愛他,也好過這樣的彼此看不順眼。

如今,她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縱然關漠堯不認又如何,她完全有能力撫養孩子長大,給她最好的教育,最多的疼愛。

她眼中的落寞與頹敗如一根棒子,當頭給了關漠堯一個悶棍。

他趕緊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曲解我行嗎?”

“我知道,你只是恨自己不能把我變成你心目中的樣子,也覺得很無力,也覺得很累,是不是?”

關漠堯沉默。

這是事實。

他不願意承認但內心卻必須承認的事實。

宋詩穎淡笑,但笑意不及眼底。

愛情之中,如果兩個人都是棱角鮮明,不願意削去一些,那麼他們就像是兩個刺蝟,靠的越近,只會傷的越重。

相互取暖等於自取滅亡。

很可惜,關漠堯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他一心想改變宋詩穎,打造成他心目中的模樣,從未改變,可這也是宋詩穎無法接受的地方。

她可以不計較夏雲雙,不計較夏母,但這本質的東西關乎原則的東西,是她賴以生存在這個世間的脊樑骨,她不可能丟棄。

手上再度傳來灼熱的痛感,她主動按了牀頭的呼喚鈴。

醫生很快到來,關漠堯被擠到一邊。

醫生幫宋詩穎做了簡單的處理,宋詩穎道了謝,又問醫生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醫生搖頭,現在還不行,她的身體太虛弱,還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宋詩穎跟醫生道了謝,關漠堯仍杵在一邊,她衝他擡眸:“你聽到了,醫生說我需要靜養,需要休息一段時間,麻煩你別再來打擾我了,我禁不起你們這麼折騰了,走的時候幫我關門,謝謝。”

她的語氣裡充滿了疲憊的無力感,隨後拉過被子蓋住自己,又閉上眼睛。

這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虛弱與蒼老,像重重的一拳,打在關漠堯的心坎上。

他上前,幫宋詩穎掖了掖被角,她好似睡着了,一動未動。

他也沒走,擡手,猶豫了一下,終是摸上了她的臉龐,她的身體微微一僵,有稍稍的閃躲,他苦笑一下:“詩穎,你睡吧,我就在旁邊陪你,睡吧。”

有什麼事情,需要好好想一想,理一理,他一直以來堅持的,是不是哪裡出了差錯?

秦洛在樓下花園找到了李愛敏。

她只在門口看了看陳鋒,並沒有進病房。

因爲裡面陳父陳母都在,她不願意進去給自己也給他們找不痛快,況且她還說服不了自己忘記陳鋒的欺騙,仍舊在耿耿於懷中。

秦洛找了一圈,終於在這個花園的河岸邊找到了她。

李愛敏抱胸站在路燈下,背影挺得老直,看來十分的生氣。

秦洛走過去拍了一下李愛敏的肩膀提醒她:“愛敏,在看什麼看的這麼入神呢,不是說去看陳鋒嗎,上面沒找到你的人,真是讓我們一頓好早啊。”

“別跟我提她。”

秦洛哦了一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的李愛敏也很鬱悶:“哎呀,好了好了,你想說什麼就說吧,省的憋壞你。”

“呵呵。”秦洛笑道,“我不是怕自己憋壞,我是怕你憋壞啊,愛敏,要是生氣就發泄出來吧,發泄完了就好了,其實陳鋒這麼做,也是怕失去你,你不知道,現在他們還在樓上吵得不可開交,我走的時候還聽到陳鋒說要是不能跟在一起,就跟他父母斷絕父子關係呢。”

“真的?”李愛敏大吃一驚,“他這是幹什麼,他就不怕他爸媽難過嗎?”

“這有什麼,這說明他愛你。”秦洛看來滿不在乎道。

李愛敏卻憂心忡忡:“可如果真的跟他父母斷了關係,他爸媽跟他一定都會很難過啊。”

“沒事,愛敏,反正陳鋒一向都是花花公子,就算今天不是爲了你,他那個脾氣,早晚也得跟他父母鬧掰,遲早的事情,現在只是大家都痛快了,你別有心理負擔,這件事情不是因爲你。”

“怎麼不是因爲我啊,”李愛敏着急的抓着秦洛的手,“洛洛,怎麼辦,我不想做千古罪人啊,雖然他媽有時候是挺討厭的,但不管怎麼說他們就陳鋒一個兒子,要是陳鋒跟我在一起了,那他父母怎麼辦啊。”

