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被關在了一個簡單的屋子裡,但是顧安年知道,只要傑克在這裡,她就不會離開,所以除了門口派兩個人之外,他也沒有做什麼別的措施。
他此刻眼睛還是紅的,剛剛把傑克的屍體處理妥當,他就過來了,現在他是這裡的主心骨,他不能亂。
顧安年走到屋子的門口,對着兩個看門的手下揮揮手,讓他們下去了,他與彼岸的談話並不想讓他們知道。
推開並沒有上鎖的門,顧安年看到此刻的彼岸就像是一個無助迷茫的小女孩一樣,靜靜的抱着雙腿,蜷縮在牀上。
但是,他知道彼岸的身份,也知道她的內心此刻肯定不會像表面上這麼平靜。
“傑克現在一定恨死我了,對不對。”
彼岸的話讓顧安年停住了腳步,他的眼神裡都是仇恨,但是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周身的戾氣還是很可怕的。
“當初你到底對辛欣做了什麼。”顧安年聲音冰冷,他並沒有回答彼岸的話,他今天過來不是答疑的。
彼岸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的變化,她依然呆呆的看着地下,語氣波瀾不驚,“抱歉,我殺了那麼多人,想不起你說的這個辛欣是誰。”
聽到這句話,顧安年的眼睛都泛起了紅色,他瞬間到了彼岸的面前,一把抓住她胸口的衣服,“我想我的耐心真的是太好了,所以每個人都這樣不聽我的命令。”說完,就鬆開了彼岸的衣服。
“我知道你一定是記得的,我更知道只要你不想說,沒有人能逼人說什麼。”
“既然你不糊塗,那又何必費這個脣舌,你走吧,我什麼都不會說,也什麼都不知道。”
顧安年突然不帶感情的笑了出來,“很久以前,傑克對我也是這個態度,不過很可惜,以後我再也見不到了。”
彼岸一聽這句話,手猛然抖了一下,眼睛死死的看着顧安年,“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傑克他怎麼了。”
“沒什麼意思,我們現在還是先討論上一個問題,你當初對辛欣做了什麼,又是爲了什麼。”顧安年雖然極力的壓抑着自己的情感,但是若有若無的憤怒和悲傷還是會泄露出來。
因爲彼岸真的是太想知道顧安年這麼說的原因,所以她的神情都帶着慌亂,眉頭也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
在這個世界上,傑克就是彼岸的軟肋,她縱然強大的不像人,可是隻有是有關於傑克事,她就會慌張的不成樣子。
但是,作爲傑克的手下,一個曾經幫着傑克對付他哥哥的人,彼岸實在是對於顧安年的性格也是有很深的瞭解,顧安年不想說的,同樣任何人也都問不出來。
“如果我說了,你也會說嗎?”彼岸其實是不太信任顧安年的,他這個人也是有夠奸詐,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勢力。
顧安年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等待着彼岸的下文,他相信彼岸會說的,他更相信,他會讓彼岸說的。
彼岸知道,此時的自己已經沒有什麼談條件的資本了,畢竟當年的事情,知道的人也不止自己一個,而現在在這裡,只要眼前這個人不同意,她就不可能知道傑克的消息。
微微想了一下,彼岸開始進入回憶模式。
“你說的那個叫辛欣的人我確實是記得,而且印象深刻,那是我第一次對傑克身邊的女人下手。”
顧安年心裡一震,他猜了很多次,一直以爲辛欣當初是被自己的仇家盯上了,沒想到竟然是因爲傑克,此時他的內心真的是非常的崩潰,這究竟是個什麼鬼。
但是,他沒有打斷彼岸的思路,即使他的心裡已經不知道有多少草泥馬在飛奔了。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傑克,對於一個不能見光的人來說,傑克就是所有美好事物的化身,我永遠記得他對我說過的第一句話,“女孩子應該是用來疼的,怎麼會有人讓女孩子哭?”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彼岸的眼睛和臉上帶着幸福的表情,如果不是氣氛不對,不是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的身份,顧安年大概真的覺得,她就是一個不諳世事對幸福充滿憧憬的單純的女孩子
“那是第一次有人對我說這樣的話,從前我的生命裡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千方百計的完成任務,可是這一次之後,我又多了一件事,那就是要永遠和這個人在一起。”
