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下車,幫他們打開車門。
南宮家的管家迎了過來,是個氣質有些陰鬱的中年男人,膚色很白,下巴很尖,眼尾上挑,穿着管家服,帶着白手套,看上去態度很恭敬,可他身上散發的氣質讓人覺得特別不舒服,和樓斯揚差了有兩個十萬八千里那麼多。
葉桃夭打量他幾眼,覺得有些奇怪。
南宮家是挺奇怪的,用人的品味也這麼奇怪。
如果這是她家,這個氣質陰鬱的管家,分分鐘就能被她給換了。
家,是讓人覺得放鬆舒服的地方。
可這個管家,葉桃夭看一眼就覺得不舒服。
南宮家的人,也不知道怎麼忍得了的?
管家把他們讓進客廳。
南宮瀟雨問管家:“安叔,我爸怎麼樣了?”
安叔?
葉桃夭眨眨眼。
安錦繡的安嗎?
好吧。
葉桃夭想,她好像知道爲什麼氣質讓人這麼不舒服的人,能成爲南宮家的管家了。
樓吟霄說過,南宮家雖然姓南宮,但是卻是南宮瀟雨的媽媽,安錦繡說算。
安良微微彎腰,恭敬稟報:“少爺,老爺的情況不太好……具體的我也說不好,您自己去看看吧。”
安良做了個請的手勢。
南宮瀟雨走在最前面,樓吟霄和葉桃夭跟在他後面,三人進了南宮瀟雨父親的臥室。
臥室裡,一堆的人。
除了躺在牀上的南宮承,還有坐在南宮承身邊的安錦繡和站在安錦繡身後的一對龍鳳胎,剩下的就是大批的醫生和護士。
看到南宮瀟雨進來,安錦繡眉毛一立,剛要發怒,目光瞥到隨後跟進來的樓吟霄和葉桃夭,她瞬間便慫了。
到了嘴邊的責罵的話嚥了回去,她看着南宮瀟雨,乾巴巴說:“瀟雨,你回來了?”
“嗯,”南宮瀟雨淡淡應了一聲,沒看她,看向醫生:“我爸怎麼樣?”
醫生無奈的搖搖頭,“心臟衰竭,就這一兩天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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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瀟雨皺眉,“就沒別的辦法了嗎?”
醫生嘆息:“少爺,我們已經盡力了,心臟衰竭,您就是有再多錢,再好的藥,也就不回來了。”
“怎麼會這樣?”南宮瀟雨皺着眉問:“我爸身體一直很好,怎麼會突然犯心臟病?”
“這個……”醫生搖搖頭,“能引起心臟病的原因很多,如果是剛一發病,我們或許能找到病因,但現在已經是心臟衰竭期,實在找不到病因,即便能找到,也沒什麼意義了。”
南宮瀟雨看着牀上眼睛緊閉的男人,抿了抿脣,沒再說話。
這個男人,是他的親生父親。
但他從沒給他過父親的保護和溫暖。
孩子小的時候,父親就是他們巍峨的高山,是他們粗壯的大樹,可以讓他們依靠,可以給他們遮風擋雨。
可是他父親,沉迷享樂,還怕老婆,事事都聽安錦繡的。
安錦繡不喜歡他,父親也便不喜歡他。
印象中,他沒得到過父親給過他的一丁點的溫暖。
現在,他要死了。
南宮瀟雨居然覺得這樣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