“這有什麼關係,反正那麼有錢,到時候去養老院也可以啊。”

“這怎麼能行呢,我不是得被人家指着鼻子罵啊,說我這個當兒媳婦的這麼沒孝心,不行不行。”

秦洛更驚訝了:“什麼兒媳婦,你難道還真的要跟陳鋒那個混球在一起啊,你別傻了,他有什麼好的,不要他了。”

“可是……”李愛敏似乎被秦洛繞暈了,覺得哪裡不對又說不上來,所以一時打了個突,她看着秦洛燦亮的眼神,愕然道,“不對啊,洛洛,我覺得你今天說話好奇怪啊,就好像……好像……”

李愛敏在那裡估摸,秦洛悄悄吐了吐舌,故意鎮定的看着她:“好像什麼,我只是爲了你着想啊,天下沒有能和睦相處的婆媳,你就別天真了。”

“不是不是。”李愛敏再度看着秦洛細品着她說的話,突然靈光一閃,雙手用力一拍,“秦洛,你陰我!”

“有嗎?”

“怎麼沒有!”回過神來的李愛敏又好氣又好笑,“你還敢說沒有,你分明就是下了個套讓我鑽。”

秦洛一下跑的老遠,同時還帶着笑意:“我真的沒有,你別多想了,不喜歡就不嫁唄,有這麼好糾結的嗎?不過剛纔,好像有個人自己承認是誰家兒媳婦了,是不是啊,愛敏,哈哈……哈哈……”

“你給我站住,秦洛!”

“不要,你有本事就追到我再打我吧。”

兩人一路嬉笑着朝醫院大門跑去。

秦洛跑的急,看到有車進來來不及停住,差點撞上。

李愛敏追上來拉着她的手問:“你沒事吧。”

秦洛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又看看車牌,陸飛揚已經從車上下來了。

“飛揚,是你?”今天還真是都扎堆往醫院趕啊,以後都不用開聚會,直接來醫院算了。

陸飛揚點頭:“我也沒想到是你,怎麼樣,沒撞到你吧,你怎麼跑那麼快。”

“沒有沒有,我們鬧着玩,你來接鐘磬璃下班?”秦洛嘿嘿一笑。

陸飛揚再度頷首。

他與鐘磬璃的婚期已近臨近,對於陸飛揚來說,他也算是個過盡千帆的男人,從寧採到秦洛,再到現在的鐘磬璃,這個過程中還有不少的花花草草作爲點綴。

如今,寧採已經安靜的躺在那一抔黃土之中,秦洛已經嫁爲人婦,他也將步入婚姻的殿堂。

若要說愛,他覺得自己是肯定是愛鐘磬璃的,但要說多愛,他自己也無法回答。

然而人生,本來就是一個將錯就錯的過程。

合適的時候遇上對的人,才能成就一生的幸福。

所以現在,他很知足。

“恭喜你們啊。”秦洛由衷的送上自己的祝福,“磬璃是個不錯的女孩,你要好好珍惜她。”

“嗯,記得早點到。”

“好啊,對了,你給琴箏姐發邀請函了嗎?”

“發了,不過是電子的,我正打算明天給她打個電~話親自確認下。”

秦洛微笑:“我希望你能請動她回來。”

“那是一定的,怎麼說都是這麼多年的合作伙伴了,我盡力。”

鐘磬璃下班了,揹着米黃的單肩包如一隻快樂的蝴蝶斑翩躚飛來,挽住陸飛揚的胳膊:“嗨,飛揚,你來了,還有你們,秦洛,愛敏,真巧啊,我剛纔還看到少川和陳鋒了,要不然咱們找個地方一起吃個飯?”

秦洛擺手:“不用了,你們去吧,不妨礙你們,吃得開心。”

“好吧,那就不勉強了,我們先走了,拜拜。”鐘磬璃喜悅的笑着,快樂洋溢在她的臉上,也感染着身邊的人。

看着他們上車離開。

秦洛其實很羨慕陸飛揚和鐘磬璃這樣平淡和溫馨的幸福。

天下那麼多的夫妻,有多少的起承轉合,悲歡離散,恩怨過往,又有多少人能做到最後的相濡以沫相守一生。

雖然她與沈少川會,可那畢竟是用他的一條腿換來的。

平安是福,健康是福。

“真羨慕他們。”李愛敏也發出了同樣的感慨,“要是這個世上每對夫妻都能跟他們一樣一帆風順有情人終成眷屬就好了。”

“會的,”秦洛摟住李愛敏的肩頭,“愛敏,放心吧,你也會的,陳鋒真的很愛你,你差不多見好就收了啊,物極必反,男人都是有自尊的,他現在這麼低聲下氣是因爲他覺得對不起你,但如果時間久了,他覺得無望了,說不定真的就放棄了。”

“那就讓他放棄去娶什麼千千佳佳的好了,我纔不在乎。”

“ho,你不在乎?你真不在乎?”秦洛點了點李愛敏翹的老高的脣,“那這是什麼?”

