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羅蘭晃晃悠悠的從大衛書房裡出來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
在短暫的十幾個小時裡,羅蘭親手敲定了六筆大買賣,得知了一個巨頭的發展方向,確認了集團的擴張思路,決定了自己今後要走的道路。
一錘接一錘的買定離手,一筆又一筆上億又或是上十億的交易由他親自決策,那種酣暢淋漓的感覺,令他舒爽萬分,等他榮光滿面的踱着步子,哼着小調來到客廳時,那寬敞明亮的廳堂裡,就只有詹姆斯一個人靠在沙發上笑嘻嘻的看電視。
“看什麼呢?”心情大好的羅蘭湊了過去,和詹姆斯坐在了一塊兒。
說話的同時,視線也對準了電視機,“NBC?《Friends Season 4》?”
“你都十二年級了,還在這兒看這兒看肥皂劇?”
“大學選好了嗎?”
如果說,隨着羅蘭的到來,聽見他好奇的詢問電視內容,詹姆斯那可是扭動屁股,讓開位置,想要和羅蘭一道兒分享快樂的話,那麼現在,嬉笑的面龐上,就只有嫌棄。
扭頭看了眼羅蘭,那隨意至極的笑容令詹姆斯翻了個白眼,“嗨!羅蘭!你不會說話,難道還不會閉嘴嗎?現在是聖誕假期!放假的時候!你又和我提什麼學習?”
抱怨了幾句之後,詹姆斯又換了個語氣,略帶自豪的說道:“不過,大學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沒想到吧!約翰斯-霍普金斯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我已經拿到了!”
自九六年初,籌備《泰坦尼克號》開始,羅蘭待在家中的時間,便屈指可數。
在這期間嘛,那個當初被他嘲笑欺壓的小胖墩已經減肥成功了,隨着體重的下降,身高的上躥,本還圓滾滾的臉蛋,現在已是棱角分明,雖然還沒羅蘭一個指甲蓋那麼帥,但……
奧爾森家的基因都不錯,若是把詹姆斯放在學校裡,一個校草,那還是當的起的。
當然了,他可不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草包。
和顏值一同上漲的,還有他的學習成績。
或許是大衛不讓他和羅蘭那樣談戀愛的決定刺激到了他,又或許是羅蘭使用鈔能力請來的家庭教師的確管用,總之,在羅蘭離家後不久,詹姆斯的學習成績便如同火箭一般,直線上揚。
而在九六年聖誕節收了凱特送來的約翰斯-霍普金斯大學的夏利營入場券後,他又對在夏利營裡負責講課的醫學院分子生物學和遺傳學系卡羅爾-格雷德教授所說的‘長生不老’的話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在主動與其搭訕之後,兩人有了一段愉快的對談,緊接着,瞧見詹姆斯所展露的天賦後,卡羅爾-格雷德教授便幫他,弄了張免試通知書。
“卡羅爾教授說我在生物學領域有着極高的天賦,她期待着我進入約翰斯-霍普金斯大學就讀,然後加入她們的研究項目組……”
之前,羅蘭一提起學習,詹姆斯那可是畏縮的緊,但現在嘛,有了足以自豪的成績後,他的腰桿子,也硬朗了很多,看着那一臉驕傲的講述着教授評價的傢伙,羅蘭的心裡的確有些羨慕,別看他有錢,但他也還是羨慕那些有腦子鑽研學術的。
畢竟,科學技術纔是第一生產力嘛!
當然了,羨慕歸羨慕,在詹姆斯面前,羅蘭可不會承認自己的不足,看着詹姆斯那說的天花亂墜的模樣,羅蘭咳嗽了一聲,轉移了話題,“那……大衛同意你找女朋友了嗎?”
“我覺得他應該希望你駐足商業,讀回來後,好接手自家公司。”
“你現在學什麼生物學,他應該很生氣吧,所以……你女朋友的事情……”
“應該也沒着落吧?”
羅蘭的言語,宛若一盆冷水,將滔滔不絕的詹姆斯澆了個透心涼。
他瞪了羅蘭一眼,充分體會了什麼叫做東方那個不可描述國度逢年過節的走親訪友。
沒錯,在得知詹姆斯選了什麼狗屁的生物學領域後,希望兒子能夠繼承家產的大衛差點沒給氣的半死……咱們家搞的是建築工程!不是基因工程啊!
