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王傑正忙碌着各種事務的時候,面對找上門來的這位“陳師傅”,內心是迷茫的,他將陳梟水請到別墅背後的游泳池旁,他很少在這游泳,不過躺在躺椅上納涼倒也是不錯的休閒活動,說道:“好了,我知道,剛剛我和我媽通了電話,他們在帝都那邊過的不錯,多虧您的照顧了,只不過我還是無法理解您說的話,能再說一次嗎。”
陳梟水坐在躺椅上,根本就把這躺椅完全遮住,他接過法比奧拉送上來的飲料,看了一眼這個小侍女,卻也沒什麼發現,這貨一心向道,也不在乎小美人兒長得如何,說道:“我非常確認,你現在所練習的,是非常正宗的內力,傳說中的內家功夫,道術,本着華夏的傳承,我希望你把這個內力教給我,教給我,也就是教給了****千萬的修士,戰士,對****的意義可以說是非同凡響的。”
王傑心中想了想,他對遲早有****的人來找他要學內力早有計算,可是不管怎麼算,都早有定計:“這個,我都不知道我學的東西那麼不尋常,難道****沒有嗎,總有其他的人會吧。”
“沒有,”陳梟水將水杯拿在手中,看着杯中的橙汁,說道:“自1949年,****建國後,組建起的密保軍情部門,對於國內大大小小的各家道觀,世家,進行了登記,造冊,梳理,本希望從中找到什麼超凡脫俗的力量,但是抽絲剝繭挖地三尺找了五年以後,我們只能確認,在****,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傳說中的所謂道術了。”
王傑換了個姿勢,無所謂道:“那又如何,我不認爲自己打得過一個手持火箭筒的毛孩子,這都快21世紀了,還幻想着依靠肉體取勝,當義和團啊,所以,這位首長,恩,你還是回帝都好好吃烤鴨去吧。”
陳梟水說道:“你難道不明白嗎,你自己都可以依靠自我鑽研的方式,利用內力,道術的力量,對抗十幾個拿槍的,如果到了真正接受過專業訓練的士兵手裡呢,將會有多麼大的威力?現在,你就不怕cia的人把你抓起來,關進小黑屋嚴刑拷打逼問嗎,還是你已經在準備投靠美帝啦。”說着,他的臉色開始變得不好起來,似乎還帶着一絲威脅,一絲警惕。
王傑心中不以爲然,他早就做好了應對各種情況的準備,也無所謂什麼國家勢力,畢竟牀上睡着個天使,他始終對安琪兒的來歷很感興趣,所以陳梟水的到來,讓他有機會對所謂道術有了一個瞭解。
王傑試探着問道:“我還是不明白,既然你也說,那麼多人找了好久,也找不到任何道術,那麼怎麼確定這玩意是真的,不是那些江湖騙子騙錢的東西呢,我可是知道,在唐人街,可是不少這種人。”
“總有證據的,”陳梟水說道,“你知道,載入史冊,被認爲是最後一個道術大成,擁有以一敵千之力的人,是誰嗎。”
“難說,歷史這玩意,被粉刷了好多次了,不是嗎。”
“是王守仁,你該瞭解吧。”陳梟水補充道。
“啊,”王傑似乎馬上明瞭了,想起關於王守仁軍中練氣,震動軍營的事件記載,說:“那就有些戲言了,哪有證據,怎麼不是以一敵萬呢。”
“因爲只有他以一敵千的記載啊,”陳梟水嘆息了一口氣,頹然道:“在這方面,史料有被篡改的可能,但是你無法否認,在我們的歷史上,有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用科學無法解釋的,比如辛棄疾,率領五十多人襲擊幾萬人的敵營,還能把叛徒抓住帶回來,等等等等,諸如此類,他們都可以確認,是****歷史上的修行者。”
“那麼,爲什麼之後,沒有了呢。”王傑思考了一下,問到了問題的關鍵點。