從來愛情,都是在不經意間輕輕滑落心坎。

等你意識到的時候,她已經在那裡生根發炎,若要強行拔除,必須連根拔起,但那是削骨剔肉的痛,誰能承受?

星夜。

窗外星光點點,吹動柔軟窗紗。

秦洛和沈少川躺在牀上,她靠在他的懷裡,時間已經很晚了,可是今天醫院發生那麼多的事情,讓秦洛有很多的感觸,生命無常,她已經失去過他一次,再也不願意承受這樣生離死別帶來的相思之苦。

不由得將他抱得更緊。

沈少川察覺到她的緊張,同時收緊了手上的力道:“怎麼了?”

她更加依偎在他的懷裡:“少川,其實這麼長時間以來,我一直覺得這就像是一場夢,你的死而復生,你的東山再起,都讓我覺得好不真實,我一直都好怕有一天早上醒來,這一切都消失不見了,這場夢就結束了,你不在我身邊,我也一無所有。”

“怎麼會呢,你摸摸看我,我是有下巴的人,而且我還少了一隻腳,想跑都跑不了,就算我跑了,你也肯定能追上我,放心吧,你這不是做夢。”

“我知道。”秦洛又笑了,“這只是我的擔心而已。”

“那你根本不用擔心,放心吧,這一次我一定活得比你久,不會再讓你承受這樣的痛苦。”

“那是一定要的,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可能是我們太幸福,所以才越發顯得不真實。”

沈少川平躺着望着天花板,手心裡傳來秦洛的體溫,這體溫是他爲之拼搏奮鬥的源泉,他扭過頭,在她的臉上印了一個吻:“我知道,你是看了陳鋒跟李愛敏,還有關漠堯和宋詩穎的事情難過,但完全沒必要嘛,這只是個過程而已,關漠堯和宋詩穎孩子都生了,他能不要?還有陳鋒,他那麼大個人了,如果連自己的老婆都保護不了,李愛敏還是趁早不要嫁的好。”

“你說得輕巧,我告訴你,你可別讓陳鋒掉以輕心啊,周永林回來了,他還是很有殺傷力的,萬一愛敏……你懂得。”

“那要是這樣,我讓陳鋒趁早死了心,這樣搖擺不定的女人不要也罷。”

“去,別瞎說,但是女人嘛,總有心軟的時候,陳鋒到時候別吃醋纔好。”

“那也不關我事,洛洛——”沈少川忽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又關了牀頭燈,“很晚了,咱們睡覺吧。”

“好啊,睡覺。”秦洛閉眼,沈少川的手已經不安分的滑進她的睡衣裡,駕輕就熟掌握到他快樂的源頭。

秦洛打他,他摸得更起勁,沒一會兒,秦洛的氣息便出現輕微的紊亂。

伴着粗重的喘息與起伏的牀鋪,今夜星光與他們同在。

李愛敏回去後李母便問具體細節。

李愛敏不願意多說,關上了房門,李母就在外面絮叨,說的內容與秦洛大同小異:“愛敏啊,你也老大不小了,現在陳鋒沒事了,也算皆大歡喜,雖然他騙你在先是他不對,可是你差不多也就算了,男人都是要哄的,你不能一直這樣啊。”

“哎呀,媽,我心煩着呢,我知道了,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不好,你什麼都不知道,別擔心了,我自己會處理好的,你也早點去休息吧。”李愛敏捂着耳朵坐在牀上對李母道。

“我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但你們婚禮都早就辦了,老家的人都人盡皆知你嫁了個有錢的結巴,現在要是婚結不成,你讓媽怎麼回去啊,我本來也是爲了照顧你們纔來的,你讓我怎麼回去啊。”