你挑錯了好麼!
因爲擇業的事情,父子二人產生了矛盾,在沒有和解之前,詹姆斯也沒心情找啥女朋友,所以,他現在還真如同羅蘭所說的一樣,光棍一個。
可是,即將十八歲的光棍,這在阿美利加是一件非常丟人的事情啊!
即便詹姆斯把羅蘭當兄弟,他也不想承認這種糗事,於是乎,他便咳嗽了一聲,道:“什麼女朋友?什麼女朋友?什麼女朋友?交女朋友哪有學習更能讓人產生快樂?”
“我愛學習,學習愛我,女朋友什麼的,只有你這種膚淺的傢伙纔會找!”
口是心非的言語,聽得羅蘭直樂,那故作認真的表情,讓羅蘭直接就笑了出來。
靠在沙發上的他將腿架在茶几上,胳膊搭在詹姆斯的肩頭,用略帶慫恿的語氣繼續拱火,“學習是學習,女友是女友嘛!這兩個不能混在一起談!”
“你再怎麼喜歡學習,正常的生活還是得有的,而且找個女友,能提升你的生活質量啊!”
“就像我現在這樣,生活裡的所有事情都不用我管……”
“一日三餐吃什麼?該穿什麼衣服出門?這些最令人頭疼的事情都離我遠去了!”
“每天健身有人陪!每天出行有人陪!每天工作有人陪!”
“試想一下,每天清晨,你能夠享受到甜甜的叫起服務……”
“再試想一下,每天晚上,都有人鑽到你的懷裡喊晚安……”
就在羅蘭揮舞右手,指點江山般的炫耀自己的美好生活時,一直用斜視目光看着羅蘭靜靜裝嗶的詹姆斯,忽然瞧見一道身影,從樓上走下。
待那身着白色連衣裙的年輕女子雙手環抱的靠在樓梯口,一臉玩味的注視着客廳時,本就覺得羅蘭炫耀得過分了的詹姆斯宛若捧哏一般,忽然問道:“不對啊……羅蘭……”
“你別把我當成莉琪騙好麼!”
“我明明聽說,凱特管你管的很嚴?連手機都要看?”
“而且還不准你抽菸喝酒?”
What?
你這小兔崽子怎麼會知道這些?
聽詹姆斯這麼一問,羅蘭的話語就是一頓,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但下一秒他便收手掏兜,證明自己,“你聽誰胡說八道的啊?我這手機不就在這嗎?”
‘特碼的,還好今天和史蒂文打了一天的電話。’
不僅如此,他還欺身上前,將自己的臉往詹姆斯身上湊,“你聞聞,你聞聞,我纔剛和你爸喝完酒抽完煙呢!我在家裡都這麼幹,你見她有啥意見了?”
‘還好大衛給我甩煙了,不然我在詹姆斯面前的一世英名就毀了!’
在羅蘭證明自己的同時,一直在關注樓梯口的詹姆斯親眼瞧見那個年輕女子動了。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他便火上澆油,繼續問:“那……你的意思是……傳聞都是假的咯?”
“當然啊!傳聞之所以被稱之爲傳聞,那就是因爲傳聞是沒有事實依據的啊!”
羅蘭非常高興詹姆斯能夠認清這個事實,不僅如此,他還添油加醋的說道:“真的,我和你說,交了女朋友之後,我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一口氣都能上五樓了!”
“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因爲她會把你的生活安排的妥妥當當!”
言語至此,羅蘭更是興起,“就比如說,我半夜渴了想喝水了……”
“只需要左手一拍她的屁股……”羅蘭用手拍了拍詹姆斯肩頭,來了個現場演繹。
“然後右手那麼一擡……”右手攤開,手臂微撐。
“她就會去幫我把水拿來。”
“是嗎?”眼見着女子越走越近,詹姆斯反向拱火,雙眼冒光的問道:“聽你這麼一說,我怎麼有一種中世紀女僕伺候貴族老爺的感覺?”