“可是,那個時候我根本就沒有力量脫離組織,更怕組織在知道我的想法之後,會對傑克不利,所以我一直偷偷的注意着他,但卻從來不敢出現在他面前,所以他應該對這件事從來都不記得。
“觀察了幾天,我就發現那個叫辛欣的女人和他走的特別近,近的讓我嫉妒的發狂了,所以,我就一直在計劃着,要怎麼樣能讓她痛苦。”
“可是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是這麼水性楊花的人,一邊和傑克嘻嘻哈哈,另一邊卻又和他的哥哥,也就是和你顧安年勾搭在了一起,這樣的女人怎麼配活着。”
彼岸的話音剛落,顧安年的巴掌就落在了她的臉上,“住嘴。”
她輕輕的擡起頭,眼睛裡都是瘋狂的笑,“怎麼,這就受不了了,這個女人還真的是有本事,竟然哄的你們哥倆都這麼維護她,告訴你,這樣的賤人我見一個殺一個。”
“啪。”又一個巴掌落在了彼岸的臉上
“我叫你住嘴,你沒聽到嗎?”此時的顧安年已經是暴怒不已,如果不是這個女人還有那麼一點點用,他面前的肯定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哈哈哈……”彼岸輕輕的擦了嘴裡的血,瘋狂的笑着,只是笑着笑着她就哭了,“曾經也有一個人這樣心疼我的,也是這樣的。”可是,她就那樣放棄了,轉而去追求了一個遙遠的永遠都不可能抓住的星星。
說真的,她雖然對她認爲的辛欣這樣的女人很看不起,但是她也是無比的羨慕,她從小就沒有享受過什麼溫暖,她對麼渴望有人對她好,可是,到了現在,她也沒有享受到。
“辛欣原本就是我的新娘,是你一直弄錯了,現在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擺出一個傷心欲絕的樣子,還有你知道到底什麼是愛嗎,你這樣極端自私的表現,分明就是控制慾,你只是把傑克當做了自己的私有物品,不想讓別人染指你的東西罷了,你從來都沒有把他當做你的愛人來對待。”
“住口,我們之間的事,用不到你來說教。”
“惱羞成怒了嗎?”顧安年一把拽過彼岸的頭髮,手指指着她心臟的位置,“我真是想知道,你這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你口口聲聲的愛就是把傑克害成現在這個樣子?那你的愛傑克承受不起。”說完,狠狠的一推將彼岸推倒在了牀上。
“傑克他怎麼了?”彼岸是一個聰明人,又接受過訓練,從顧安年咬牙切齒的表情裡,她看出來了不尋常。
“你說完你該說的事情,我自然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事。”顧安年覺得自己的忍耐真的已經到達了極限,他一分一秒都不想要看到這個害了他女人孩子還有弟弟的女人的臉。
“我知道我就是說了,你也不可能讓我見到傑克,他大概也不會想再見到我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彼岸的語氣帶着悲悽,一瞬間身上所有的凌厲都不見了,有的只是迷茫與無助。
不過,彼岸的柔弱也是換不來顧安年的心疼的,他覺得這個女人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虛僞的,也是,對於任何一個除了辛欣的女人之外,他都覺得是虛僞的,只不過是虛僞的多少不同而已。
“看來你是真的不想說了。”顧安年已經平靜下來了,他是不想多費什麼周折的,但是有些人硬是要他費周折,那也沒有什麼辦法,尤其是在他現在這種隨時處在暴怒邊緣的狀態。
“不好意思,我不記得了。”彼岸輕輕的說出了這句話,長長的頭髮遮住了她的表情,讓人猜不透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顧安年怎麼可能會相信彼岸的這句話,她剛剛可是已經說過了,她對這件事印象很深刻呢。
其實,就算是現在彼岸不說,他也能猜出來一個七七八八了,但是他要知道的是具體的真相,不是猜測。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強了。”顧安年不打算再給彼岸機會了,“來人,去拿三T。”
三T,顧名思義就是Tellthetruth,說實話,是他們組織研究出來,專門對付不說實話的人的,只不過現在剛剛研究出來,副作用很大。
原本顧安年不打算拿三T出來的,畢竟這是多麼不人道的一件事,注射三T的後果就連他也不忍心看,但是彼岸實在是惹怒他了,他也就沒有必要在給她機會,畢竟他們之間的仇恨可不只是一點點。
“既然我們之間不會有和平的談判,那麼現在只好用我的方式,我想你應該不會有什麼異議吧,彼岸、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