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萊曼自然醒來，愣了好一會纔想起自己身在何處。
他坐起身，瞄了眼牆上的掛鐘。八點五十二，快九點了。
昨天晚上，讓-雷諾答應客串。
他倆便又去喝了一頓，算是結交下人情。
他能加入確實是給了萊曼面子。
趁着頭有些發昏，萊曼又去衝了個澡，換上衣服。
回頭把門關上，帶上鑰匙，便出了門。
外頭陽光正好，兩側的樹蔭伴着來往的人羣，看久了，倒也憑空生出很多好感來。
這叫啥？
生活的氣息。
隨意感慨兩句，萊曼順着街道一拐，到了一家麪包店。
早餐嗎，隨意買了幾個牛角麪包，外頭抹好果醬的，對付幾口，也就完事。
說起吃的，這幾年也越發適應，往常覺得甜到發膩的食物，也能下得去口。
左鄰右舍的，瞧見他，也會打個招呼。
幾句嗎，還是離不開電影。
有說他拍的好的，有給他提意見的。
笑笑，也沒啥惡意。
說起來，他們倒也是萊曼的忠實影迷，每有他的電影上映，總是會去支持。
再怎麼着，咱戛納，不止電影節的名頭響亮，總歸也是出了個大導演。
有這樣心思的本地人，不在少數。
這又有誰能想到呢？
......
5月26日。電影節閉幕。
閉幕式肯定沒有開幕式那般紅火，但紅毯還是不缺的。
有紅毯，也就少不了女星和閃光燈。
而且，由於競賽單元提名獎項的風潮，如今到了揭開懸念的一日，各路人馬，早就牟足了勁。
《百萬美元寶貝》的順序排在第一，這也算是一種另類的證明影片的受歡迎程度。
好巧不巧，《華氏911》排在第二。
後臺處，一邊等候，他們還客氣的打了招呼。
雖說明面上他們是競爭對手，但氣勢不能輸，對不對。
好不容易等到主辦方囉嗦完，工作人員一指示。
萊曼悠悠然的就上了紅毯。
他沒跟希拉里-斯萬克一起走，怕誤會。
這很有必要。
一路上，閃光燈不斷，叫好聲也不斷。
萊曼很矜持，畢竟是主場，還特定停下來，朝着兩側人羣揮手。
至於底下的記者，想讓他擺個poss，利於拍照，他卻沒刻意，腳步再度啓程。
觀衆的掌聲，也是對這部出色電影的喜愛。
希拉里-斯萬克就在萊曼身後，走的很慢。
萊曼都快要進入採訪區了，她還只是走了一半，不時停住腳步，配合的微笑。
等待着閃光燈的洗禮。這貨，眼睛都不眨，看來是受過嚴格的訓練。
每個女星在紅毯秀場面前，都自帶走路減速debuff，看來，希拉里也不例外。
當然，這並不丟臉。
一年只有這麼一次出風頭的機會，從容一點怎麼了？
她又不是沒作品，又不是自帶攝影師，像打卡一樣的蹭紅毯，還不許出點風頭？
再說了，她在電影裡的表現，受到了一致的讚賞。
有面。
記者們也正巧沒素材呢，眼見希拉里颱風不錯，沉穩的一匹，逮住就是一頓猛拍。
然後，是托馬斯和伊斯特伍德。
這倆人卻是沒太多想秀的心思。
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希拉里剛進採訪區，倆人也就到了。
瞎忽悠幾句，比如什麼“獲不獲獎，看評委的意思”，什麼“會帶給大家更好的作品”。
客套的很。但大家也都習慣了。
畢竟，提名多，不代表就能拿獎，萬一你這邊剛吹完牛皮，那邊就顆粒無收，豈不尷尬？
採訪完後，入了正廳。
認不認識的電影人都湊過來恭喜萊曼。
萊曼也一一回應。
自打《百萬美元寶貝》展映之後，媒體的吹捧和法國導演界的力挺，可謂是真正的種子選手。
不過，種不種子的先放一邊。
這種性質的頒獎典禮，其目的更多的是在於促進不同地方電影人的交流。
所以，熱鬧的氛圍居多。
哪怕緊張，那也是稍後的事。
還別說，萊曼壓根不太緊張。
他的心態調整的妥妥的。
這原因嗎。
一來是認可自己的實力，是自信；二來嗎，華納的人都跟他說過，必拿獎，就是不知道會拿幾個。
反正在華納眼裡，他們搞了這麼多，就是爲了萬無一失，也不打算空手而歸。
對於他們來說，獎項的公證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獲獎了，能爲後續的宣發提供多麼大的幫助。
“恭喜你。”
“謝謝。”
“萊曼，恭喜你，拍的很棒。”
“哦，謝謝，非常感謝。”
會場中，萊曼穿插在一衆不太熟的電影人裡，四處招呼。
待到紅毯全部結束後，又邀請了主辦方上去講話。
閒扯了十多分鐘，頒獎才正式開始。
統共二十多個獎項，一大半是非正式競賽單元和媒體綜評之類的鼓勵獎。
過了半個多小時，纔到正賽。
萊曼坐的很穩當，壓根就沒去看那些帶有安慰性質的獎項，因爲越有分量的，越是要稍後。
他也在心裡估摸着，能拿個最佳攝影或者演員獎、劇本獎啥的。
至於，最高大獎金棕櫚，卻是挺難公關的到。
戛納組委會畢竟要臉的，如果連最有公信力的榮譽都隨便頒發，那這纔是毀了戛納的根子。
就連奧斯卡，在最佳影片上，也不會瞎玩，只不過，很喜歡考慮政治因素罷了。
臺上的評委換了一個，再繼續念道：“最佳男主的獲得者是。《百萬美元寶貝》，克林特-伊斯特伍德。恭喜。”
好嗎，老爺子七十多歲了，轉行幹導演那也是三十多年了，這特麼的演回戲，又拿了戛納影帝。
估計底下的男演員都很鬱悶，特麼的，這也行，不給新人機會啊。
老爺子自己都沒想到，他又不缺這個。
但沒辦法，給了總不能不拿吧。
這麼一想，心裡還有些得意。
他終歸是演員出身，這樣的認可讓他很舒服。
上臺後，扯了幾句，拿完獎，下去了。
萊曼看了眼希拉里-斯萬克，覺得有些不忍。
老爺子不需要影帝增色，她卻是要的。
可明顯，戛納也是個喜歡分蛋糕的地方，給了最佳男主，最佳女主還能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