“就是這種感覺嘛!”聞此比喻,羅蘭一拍大腿,道:“凱特不就是英國人嗎?《泰坦尼克號》你那天也看了吧?露絲在船上時,不是有一批女僕陪着嗎?”
“那些衣服她也有,黑裙一穿,繫條圍裙,戴上帽子,我讓她給我捏腿她就給我捏腿,我讓她給我捶揹她就給我捶背……這是她現在不在,她要是在的話,我就這麼往沙發上一座,她就來給我捏脖子了,真的,不騙你,找個女友,好處多多……”
“誒……詹姆斯你別捏……”
“我只是給你說一說找女友的好處,不是讓你給我捏……”
“嗯?你舉起雙手是什麼意思?我……嘶……”
還沒等羅蘭和以前一樣,在詹姆斯面前裝完嗶呢,他便覺得脖頸一暖。
緊接着,熟悉的動作和舒心的力道令他本能的眯起了雙眼。
等他瞧見詹姆斯攤開雙手,壞笑的挑着眉毛時,一股冷意,升騰而起,順着脊椎骨,直竄天靈蓋,當他昂頭探查時,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不就是一個‘危’嗎?
“凱特,你怎麼在這兒?我找你半天了?”羅蘭想要用笑容遮掩窘迫。
“我怎麼會在這兒?當然是得知你脖子酸了啊……”
看着那顯露尷尬的羅蘭,凱特的臉上綻放笑容,搭在他肩頭的雙手輕輕按壓,與此同時,她口中還說道:“現在是九點半多一點,每天晚上這個時候,都是我給阿什莉、瑪麗、莉琪講完睡前故事的時候,你這時候在這等我,是想接我回去嗎?”
“啊,對,接你回家,接你回家……”
羅蘭將小腦袋瓜點的和打樁機似得,話音未落,就已經順勢起身。
在詹姆斯那戲謔眼神的注視下,羅蘭攬着凱特走出了門,而等他們越過庭院,回到家時,那閃亮而起的燈光,令坐在沙發上的詹姆斯三步化作兩步,偷摸出了家門,試圖聽牆角。
等他熟絡的找好位置,來到以前小時候最喜歡翻的客廳窗沿下時。
從內裡傳出的聲響,更是讓他捂住嘴巴,身軀攢動。
“一日三餐,日常穿搭,都有人管?”
“健身,出行,工作,都有人陪?”
“半夜口渴想喝水,拍我屁股一下就好了?”
“穿着十九世紀的女僕裝,給你捏腿捶背?”
“搞半天我在你眼裡,就是個中世紀的女僕對嗎?”
“不不不……凱特,凱特,凱特……我只是當着詹姆斯的面裝個嗶而已啦……”
“這你應該能理解,就像你們女的喜歡的打扮的美美的,在哪都是世界中心一樣,我們男人也很膚淺,膚淺到沒事的時候,就在兄弟面前吹噓一下自己過得有多好嘛……”
“是嗎?你覺得我們女的打扮的漂亮就是膚淺?”
“而且你還覺得你平時過得不好,得通過吹噓的手段才能實現心中的好?”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們男的在兄弟之間相互吹噓的行爲才膚淺,而且,我從來沒覺得自己平時過得不好,之所以說是吹噓嘛,那就是把平日裡的好通過語言的手段在加工,達到一種人人羨慕的程度嘛,而那種舊社會的陋習,那種需要被批判的壓榨,就成了我們膚淺的方向了嘛……”
“你的意思是,你的心裡還是希望我穿着女僕裝給你當女僕咯?”
“呃……用我們現在的思維來說,這個叫情趣,對,叫情趣,不是壓榨,不是……”
“哼,你身上的菸酒味是什麼情況?從我早上帶着莉琪做餅乾開始,那就窩在書房裡打電話,根本就沒出來過,而你的書房裡,好像從來就沒有這些東西吧?”
“啊……這是我剛剛到大衛那兒弄的,賺錢了嘛,慶祝一下……”
“賺錢了?”
“對,保羅-艾倫上次推薦的那筆生意,大衛也跟着做了一點,所以……大家高興……”
“是嗎?”