李愛敏只覺得無力,乾脆躺了下來,好一會兒,門外終於安靜了。

李母拿她沒轍,李愛敏便對着天花板出神,腦子裡則不停的蹦出秦洛和剛纔李母的話來。

秦洛分明是欲拒還迎以退爲進,逼得她認清現實。

可陳母是一個問題,關鍵是陳鋒以後的表現還是一個問題。

白天的時候說登記去了也就去了,現在靜下心來她反而舉棋不定猶豫不決。

所以說做什麼最好不要猶豫,想的越多,反悔的機率也就越大。

他也夠倒黴的,不知道爲了李愛敏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進了多少次醫院了。

先是在他們老家的賓館浴室不甚摔倒摔斷了腿,進了醫院,後來又被李愛敏一腳踹中命根,差點斷子絕孫又進了醫院,現在爲了李愛敏跟周永林打架結果被打斷鼻樑又進了醫院。

這一樁樁,一件件,全部是血淚一樣的存在。

李愛敏心裡都清楚着。

昨晚睡得晚,早晨自然起不來。

李愛敏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睡着了的,只知道三點鐘的時候她還很清醒。

李母在外面敲門:“愛敏,愛敏……”

李愛敏掙扎着醒來,看了看時間,還好,不算晚,李母叫她都很準時。

只是她眼皮很重,眼睛很腫,還出了黑眼圈。

李母給她盛了一碗粥:“愛敏,你昨晚沒睡嗎,怎麼看起來這麼累?”

粥很燙,昨天她的嘴剛被燙破皮,此刻疼得她想哭。

李母嘆氣:“你這個孩子,這麼大人了,做事還總是這麼毛手毛腳的,粥剛剛煮好,你也會這麼往嘴裡送,我看你心不在焉的,你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李愛敏用紙巾擦了擦嘴,盯着果然還在冒熱氣的粥,呵呵看着李母,“媽,粥有的多嗎?”

“你想幹什麼?”

“哦,太燙了,我趕時間,你幫我裝起來吧,我帶去學校吃。”

“這也好。”李母沒有起疑,找了保溫瓶給她裝起來。

李愛敏謝了她,換了鞋便出門了。

她到醫院,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保溫瓶。

雖然不情願,但必須承認昨晚其實很大部分她是在擔心陳鋒。

早晨的醫院仍舊十分忙碌,進進出出的家屬和病人特別多。

住院部的小護士還沒到換班時間,但都嘰嘰喳喳着討論着什麼。

“你們聽說沒有,昨晚被警車送進來的那個女人,死了。”

“是那個孕婦嗎?”

“是啊是啊,大出血,沒救過來……”

“真的啊,那真是太可憐了,這可是一屍兩命啊……”

“就是就是,造孽啊。”

警車,孕婦,一屍兩命。

李愛敏原本聽得心不在焉,可是將這些信息全部整合起來。

她突然無法冷靜了。

她停在那裡,那些小護士看她盯着自己看,紛紛作鳥獸散。

李愛敏卻說:“等等,不好意思,我想請問你們剛纔說的那個孕婦,叫什麼名字?”

一名護士看着她:“你認識那孕婦?”

“是,”李愛敏說,“她是我朋友,但是我不知道……”

護士見慣了生離死別,只聳了聳肩:“人死不能復生,你節哀順變吧。”

節哀順變。

說的輕巧,那可是兩條人命啊,就這麼沒了?

手上的保溫瓶應聲掉落。

陳鋒昂着脖子正好從病房裡出來,他的鼻子被包的嚴嚴實實,脖子以上的部位也不能隨意動彈,醫生勒令他臥牀休息,不過他手腳都沒事,根本躺不住。

他看到李愛敏顯得十分高興,但剛叫了一聲愛敏,李愛敏已經轉身跑開了。

“愛……愛敏……”

陳鋒在後面追她,但小護士攔住了他:“對不起,先生,你不能出去,麻煩你回病房去吧。”

“可是我……愛敏……”

