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陽!陽陽!!!”簡凝安猛然大喊,上前一把推開了江暮琛,自己忙扶着簡睿陽躺好,急忙的捂住了簡睿陽的傷口,輸液的針孔拉扯大了一圈,小小白嫩的小手皮開肉綻,說是血肉模糊也不爲過。
陽陽拼命想忍住,可是這個時候也是忍不住了,撲在簡凝安的懷裡苦的喘不上氣。
這個時候,墨黎勳一言不發的遞過來一塊手帕,簡凝安沒有顧及是誰遞過來的,接過來就將簡睿陽的手包住了,止住了血。
簡睿陽哭得小小的身體一抽一抽,簡凝安忽然想起來身後的江暮琛。
是他,是他非要生事,陽陽纔會受傷的。
對,因爲簡睿陽不是他親生的,所以纔會如此的不在乎,可是簡睿陽是她的心頭肉,怎麼能夠如此的被輕視根本不顧忌孩子。
她可以忍受他對自己千般踐踏,但是她不能容忍他的忽略與無謂牽扯自己的孩子!簡凝安轉身,面色冷的可怕。
江暮琛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但是天生的優越感使他也不可能輕易的低頭道歉,深邃的長眸直勾勾的盯着簡凝安,命令:“還不跟我回去?”
“啪!”的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充斥着整個房間。
“江暮琛,你還是不是人,陽陽不過是個孩子,他在輸液你沒有看見麼?難道不是你的孩子,你就如此的不在乎麼!”簡凝安氣的渾身顫慄,抖得不行。
這也是她一生之中,如此狠厲,如此憤怒的吼了江暮琛,更打了他一巴掌。
江暮琛被一巴掌甩的偏着頭,沒有說話,亦叫人看不清楚臉上的神情。
“江暮琛,你不喜歡我,討厭我,嫌棄我,嫌棄陽陽,你可以離婚,你也可以一開始就選擇不和我結婚,就算是爺爺威壓你又怎麼樣,你是誰?你是江暮琛,你不願意的事情這個世界上有誰能夠奈何得了你,還有這幾年你侮辱我,你和那些女人恩愛糾纏,遠比我做的要過分的許多,我說過你什麼嗎?你以爲只有你江暮琛是這場婚姻的受害者嗎?”
“我告訴你,我欠你的早已經還清了,而這幾年我這般隱忍,面對你的侮辱刁難從不多說一句,並不是我簡凝安欠你的,而是因爲我愛你,我想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苦心,願意和我好好的生活!”
“就在不久之前,出江家門之前,我看着你拉着我要來接陽陽回家,我以爲那一刻,你已經醒悟了,你已經打算好和我好好過接下來的生活了,可是我沒有想到,你就是想來這裡這裡鬧事,給我難看,讓我沒有丟人!”
“江暮琛,我對你真的太失望,從今天開始,我不再會是以前的那個簡凝安了,從前那個愛你愛的死心塌地的簡凝安,從今天開始,死了!”說完,簡凝安毫無留戀的轉身,抱着簡睿陽狠狠的撞開了江暮琛,往房間外跑去。
一旁牽着凱西的墨黎勳靜靜的看了江暮琛一眼,轉身也離開了房間。
似乎,他就是個多餘的一樣。
江暮琛的心裡煩亂的很,腦海中不停的回想着,簡凝安的最後一句話。
‘從前那個愛你愛的死心塌地的簡凝安,從今天開始,死了!’這是要傷到什麼地步纔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的心好慌!
凝凝,凝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江暮琛忙起身追了出去。
陽光兒童醫院。
安靜的病房之中,簡睿陽躺在牀上,手上的傷口已經經過專業的處理,貼上了紗布,另外一隻手正在扎着針輸液,臉色明顯比剛纔好看多了,可是卻還是時而清醒,時而迷糊着,讓簡凝安緊緊的揪着一顆心,擔憂不止。
“陽陽,有媽媽在,不要怕!”簡凝安好後悔,江暮琛上去強行要抱走正在輸液的簡睿陽的時候,她爲什麼不上前阻止,若是當時她沒有發愣,阻止了江暮琛,簡睿陽也就不會受傷了。
簡睿陽聽到簡凝安的聲音,睜開一雙大大的眼睛,看着此時此刻她臉上的痛苦,懂事的安慰道:“媽媽,陽陽不怕!媽媽不要擔心了!”
簡凝安一看
簡睿陽醒了,激動的差點哭了。
她的心裡真的好擔憂,看着簡睿陽受一點點傷她心裡都痛的不得了。
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陽陽乖,媽媽不擔心了,媽媽不擔心了!”簡凝安一邊說着話,一邊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順着臉頰滑落。
天知道,她的心裡有多麼的愧疚簡睿陽,從他出生到現在,沒有給過他一個完整的家,沒有給他一個完整的童年,而過早的承受不該承受的。
一想到這些苦楚,她的心裡,真的十分難過。
簡睿陽看着簡凝安的眼淚,伸出肉肉的小手,摸着簡凝安的臉頰,突然嘟嘴問道:“媽媽,爸爸?其實陽陽不怪爸爸,媽媽也不要怪爸爸好不好?”
江暮琛?
簡凝安的心裡此時懶得想他,將簡睿陽的小手放進被窩中,簡凝安逞強的笑着擦乾淚水,道:“爸爸還有事要忙,陽陽真是媽媽的好孩子,你都不怪他了,媽媽自然也就不怪他了!”
“可是媽媽,爲什麼爸爸好像不喜歡我?他們都說我不是爸爸的孩子,是真的嗎?”突然,簡睿陽又問了一句,讓簡凝安的心中深深的刺痛起來。
簡凝安沉默了片刻,望着簡睿陽笑道:“不是的,陽陽這個乖,怎麼會不是爸爸和媽媽的孩子,只不過媽媽曾經傷過你爸爸的心,他現在還沒有想開,所以纔會這樣,其實爸爸的心中也是很喜歡陽陽和媽媽的,只不過他自己沒有想通而已!”
簡睿陽似乎聽懂的模樣,點了點頭,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和口氣:“好,那我們就等着爸爸想通,就算爸爸不喜歡陽陽,陽陽也喜歡爸爸!”
一句話徹底暖化了簡凝安的心,母子兩人又說了一會,簡睿陽有些疲憊的又睡着了。
簡凝安摸着簡睿陽的頭,燒退了不少了,算是沒事了,這才如釋重負。
忙活了大半天,一口水都沒喝,簡凝安有些口渴,望着牀邊的開水瓶,便拿着起身準備打點熱水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