“當然!……哎,你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好麼?在得知錢到賬後,我就想了要和你去哪裡度假,然後想着想着高興了,就和大衛喝了點……我知道你爲什麼不讓我抽菸喝酒,還不是怕我習慣了以後,被人用加料的陰麼?你放心,瑞凡的事情不會在我身上發生的,而且我現在交往的這些人裡,他們能搞死人的手段太多了,不會這麼無聊的給人留把柄抓的……而且今天是大衛,大衛要是想害我,直接向法庭申請監護權延期就行了……”
“行吧,你剛剛說的度假……”
“爲了慶祝《泰坦尼克號》大賣,我準備去度假,和你一起……”
“要帶上莉琪她們嗎?”
“這是慶祝《泰坦尼克號》的成功,不是聖誕節家人出遊,我個人是不想帶她們的,當然,具體帶不帶,你決定,你要是覺得不好拒絕,那我來說。”
“地點選好了?”
“我想了幾個地方,沒能決定,想和你一起商量……”
“哪些地方?”
“呃,第一個是巴哈馬,拿騷的海邊有粉色沙灘,火湖和亞特蘭蒂斯之路聽說挺有意思的,然後是加勒比,聽說格林納達邊上的卡利維尼島非常漂亮,還有……唔……”
一開始嘛,在那兒偷聽牆角的詹姆斯心裡暴爽。
羅蘭欺負了他那麼多年,現在終於被人制裁了,這種爽快,太令他高興了!
但聽着聽着嘛,他就覺得有些不對。
怎麼說着說着,羅蘭就‘唔’起來了呢?
而就在他撓頭抓耳不知所云時,凱特的一聲“回房”,令他恍然大悟。
“Fuck!導演!這劇本不對啊!”
“不應該是凱特製裁羅蘭,打爆他的狗頭嗎?怎麼兩個人又搞到一起去了?”
聽着那咚咚咚的上樓腳步聲,詹姆斯憤憤不平的罵了起來。
而若是讓羅蘭得知這個傢伙的想法,那他肯定會大笑的評價一聲,“幼稚!”
甭管是男是女,心裡其實都有掌控欲。
就拿分享來說好了。
真心願意分享的,一個沒有,更多時候的分享,那都只是心中無奈的妥協罷了。
自那日首映禮紅毯上當衆擁吻,影片結束時公開索吻後,羅蘭就已明白,凱特認定自己了,而認定之後呢?讓她在接受認定這個結果上,平靜的陪着自己過下去嗎?
別開玩笑了好麼……
雖然波瀾不驚的生活能夠免除很多麻煩,但那也會讓人,逐漸的對彼此失去興趣。
當習慣了習慣以後,在遇激情時,分開就成了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
但已經賭上一切的羅蘭不願意和凱特分開,於是乎,調節生活的小矛盾,就必不可少了。
很多時候,這種小矛盾其實可以人爲製造的,就像凱特不想讓羅蘭抽菸喝酒一樣,羅蘭沒事作個死,凱特就會在這事上發發脾氣,而凱特又不是真的完全禁止,所以羅蘭就可以主動把這一切,歸爲怕出意外的關心,果斷挑明,認真道歉,但死不悔改。
因爲這不是像出軌那樣,明令禁止的事情,既然觸碰不到高壓線,那沒事撩撥一下,就會激起對方的掌控欲,而認真道歉,又能讓對方獲得掌控全局的滿足,之後的再犯,那也會被其當做沒有完全教育成功的暫時性失敗,然後繼續再來。
重複的同時,男方認錯之後,在示個好,女方的滿足感,就會升騰至頂點。
就像很多媽媽經常會和孩子說,你爸怎麼怎麼樣不好一樣,每一次強調,其實都是在強化對方自己在心裡的地位,而若是某天爸爸好一點,那很多媽媽都會大概率的說出‘別看你爸平時怎麼怎麼樣,但某某某日子他還是記得到的啊?’
在這樣的循環中,一輩子就過去了……
這種生活無聊嗎?
