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再見。”
“洛杉磯見，拉斯特先生。”
聚餐一頓，次日醒來的萊曼看着手機上衆演員的告別，也是慢悠悠的洗漱，臨到中午，器材都安排妥當纔跟着瑞恩去到機場。
“回來了。”
晚上，迎接萊曼回家的是這句話和一個溫柔的抱抱。
“你那邊忙完了？”
“我現在只要盯着檔期安排就好了。”
伊娃跟他坐在沙發上，“後期的話，有韋茲導演在那，進程一直很順利。”
“那我也可以休息下了。”
“是啊，你太拼了。不過，”伊娃突然想起什麼，認真道：“我上週回了一趟巴黎，不知怎麼的，那邊的電影市場也不好過，好幾家制片廠都選擇減產，縮減製作經費的投入。”
“那歐羅巴影業怎麼樣了？”
“連市場份額第一的高蒙影業都不好過，歐羅巴影業又能好到哪裡去，聽說他們今年上半年一共就投拍了兩個項目，還虧損了一部，顯然業績不好。”
“是嗎。”
......
一覺睡到中午，萊曼躺在牀上，有些出神的透過落地窗望向外面的風景。
如果歐羅巴業績不好，是不是能跟他們合作呢？
是的，《超體》項目拿出來後，萊曼對導演的第一選擇並不是呂克-貝鬆，但現在想來，如果歐羅巴影業因年景不好，主動減產的話，那跟他們合作無論是檔期還是精力、資源就都不是問題。
當然，這事還需打探對方自己的意思，光他一個人也決定不了什麼。
但只從導演角度而言，萊曼還是挺欣賞呂克-貝鬆，無論是《殺手不太冷》、《非常人販》系列還是這一部《超體》，都是他執導生涯商業方向的代表作品，能跟原主合作，當然偏離方向的可能最小。
反正他自己是沒有時間拍《超體》，旗下導演對動作戲這一塊出彩的可能只有諾蘭、溫子仁，但諾蘭剛上映完《盜夢空間》，按他的性子，是不會接的，而且這人也不喜歡拍別人的劇本，尤其是功成名就之後就更看不上披着科幻皮的四不像商業劇本了；
溫子仁呢，則一直在磨自己的招魂宇宙，自萊曼點明瞭這個方向之後，除了《電鋸驚魂》系列有時需要他製片把關，其他時間都在準備串聯《死寂》、《死刑》後驅魔體系正式鋪墊登臺的第三部《潛伏》，聽說劇本已經有草稿了，估摸着最晚年末能開機，也分不出心思。
想來，歐羅巴影業還是得接觸一下。
想通這點，萊曼打了個電話讓約翰遜幫忙打探一下消息，也就洗漱下樓，準備出門。
......
去到公司，萊曼先把拍攝素材備份，找了個專業的剪輯師先按照事先標記的段落初步摸透，減小他的工作量。
等完成這件小事，大約下午3點左右，約翰遜才利用CAA的渠道瞭解了去年至今年上半年歐羅巴影業的狀況。
辦公室裡。
兩人面對面坐着，約翰遜拿出打印的資料，“歐羅巴的日子確實不好過，或者說整個法國影市本地的製片廠製作業務都在後退。請看。”
約翰遜鋪開一張09年法國年度票房榜單和今年上半年暫時位列前20的作品名單，嚴謹道：“去年的話，法國本土只有《歡迎來到北方》、《亞瑟的迷你王國》、《芳心終結者》票房不錯，位列第一、第七、第九，十名開外也有兩部，而今年就慘了，暫時只有瑪麗昂-歌迪亞主演的《小小的白色謊言》排在第一以及《野營2》排在第12位，其他就沒有法國本土的影片上榜。”
“更糟糕的是，他們今年的影市大盤跟我們這裡一樣，都有些略低於去年同期基準線，整體都在下滑，這連帶着法國製片廠對投資作品越來越慎重，作品產量自然下降。另外，歐羅巴上半年財報顯示他們第二季度3個月的時間總共虧損了3700萬美金，年報給出的解釋是他們虧損的主要原因是《最終殺陣》的票房表現不佳，以及版權業務的收入減少、海外站點的耗費，並打算裁員。”
當萊曼向約翰遜透露曼恩傳媒又準備了一部新作後，粗略商談了與CAA的一些業務，他也是積極性十足的想促成項目落實。
忘了說了，約翰遜現在已然是CAA的二級合夥人，專門負責溝通CAA與曼恩傳媒的業務來往，同斯皮爾伯格的經紀人一樣有了比較超然的地位，收入大頭也不再靠旗下的客戶分成。
當然，約翰遜當然不會忘記這一切是怎麼來的，對於曼恩傳媒的項目或者萊曼個人的事情，他都是很上心的解決。
“你得有心理準備，要請呂克-貝鬆的這樣人擔任新項目導演的話，勢必不止是個人酬勞問題，他很可能要求一部分地區發行權來緩解歐羅巴影業的壓力。他們的高層現在急需好的項目，因爲運營資源都被閒置了，無論是發行部門還是製作部門都沒有活幹，但工資又得照發。”
這樣的難處，做過生意的都很容易理解。
有時候，越是年景不好，越得儘量開工，不然損失更大，如無底洞般。
約翰遜站在萊曼的角度提議道：“我們CAA旗下也有不少的簽約導演，需求的話，我可以幫忙牽線。”
“讓我想想。”信息量很大，萊曼需要時間消化、理順。
“呃，萊曼，你是不是想幫呂克-貝鬆一把？”約翰遜試着勸道：“你當年是靠歐羅巴的支持發行了電影不錯，但你根本不欠他們。歐羅巴影業又不是呂克-貝鬆一個人的公司，他初創時，還是和他合作了很久製片皮爾-安吉找來幾家投行，然後才拉他一起單幹，說句不好聽的，之所以歐羅巴影業能給他那些股份、董事席位，完全看在他的製作能力和圈內相熟的人脈關係網，這種股權結構，就算什麼時候他們一拍兩散了我都不奇怪。”
“這些我也清楚，我還見過那些股東呢，就在《活埋》破千萬的慶功宴上，但你知道的，我是從法國走出來的，那裡是我的基本盤，跟歐羅巴合作，他們投桃報李也會幫我經營我的製片廠項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