陳梟水搖頭道:“這我怎麼知道啊,反正就在之後很久,我們失去了這種傳承,之後的事情你也瞭解了,還有,你的事情傳開後,我們對朱方旦的歷史文件進行了追查,很有意思。”
“查到了什麼?”王傑對此並不注意,這本身就是他隨口胡說攀附的祖師爺,怎麼會在意呢,怎麼說也有幾百年了,能剩下什麼。
“什麼都沒有。”陳梟水說道。
王傑對此沒什麼感覺,就是“哦”了一聲,只聽陳梟水又說道:“什麼都沒有的意思是,在清宮的所有記載裡,朱方旦的所有信息被完完全全的剔除了,沒有任何一張紙描寫到朱方旦的事情,哪怕是中質秘書,事實上,這是被記載在民間野史上面的事情。”
王傑聽了,似乎有所觸動,說:“您是說,啊,我是這位師祖的信息,在滿清那邊沒有記錄,不是很正常嗎。”
陳梟水微笑起來,說:“你錯了,哪怕是再瘋狂的異族統治者,給自己和自己的後代看的各種檔案裡,總不會作假,弄得後代們沒有了應對策略,在古代,知識是統治階級統治被統治階級的最大武器。”
陳梟水吐出這麼一句有革命性的話,王傑還真無法接受,說:“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說,我的……師祖,這個朱方旦,哪怕是在滿清內部,也是一個禁忌,甚至他們內部也把他的信息完全封殺掉了。”
“沒錯,他的信息,只有一些野史纔有記載,所以,都很詭異啊。”
王傑想了想,想到“寶石”代表的各種奇怪的神奇的事情,說:“那有什麼,也許就是一個誤會而已,我現在更關心的是,對於所謂,內力,道術,在某個年份突然消失的事情,你們有調查嗎,是什麼時候發生的,還有,原因是什麼?”
他摸了摸脖子上掛着的寶石,真相,也許就在這裡了,也許不在,誰知道呢。
陳梟水忽然說道:“你相信神仙存在嗎?”
王傑說道:“啊,您之前不是說自己是道教協會的嗎,您自己來說,肯定是相信的了,從三清到玄武,都是要信的啊。”
陳梟水說道:“不是那些人造偶像,而是真實存在的,影響了整個歷史進程的,超凡脫俗的存在,有太多的歷史典籍證明,他們的存在了,只不過爲了不引起公衆的恐慌,而將消息掩藏起來了。”
王傑託了託下巴,不置可否,說道:“但是,你的意思是,但是,在某個時間段,全都消失了?”
“沒錯啊,時間大概就在王陽明的那個時代,明中期,許許多多的文獻都表明,原本有人祖先之中,有人成仙之後,偶爾會回來庇護後代的前輩們,都沒有再回來過,與此同時,宮廷似乎也非常的焦慮,但是你知道,在滿清時代的焚書運動之下,很多東西都似是而非了,所以今天來說,我們就只能依靠推理來推斷。”陳梟水感慨萬千道。
王傑說道:“無所謂,沒有神仙,沒有救世主,我們照樣活得很滋潤啊,而且神仙頂得住原子彈的利害嗎。”
陳梟水說道:“你這是扯淡,人家根本就不會讓你有發射任何強大武器的機會,神仙都當了,難道嵌入你的基地,光明正大的拿走所有的核武做不到嗎。”
王傑想了想,又在寶石的武器中做了一個盤點,認可了這個說法,說:“明白了,神仙不怕核武。”
陳梟水說道:“不過,有一件非常好的事情,根據情報來說,西方的宗教傳說中的那些什麼天使惡魔的怪物,也同樣是在同一個時間點,全都沒了蹤影的。”
天使?惡魔?沒了蹤影,開什麼玩笑,我每天一起暖牀的就有一個啊,你身邊就有一個狼人姑娘啊。不過看安琪兒每天還得當演員賺錢生活費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混得很好一樣,改天問問她吧。
搖搖頭,這種事還是不要告訴這個奇奇怪怪的所謂道教協會的傢伙了,忽然說了一句話:“上帝死了?”