不,這種生活天天都富有激情。
當各種各樣的情緒在家中蔓延時,這個家,才富有生命力。
一味的溫馨,只會讓一切無限趨於平淡。
所以,羅蘭從來就不擔心,凱特會因爲自己調侃她而生氣。
因爲生氣,就意味着在乎。
如果連小情緒都沒了,那就意味着兩人真完了。
正因如此,當着凱特的面慫一慫,對於羅蘭而言沒啥大不了的。
發脾氣了哄一鬨,凱特滿足了,羅蘭也滿足了。
畢竟,在生活裡,誰又不是演員呢?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如此一來,在詹姆斯吃味的同時,回到房間裡的羅蘭那可是玩的很爽。
本就有舞蹈功底的凱特,宛若獎勵羅蘭一般,又解鎖了一個新姿勢。
而等羅蘭心滿意足的趴抱着她想要入睡時,啪啪兩聲脆響,讓羅蘭懵嗶擡頭。
但下一秒,當他瞧見凱特擡起的右手後,明白過來的羅蘭笑容滿面,“我去給你拿水。”
“要冰的。”凱特笑眯眯的補了句。
“這麼晚了要冰的?”羅蘭先是一愣,然後放映了過來,抖眉道:“好,要冰的。”
事實證明,良好的X生活能夠解決兩人之間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問題。
剩下的百分之十,則能用錢打通。
第二天一早,神清氣爽的二人吃完早餐以後,便直接飛往了加勒比,在美刀開道的情況下,沒人能阻止凱特當天就要登上卡利維尼島的願望。
剛一登島,便是傍晚。
眼見時間正好,於是兩人便在有機菜園中辨認一番當地常見的食材,然後在度假村廚師的指導下輪流烹飪一道地方風味,讓飯菜的香氣順着舌尖滑向四肢百骸。
吃飽喝足,入駐獨屬於熱帶奇妙風情的當地別墅,尖頂涼亭、半圓形花窗和木質的廊道訴說着這裡的幽秘過往,等推門而入,紅色幔帳自然垂墜在窗戶兩旁,帶有復古花紋的大理石地板包圍着小型浴池,恍然間,像是穿越到了古代。
奢華宮殿近在眼前,雅緻的氣息彌散在整個房間之內。
翌日上午,兩人弄了條皮划艇,在綠松石般的水面上自在徜徉,當天下午,帶好衝浪板,在海浪最盛時一躍而上,晚上嘛,則在清澈見底的海邊,玩着幼稚的誰先釣上魚的遊戲。
在卡利維尼島待了一週,聽海入眠的凱特想要換個環境。
兩人一合計,便決定應季節的景,幹冬天該乾的事情,於是便直飛法國,前往三峽谷滑雪場,去嘗試讓無數人着迷的‘White opium’。
由於兩人都這項運動都不怎麼熟悉,所以旋轉、跳躍、我閉着眼便成爲了他們的常態。
滑兩步摔一跤,笑嘻嘻的爬起來繼續。
即便請了教練,也阻止不了他們兩個相互扯後腿。
到了最後,那就是我捧起雪灑你一身,你手直接塞我衣領裡撓個不停。
由於羅蘭已經做好了自己的人生規劃,所以這次度假,對於他而言,那就是敞開了的玩。
在沒了心理壓力之後,凱特覺得他這個人,還是非常有趣的,因爲——
“羅蘭,我以前怎麼不覺得你很會玩?”
“九六年度假時,你盡選點文藝氣息濃郁的地方。”
面對凱特如此詢問,羅蘭倒是能給出準確答案,“因爲我們有錢有閒。”
“不用按時上下班,沒有工作上的壓力,有足以支撐我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的資金,在這種情況下,根本就不需要我們會不會玩……”
“想到一個事情,覺得有趣,然後去幹就是了。”
“我們只要去幹了,那就自然會覺得有趣,因爲整個過程,不需要勞心勞力,只要花錢就行了,而花錢這一行爲,不會給我們帶來任何負擔……”
羅蘭堅信,‘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那都不是問題’。
同樣,他還堅信,‘如果手中的錢解決不了問題,那就找到能解決這個問題的人,然後變得和他一樣有錢。’
他會爲這兩個信條而努力。
一直努力。
注:①卡羅爾-格雷德的確是約翰斯-霍普金斯大學的教授,同樣是零九年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的獲得者,她獲獎的研究是‘在細胞分裂時染色體如何完整地自我複製以及染色體如何受到保護以免於退化’。②‘White opium’是滑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