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鐘之後。
秦歡那個死人,竟然自己朝自己開了一槍,拋下她自個兒跑了。
你敢拿你家那口子發誓,你丫的不是爲了討好你老闆!
沒義氣啊!!!
許小染氣得吐血,那啥,漫漫長夜,孤男寡女乾柴烈火的,好羞羞啊~
“咳……那個,反正現在也就剩我們了,要不,咱們先去找個露營點,咳,睡會兒?”許小染誠懇的搓着手,耳根子都燒了起來。
韓朗點頭,帶着許小染來到最近第一個露營點。
所謂露營點,其實就一個帳篷,帳篷內準備着一牀被子和一個枕頭,其他啥也沒了。
許小染站在帳篷前,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她剛纔爲毛要嘴賤說睡覺?!
這麼一個破帳篷,睡個毛啊!!!
許小染捏了捏眉心,“那啥,要不我再去找下一個露營點吧,反正也沒別人了。”
韓朗搖頭,拉着許小染的手鑽進了帳篷。
許小染嘴角一抽,滿腦子都是芙蓉帳暖度春宵從此君王不早朝這類猥瑣至極的想法……
萬一大BOSS真的動手腫麼辦啊?她是先拒絕再順從,還是主動出擊反攻爲上啊?!
“坐。”韓朗突然說,已經在被子上先坐下來了。
許小染嚥了下唾沫,那個,這進度是不是太快了點……
在韓朗身邊坐下後,許小染背脊繃得很緊,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兩人都沒說話,氣氛一下變得有點尷尬。
“那個……等回去了,我們認真談一下?”最後還是許小染沉不住氣了。
“嗯。”
“……咳,寶貝還好吧?”
“不好。”
許小染蹙眉:“他怎麼了?”
韓朗有點無奈的嘆了口氣,“吃什麼都吐,晚上也不睡覺,就守在你房間裡等你回來。”
許小染一聽,心一下就碎了,恨不得立馬飛奔回去看看小糰子,當初她怎麼就那麼狠得下心走的?
一想到小糰子這會兒還在家裡受苦受難,她這心裡就難受,眼眶都紅了。
許小染語氣幽幽:“那你還跑出來,不在家帶孩子?”
韓朗捏了捏眉心,語氣無比幽怨:“你在這不安全。”
許小染一噎,乾笑:“那也不能丟下寶貝一個人在家,這麼多天了,也不知道他好點沒有。”
海島上切斷了對外聯絡的訊號,而且他不能暴露自己身份,所以就一直忍耐着沒對外聯絡。
許小染擔心小糰子,但現在這情況,她又不能亂來。
“別擔心了,我們明天就可以回去了,你先睡會兒。”韓朗看她一臉擔心的小模樣,不由得一陣心疼。
許小染哪睡得着,一會兒擔心小糰子吃沒吃飽,一會兒又擔心小糰子睡沒睡好,連她自己都沒發覺,她這樣子儼然就像是一個母親。
好不容易熬到後半夜,許小染睡了一會兒,結果又從噩夢裡驚醒,額頭上冷汗涔涔,渾身都在發抖。
“做噩夢了嗎?”韓朗眼眸深深,眸底暗芒一閃而逝。
感受到熟悉的氣息,許小染一下撲到韓朗懷中,整個身體仍舊止不住的發抖。
韓朗背脊一僵,沒想到女孩會主動撲過來,但感受到女孩似乎正處於一種極度恐懼的狀態時,他又心疼得不行。
韓朗輕輕替她順着背,柔聲安慰着,直到女孩平靜下來,一下沒了聲響,韓朗這才注意到,懷裡的人已經睡着了。
看到女孩這麼信任他,他本來想做點什麼,卻又不得控制自己,天知道這對他來說是多大的煎熬啊!
他從清心咒唸到金剛經,又從金剛經唸到心經,也沒個什麼卵用。
還有兩個小時纔會天亮,真是……煎熬啊……
……
薄家別墅。
小糰子躺在牀上發燒昏迷了一天一夜了,秦浩用盡了辦法都不湊效,薄承言急得都快炸了。
秦浩給他打了退燒針之後,小糰子還是沒好轉的跡象。
薄承言站在牀前,眉峰緊蹙,“真沒其他辦法了?”
秦浩搖頭,“能用的辦法都用過了,再不行就必須送醫院,而且,要做好心理準備。”
薄承言咬牙,“做好屁的心理準備!!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都要把他醫好!”
“這個,小少爺這是心病啊,心病還須心藥醫,這段時間小少爺不挺好的嘛,爲什麼突然又變成這樣了,這個也不能賴我啊。”秦浩斟酌着詞句,默默的推鍋。
薄承言神色一怔,心病還須心藥醫,但他嫂子和他家薄總現在都不在……
“我不管!你給我想辦法穩定寶貝的情況,我,我馬上去找我嫂子!”
嫂子?!那啥,那妹紙真是薄總的女盆友?
薄總那個萬年單身汪真的脫單了?!!!
這不科學啊!
秦浩這會兒也不敢八卦,小糰子的情況的確是前所未有的嚴重,本來小傢伙身體就虛弱,哪禁得起這麼折騰?
薄承言交代了秦浩幾句,立馬叫賀浩準備了私人飛機,半小時之後,直接飛往海島接人。
就算他家薄總要發飆,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小糰子要真有個什麼閃失,那將是薄家永遠的傷疤。
寶貝,等哥歸來!
……
兩個半小時之後,直升機在海島上空盤旋,賀義親自帶着十幾名手下下去迎接薄錦言。
薄錦言本來抱着許小染在帳篷內打盹,聽到直升機的聲音,他一下就驚醒了過來,懷裡的女孩也驚醒了。
兩人立馬走出帳篷,薄錦言看着直升機,眉峰緊蹙,然後回到帳篷內,從登山包裡取出一個信號彈。
信號彈放出去之後,直升機直接飛了過來,賀義他們也跟着信號彈的方向追了過來。
許小染緊張的看着薄錦言,“錦言,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其實她第一時間想的是不是小糰子出什麼事了,但她不敢問,怕得到她不想聽到的答案。
薄錦言神色也有有些擔憂:“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話音落下的瞬間,四周森冷殺氣鋪天蓋地。
薄錦言一把拉住許小染手,將她護在身後,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罩上了一層寒霜。
黑暗中,一個身姿窈窕的身影朝着許小染他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