李愛敏跑到急診住院部。

剛纔她是從北門進來的,急診部在西南面,所以她沒有注意。

可是現在的急診門口,擺滿了白色的花圈,一羣披麻戴孝的家屬哭着坐在急診的門口,痛哭流涕。

急診門口被圍的水泄不通,根本沒法進出。

現在大門緊閉,也無人出來主持公道,激動的家屬大有破門而入的姿態。

李愛敏不敢上前,卻遠遠的看到了站在另一個角落裡的周永林。

他一臉肅穆,穿着黑衣黑褲。

這麼說,護士口中那個死去的孕婦,真的是何青青……

她恍惚打了個趔趄,根本無法相信這樣的事實。

昨天還好端端的一個人,今天說沒就沒了,讓她怎麼能接受。

那邊忽然又***動了。

一箇中年男人衝上前將原本就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周永林摁在地上,拳打腳踢。

沒有人敢上前阻攔,即使有人想上去,也被那些家屬攔住。

他們在拿周永林出氣,雖然他是罪魁禍首,罪大惡極,可李愛敏也覺得自己難辭其咎,在沒有人願意上前的情況下,她實在看不下去,便衝了過去:“別打了,別打了——”

周永林倒在地上起不來身,還是有人一腳一腳的踢下去,李愛敏沒辦法阻止所有人,只能擋在周永林跟前祈求道:“你們冷靜點,人死不能復生,有什麼事情就應該坐下來好好商量着解決,這樣能解決什麼事情,把他打死了人就能活過來嗎?”

“你是什麼人?”

“我……”李愛敏不知道如何解釋自己的身份。

“李愛敏?我看看。”中年男子接了那張照片。

李愛敏正擡頭,一比對,果然是。

“哎,不是這樣的,你們聽我說,聽我說……”

說有什麼用呢,現在這個情況,即使有理,又如何能說得清呢。

這家人,已經失去了理智,完全聽不進去解釋,他們只想要爲滿心的怒氣與怨氣找一個可以宣泄的渠道。

最後,李愛敏放棄了掙扎,因爲她知道不會有人上前幫他們,更加明白,這個時候,解釋是沒有用的。

幸好圍觀的人羣中有人報了警。

不過警察趕到將他們分開時,李愛敏已經意識模糊。

不知是誰,一拳打在她的太陽穴,她就像一個皮球在中間被人推搡着來來回回,警察將那些人控制之後,圍繞在她周圍的包圍沒有了,空氣流通了,她的人,卻站立不穩了。

事情太讓人始料未及。

秦洛趕到醫院時,李愛敏人還沒醒。

不過已經打上了吊瓶,一臉怒氣的陳鋒等在旁邊,嘴裡不停的說着要去找那些人算賬。

沈少川攔住了她:“現在去有什麼用,人家剛剛死了女兒,正在氣頭上,你去了只能討打,再看看你自己,真想做一輩子的塌鼻子啊,算了,陳鋒,你先別意氣用事,愛敏怎麼樣。”

“是啊,醫生怎麼說。”秦洛跟着發問。

宋詩穎聽聞後也在關漠堯的扶持着坐着輪椅而來,但是看到牀上鼻青臉腫的李愛敏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我的老天爺,誰能告訴我這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一個個的,全受傷了,難怪醫院生意這麼好,每天都這麼忙,你看看,就我們自己,都一個個在醫院呢。”

陳鋒黑着臉。

秦洛對她說:“詩穎,沒事,你別擔心,你身體不好,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我怎麼睡得着,愛敏怎麼樣啊,劉院長真是要瘋了。”

“醫生說有輕……輕微腦震盪,要留院觀察,其餘都是皮……皮外傷。”

此時,醫院樓下突然傳來鬧哄哄的吵鬧聲。

沈少川往樓下一看,是何青青的家人跟醫院的保安發生了衝突,雙方扭打在一起,花圈被仍在一邊,這警察還剛走,結果又出事了。

秦洛撫額:“對了,那個周永林呢,他纔是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人呢。”

沈少川拍板:“關漠堯,你先帶着宋詩穎回病房去,待會兒我過去找你。”

“陳鋒,你要麼回病房去,要麼留在這裡,隨便你。”

“秦洛,你回學校上課去,打車去吧,我跟關漠堯還有點事情要談,就不送你了,剩下的事情,都交給我處理,ok?”

他安排的井然有序。

陳鋒搶着回答:“我……我留在這裡。”

發生了那麼多事情,沈少川也覺得措手不及。

不過現在,也只有他能站出來理清這一團亂麻,將人安排好之後他才找到關漠堯。

兩人找了個僻靜的場所。

沈少川說:“你每天在醫院扮演情聖,宋詩穎也不見得領情啊。”

“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但現在我也沒有想出合理的解決辦法,你看我該怎麼辦呢。”

“死磕。”這是沈少川作爲過來人對關漠堯的建議和忠告。

關漠堯一愣,啞然失笑:“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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