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男人的衣袖當紙巾,邊擦自己的眼淚鼻涕邊控訴着說:“可是你也太過了,怎麼能讓我穿那樣的衣服來上學呢。你知道我早上被大家當成怪物嘲笑時的心情嗎?嗚嗚嗚——我很在意這個的。自從媽媽去世後,後媽就沒有給我買過新衣服,我的衣服都是我繼姐溫凱麗穿剩下的,幸好我身高和她差不多,同學們也心疼我,也沒有人嘲笑我。可是我是女孩子啊,也有女孩子的虛榮心,每天穿着別人的舊衣服心裡總是會心虛,總覺得會被別人嘲笑似的。嗚嗚嗚——”
小女孩的小肩膀哭的一聳一聳的:“嗚嗚嗚——你明知道我這麼在意這個,你竟然還拿這個欺負我,你還故意把新衣服藏起來不給我穿,把小玲也給支走了,逼我穿成那樣來上學,嗚嗚嗚——你怎麼能這樣欺負人呢?嗚嗚嗚——”
小女孩的情緒一發不可收拾,把一早上受的委屈全都給發泄了出來,鼻涕眼淚直掛。
男人的衣袖完全成了她擦鼻涕眼淚的手帕。
這真的不是一般的噁心也。
潔癖的男人蹙眉強忍着。
今天真的是自己把她給欺負壞了,內疚着呢。
而且聽了她以前那些生活經歷,心裡那份歉意更深了,真想把自己暴打一頓,竟然踩着她的傷心處欺負她。
哄着,先哄着,是自己把她給欺負壞了,所以要擺出百分之一百的好態度。
“老婆,別哭了,都是老公的錯,嗯,別哭了。”溫聲勸着、哄着:“以後都讓你穿好看衣服來上學,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來上學。”
先哄開心了再說,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不過小女孩自己也懂事,她擦擦鼻涕和眼淚,仰起可憐兮兮的小頭說:“那也不用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我可不想成爲眼靶子,我只要跟大家穿的差不多就行了。”
“反正以後我來學校穿的衣服要我自己買。”小女孩高傲的宣佈。
“好,好,你自己買。那我們現在就去買怎麼樣?現在老公陪你去上次那個商廈去買衣服。”
腹黑的男人還在心裡打着自己的算盤,老婆現在身上的穿着實在太“招搖過市”了,得趕緊的找藉口先讓她換下來。
“嗯嗯。”小女孩這才心情大好的點點頭。
不過到了那裡,她的心情就好不起來了。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相信男人的那張嘴,倒不如相信這世界有鬼。”
事實證明,確實是如此。
剛纔在辦公室裡信誓旦旦的說接下來小女孩可以做主自己的穿着的。結果一到商廈,男人看着那花花綠綠款式多樣的服裝,看哪件,哪件都覺得不安全。
最後給出一個標準:只准買休閒類的、還得是褲裝,不能是顏色太亮麗的。
不過呢?總算是沒有像早上那樣的善盡天良,沒有要她買中年人穿的、五六十年代穿的、土的掉渣的衣服。
在男人的強壓標準下,小女孩給自己挑選了幾件體恤衫、牛仔褲和一些衛衣。
買好衣服,又帶着她去吃了一頓豐盛的中餐。逼着小女孩換上剛買的這些“保險”衣服,才送小女孩回G大去。
看着那抹青春又可愛的小身影消失在G大的校門口,男人的心裡還是不由自主的泛出落寞感。全身都覺得空落落的,哪兒哪兒都覺得不舒服。
真想把她分分秒秒栓在身邊,唉!!!!
男人搖搖頭,最終還是打了幾下方向盤,黑色邁巴赫緩緩的開離了G大。
————
兩天後,農曆初九日,
這一天,溫歐菲一起牀就感覺到了今天的冷宅氣氛有些沉悶。
溫歐菲一下樓就輕聲問身邊的小玲:“小玲,爲什麼今天冷宅的氣氛有些怪?”
小玲趕緊的把溫歐菲拽到一個角落裡,偷偷的叮囑溫歐菲:“少奶奶,你今天做事小心點。”
“爲什麼啊?樓上那隻老虎又發威了?”溫歐菲指指樓上那隻剛纔還抱着自己睡覺的雄性動物。
“噓。”
小玲立即衝溫歐菲做了一個輕聲的動作,眼睛瞟了瞟四周,確保沒人的時候纔開口說:“少奶奶,你這兩天千萬要小心,今天是少爺爸爸媽媽的忌日,少爺和老夫人在這一天都會心情很不好,而且——”
“而且什麼啊?”
溫歐菲急忙追問。
小玲是想說,明天是少爺的發病日。
“沒什麼啦?”小玲趕緊掩飾說:“反正這兩天你小心點就是了。通常在這兩天,少爺和老夫人會很不耐煩,會沉着臉不願意多說話。所以呢,你跟他們在一起也儘量少說,免得惹得他們不高興,或者說錯話。”
冷夜魅的爸媽是今天死的?今天是冷夜魅爸媽的忌日!
溫歐菲擰着眉。
明天是我媽媽的忌日。
這麼湊巧,正好是前後天?
溫歐菲突然想起了上次在養殖場聽到的對話。
黑葡萄般的雙眸突然一亮。
難道冷夜魅的爸媽死跟我媽媽死有什麼關係?
溫歐菲立即又搖搖頭。
能有什麼關係,一個是航空事件死的,一個是車禍死的。
雖然都是交通事故死的,可是兩者相差十萬八千里呢,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不可能有什麼交叉的地方。
“小玲,少爺的爸媽真的是飛機事件死的,而不是車禍死的?你沒有聽錯?”溫歐菲看着小玲問。
“少奶奶,少爺的爸媽就是航空事故死的,這個怎麼能搞錯呢。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誰還能搞錯這事情啊?而且還是死了人的大事情呢。”小玲翻着白眼反問。
溫歐菲想想也是,這很可能是自己誤會了。
“對了,今天是少爺爸媽的忌日,冷宅有沒有搞什麼祭拜活動啊?有沒有聽說我也要參加?”
先打聽好,免得等一下應付不過來。
冷宅已故主人的忌日活動,應該會儀式很隆重,她得問問清楚,先給自己做好心理準備,免得等一下會出糗。
卻見小玲猛的搖搖頭。
“沒有。”溫歐菲無法相信的瞪圓了黑葡萄般眸子。
“是的。”小玲肯定的回答說:“沒有,從我進來後,就沒有看見老夫人和少爺爲已故的老爺和夫人做什麼祭拜活動。聽一些老傭人說,老太太是擔心祭拜活動會刺激到少爺,所以就從來沒有搞過,最多也是她自己帶着菜酒,來到老爺和夫人以前睡覺的臥室,坐在那裡自言自語的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