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媽媽,你老公真是個絕世好男人,你們怎麼認識的呀。”
“竟然是林氏的總裁,還那麼體貼,真羨慕你,怎麼你以前都不帶來讓大家看看?”
“是呀,藏得那麼深,弄得大家都以爲你是單親媽媽咧。”
幾名小朋友的家長,趁機圍上來打聽八卦。
面對四面八方羨慕的聲音,班月清只報以淡淡的一笑,雙脣緊閉不語。
她們只看見了表面的光鮮,根本不知道她轉身後的痛苦與無奈。
將小雨抱進幼兒園,林旭澤走到她身邊,“我送你上班。”
“不用了。”班月清避開他強勢的目光,“我自己去。”
然而林旭則卻用動作來直接回答。
他彷彿沒聽到她的話,拉開車門,甩甩頭,衝她做了個‘上車’的動作。
在心裡淡淡的嘆了一口氣,班月清沒有拒絕,坐上了副駕座。
車身微微一沉,林旭澤也坐了上來,踩下油門。
車子平穩的在公路上行駛着,班月清一直扭頭看着窗外,根本沒有看他一眼。
“爲什麼不說話?有心事?”
在等待紅綠燈的時候,林旭澤低沉的聲音飄進耳朵。
班月清苦澀一笑,她在他犀利的目光面前,‘敢’私藏心事嗎?
也許更多的是無奈吧。
班月清轉過頭,看見晨光灑在他雕塑般俊美的側臉,密而黑的睫毛染上淡淡光暈,莫名俊逸。
“林旭澤,你打算今後都接送小雨上幼兒園?”
“我是他爸爸,有什麼不對?”
班月清盯着他說道,“我希望你今後不要再這樣興師動衆,小雨只是個孩子,他需要平靜安定的環境。如果你真要學習做一個好爸爸,就不要這樣無條件的寵他!”
她話音剛落,忽然身子向前一傾,差點撞到車窗玻璃。
林旭澤一腳急剎車,停在十字路口的紅綠燈前,隨意點了支菸,吸了一口,然後看着前方漫不經心的說道,“吃醋了?其實我更寵你。”
突如其來的磁性嗓音
,彷彿在班月清的心底不輕不重的按摩了一下,她心神一動,卻又立刻剎住,冷冷的說,“我說的是正事。”
“我說的也是正事,從現在開始。”林旭澤朝車窗外吐出一口菸圈,姿勢隨意卻帶着隱隱霸氣,他轉過臉來,注視着她的眼睛,“是不是我寵得不夠?嗯,我檢討。”
班月清的心底隱隱約約有什麼瀰漫開,無話可說的正要轉過頭,忽然從旁邊伸過一隻手,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他的手指修長而漂亮,指腹溫熱而稍微有些男人的粗糙,他的姿勢隨意得近乎親暱,似乎他們是熱戀中的情侶。
班月清猛的愣住了。
這個動作熟悉而陌生,好多年前在兩人熱戀的時候,每當她犯傻氣或是把事情辦糟的時候,林旭澤就總喜歡捏捏她鼻子,然後什麼也不說。
那時的她從不擔心未來,因爲身邊有他在,所以安心。
可是,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思緒慢慢的飄回現在,班月清趕緊垂下眼簾,以免被他看出心中漸漸轉冷的情緒。
但下一秒,她的下巴卻被他的手指捏住,然後一下子擡了起來。
還不待她有所反應,他的氣息驀然落在她脣上,清淡的菸草味混合着他身上清爽的味道,頓時猶如波濤大海般鋪天而來,將她籠罩得無處可逃。
林旭澤微微傾下身子,便低頭吻住了她,手指將她小巧的下巴托起,姿勢看似霸道力度卻很溫柔,就像託着一件易碎的玻璃製品。
班月清其實根本沒有退路,身體被安全帶牢牢綁在副駕座上,下巴又被他以巧妙的姿勢托住,由上至下的禁錮讓她就連想退也做不到,只能被動的承受着他的脣。
直到十字路口的紅燈轉綠,車子後面響起不耐煩的喇叭聲,林旭澤才緩緩離開,深如黑矅石般的眼眸格外閃亮,似乎要看進她的心裡。
班月清避開他的目光,冷淡的盯着車內某一點,“快開車吧。”
“你在催我?”
“綠燈了。”
話音剛落,她的下巴再次一擡,他滾燙的脣再次重重落了
下來。
聽着窗外此起彼伏的喇叭聲,班月清掙扎了一下,可是抓着她下巴的手指卻微微用力,似乎是警告她不許亂動。
這男人竟然任性霸道到這種地步,這可是在交通路口的中心,他卻不管不顧,想必後面的車主已經火冒三丈了。
這個吻比剛纔更加具有侵略性,強勢而凌厲,班月清幾乎喘不過氣,林旭澤才放開她,在身後響震天的喇叭聲中,斯理慢條的發動車子。
林旭澤不緊不慢的開着車,黑沉如海的眼眸一轉,從後視中看到她低垂着頭,彷彿在發呆的樣子,扎得一絲不苟的頭髮略有些凌亂,嘴脣還有點紅腫,微噘的樣子真讓人想狠狠咬上去。
“對不起。”
磁性低沉的聲音在車內響起,打破一片寂靜。
班月清的呼吸略微一亂,這個男人竟然在向她道歉?
林旭澤目不斜視,將車子轉向右方公路,“這麼多年沒在你身邊,是我的不對。”
聽着他的話,班月清心裡亂成一團,腦海裡猛的涌起過去的種種回憶,頓時有些胸悶,不由得伸手把車窗搖下了一半,讓晨風吹進來。
從車鏡上看見她的慌亂,林旭澤的喉頭一動,似乎想說什麼,但忍了回去。
過了一會兒,他又開口說道,“過去我所做的事,帶給你痛苦,這一切並不奢求你的原諒,但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用行動彌補嗎?”
林旭澤忽然放低身段,半表白半道歉的話,讓班月清心亂如麻。
此前的種種,她真的能一笑泯恩仇,將一切愛恨情仇統統忘掉,重頭來過嗎?
心底猛的閃過一個溫潤如玉的人影,她終究是負了那個人。
一切,都不能夠重新來過,他帶給她的傷害已經在心裡織成了一道密密的繭,把過去的那個她完全包裹在深處,外層只有留有堅硬的殼,她出不去,他也進不來。
“你不需要彌補什麼,因爲這些年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和小雨也過得很快樂。”班月清快速的說完,伸手把一縷亂髮卡到耳後,輕輕的說道,“到了,讓我下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