陳梟水點頭,很是感慨的說道:“尼采的猜測,很正確。”
兩人四目相對,半天沒有說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王傑說道:“明白了,確實很重要,我以後會注意的,那麼,在洛杉磯玩幾天,您就快回帝都去吧,順便幫我帶給父母一些東西。”
陳梟水目光在王傑身邊來回巡視,尤其是這棟別墅,忽然說道:“我說了,你小子,還真是讓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給擊垮了是吧,好,打開天窗說亮化吧,如果你願意回國,道門能給你的好處是你想象不到的,錢,那都是廢紙而已,我們可以給你你意想不到的財富與權勢,沒問題的,道門幾百年,還是存下不少好東西的,你想當道宗嗎,我們尊你爲道宗,那樣你在全****乃至於全世界東方文明圈中的地位,都是可以想象的,還有女人,我看見你現在有個白人女朋友,顯然也捨不得,但是你就不想回家,你現在也是明星了,如果回到****,妥妥的也是飽受歡迎的小帥哥啊,怎麼樣,想好了嗎,你是想回去做什麼,我都可以安排……”
王傑似乎對此毫無興趣,他看了看這胖子的手腳,似乎很無趣,說:“兩個問題。”
“你說。”陳梟水見王傑終於提問題了,很是滿意。
“現在道宗是哪位,你把他的位子當貨物一樣給了我,他老人家是什麼看法啊你說。”王傑一下就問道了問題的關鍵點上,這一下,陳梟水稍有尷尬,似乎憋了一會,才說道:“這個嘛,問題是可以研究解決的,我想,總有辦法。”
“恩?”王傑湊近了一點,更是在追問。
“好吧,”陳梟水無奈了,說道:“實話實說吧,你自己計算一下也可以知道,既然已經沒有了任何修道,鍛鍊內力的法門,在****存在了千百年的道門,自然也就土崩瓦解,越混越回去,除了特定的幾家還能保存着不多的典籍和傳承,鍥而不捨的繼續尋找着重新找回修行方式的道路,其他幾家,全都是進入了世俗化,或者說,撈錢化轉變,你當風水八字是怎麼來的,難啊。”
王傑冷笑一下,說:“合着您就是拿着一個還沒有的官位來忽悠我呢,忽悠我呢。”
陳梟水說道:“看你怎麼想了,你自己想象一下吧,千百年來,玉虛宮提點,宮廷大供奉,雖然不入朝堂,不在政爭,但享有的尊榮,看看今天xz那兩位就知道了,如果你願意配合的話,怎麼說,都可以給你一個好的安排,你不會認爲,自己身在美國,可以得到真正的尊重吧,現在,他們可以給你這樣的別墅,是因爲你還有利用價值,等你沒用了,看你怎麼辦,這個國家是怎麼歧視中國人,難道你還不知道。”
王傑笑了笑,說:“看起來,您不太善於說服人。”
陳梟水怒道:“什麼意思。”
王傑目光深邃,似乎在想着什麼:“您看,我作爲一個年紀不大的年輕人,您一直在用利益引誘,或者榮譽感這種東西感召我,其實對我來說,興趣,探索未知,纔是第一位的,所以我不會回國,因爲……我確實勾起了很大的興趣,您就不想知道,爲什麼西方世界的神仙,也不見了嗎。”
陳梟水說道:“這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不,”王傑說道:“****和西方世界的神明,同時消失,如果其中沒有內在聯繫的話,我是不信的,所以我準備留下來,去做點什麼,至於您想要的東西,那不是問題,不過需要點時間。”
陳梟水馬上激動問道:“多久。”
王傑想了想,說:“您之前說過,自己當過兵,還是最最精銳的那一部分,上天能開飛機,跳傘,下海能開遊艇,路上能開坦克?會開槍嗎。”
陳梟水傲然道:“沒問題。”
“您的體重是個問題,不過我可以忍耐,不過恐怕我要去換輛車了。”
王傑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說道:“好吧,您就留下來好了,我想,我是可以信任您的,是吧。”
陳梟水說道:“當然了。”
王傑說道:“好,內力的事情,很容易解決,我有個事情,正需要人幫手,作爲交換條件吧,您也出手幫我,我會考慮把學來的東西教你一部分的。”
陳梟水大喜,問:“那是去幹什麼?”
王傑壞笑着道:“暫時嘛,要等幾天,去紐約,現在呢,我正缺一個客串的攝影師,當然了,不需要考慮什麼角度啊,光線啊什麼的,只要把我要求的畫面拍進去就好,幹不幹。”
陳梟水似乎有些不解,有些無奈,最終說道:“幹了。”
應該說,這兩個人的本質上,都差不多的,狡猾?沒節操?反正這是這兩個傢伙,勾結起來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