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班月清剛看清楚牀上的人,不願意相信也不得不相信的時候。
醫生的聲音響起,再平常不過了的聲音,此刻對於班月清來說,猶如地獄之音一樣。
讓她瞪大了眼睛,渾身戰慄,說不出話。
眼睜睜的看着一名護士,取掉他臉上的氧氣面罩,還有用於身上的儀器,最後,把白色的被子,蓋在了他的身上。
“不!”
班月清突然撕心裂肺的喊着!
“不!不可能的,他不會死的!啊!”!大汗淋漓之中,一聲尖叫,班月清從牀上坐了起來。
“不要,不要,林旭澤,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
坐起來之後,班月清嘴裡還在喃喃的說道,瞬間,睡意全無。
清醒之後,還好,只是一個夢,太過於真實的夢。
再也睡不着,夢裡難以言喻的悲傷,提醒着班月清,她沒有一刻忘記過林旭澤。
只是,選擇性的,欺騙自己,把他深藏在了心裡。
在看到白布蓋過他的頭的時候,那種悲傷撲面而來,都快把班月清掩埋,還好,只是一個夢,班月清無比慶幸。
拿了一個枕頭靠在背後墊着,班月清就這樣看着外面的黑夜,讓心情慢慢平靜下來。
叮鈴鈴……
手機鈴聲突然在黑夜之中急促的響起,把靠在牀頭的班月清驚了一跳。
竟是不敢去接,這深更半夜的,鈴聲響得比夢裡還讓班月清害怕,心中隱隱不安,生怕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
但是,終究,什麼都還是得去面對。
班月清把電話拿到手上,看了一下電話號碼,並沒有來電顯示名字,而是一串座機號碼。
沒由來的,班月清心裡猛的一跳,按了接聽。
她沒有率先說話,而是沉默着聽對方會說些什麼。
可能是對方聽到了班月清這邊接聽的聲音,開口了。
“是班月清小姐嗎?”一個字正腔圓的聲音響起。
“是的,請問你哪位?”班月清試探着問道,心提得緊緊的,其實她也知道自己魔怔了,不就是一個夢罷了,竟然把自己嚇成這樣。
“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您,我們只是通知您,
林旭澤先生剛纔於今日凌晨兩點三十分,經醫院搶救無效,去世了。”
對面非常有禮貌,班月清也聽出了她聲音裡隱隱的疲憊,只是,她,剛纔說了什麼?!
“什麼?”
似乎是怕自己聽錯了,或是不敢相信對方所說的話,班月清又反問道。
只是捏着被子緊緊的手泄露了她的緊張。
“不,你開玩笑吧,肯定不是林旭澤,他好好的躺在牀上,怎麼可能突然搶救,怎麼可能去世!”
還沒等對方回答他上一個問題,班月清又急急的追問否認道,想要尋求一個否定的答案。
“我們醫院是從來不會開玩笑的,我確定是林旭澤先……”
咚!
班月清還沒有等對方把話說完,手機就從手上滑落,重重的掉到了地板上。
發出了沉悶的聲音,就像是此刻班月清的心情。
她不相信!這也是夢,一定是的!
心裡難受得到了極點就是說不出的滋味,木然的從牀上爬起來,換了衣服。
她一定要親眼看到,不然,怎麼去相信,白天還好好躺着的人,此刻就沒了!
雖然林旭澤之前沒有醒過來,就那樣躺着,和死人也沒有什麼區別,但好歹還有希望,可是此刻,連唯一的希望的沒有了,直接宣判死刑。
還有什麼比讓人失去希望更絕望的呢!
跌跌撞撞的班月清下了樓,開着車狂奔在凌晨的公路上,油門都沒有鬆過,她覺得自己都感覺不到心跳的聲音了。
或許速度能麻痹心裡的感受吧!
到了醫院,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不!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安靜。
班月清在心裡安慰着自己,醫院一定是搞錯了,怎麼可能林旭澤就死了,並沒有什麼不一樣嘛。
她迫不及待的跑去了林旭澤的專用病房,期待着他還好好的躺在病牀上,就算醒不過來也沒關係,只要他不死就好了。
可是,任憑進門的時候有多急,但是現在到了門口,反而她停了下來,這扇門承載着她僥倖的希望,她怕打開之後。
看到的不是她想看到的,那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了。
最終,她知道,自己這樣逃避
與拖延是不現實的,又猛的一下打開了門,眼睛直勾勾的向了以往林旭澤躺的位置。
帶着希望,帶着僥倖與不敢相信。
可惜,註定她是要失望的。
以往總是有一個人的牀上,現在整整齊齊,連睡過的痕跡都抹去了,讓她感覺之前的都是自己的幻覺一樣。
那還有林旭澤居住過的氣息。
難道是想抹去他存在過的痕跡嗎!難道要否定有他這樣一個人嗎!
班月清不能接受!
“林旭澤呢!他去哪兒了!你們把他還回來!”
看着整整齊齊的牀位,班月清覺得很是礙眼,一反之前溫柔淑女的樣子,瘋狂的撲了上去,把牀上的被子枕頭全部都弄亂,崩潰的在房間裡喊着。
鬧了一場,終是沒有了力氣,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手裡還緊緊的抓着牀單不放,就像是想要留住他最後的一絲氣息。
眼淚滴滴答答的落了下來,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
凌晨安靜的醫院,班月清的動靜鬧得太大,引來了值班的護士,護士小姐和班月清也是熟面孔,進門看着這樣的她,也是嚇了一跳,不過待看清楚她淚流滿面的臉和緊緊抓着牀單的手。
再不明白也是明白了,她已經看了太多的生離死別。
“班小姐,您節哀,我帶你去看他最後一面吧!”
護士小姐還是不忍,動了惻隱之心,班月清聽到她說的話,茫然的看着她。
忽然,從地上爬了起來,抓住護士的手臂,“他在哪兒,在那兒!”
一臉瘋狂之意的看着護士,語氣裡甚至帶着一絲期盼與哀求。沒由來的,班月清心裡猛的一跳,按了接聽。
她沒有率先說話,而是沉默着聽對方會說些什麼。
可能是對方聽到了班月清這邊接聽的聲音,開口了。
“是班月清小姐嗎?”一個字正腔圓的聲音響起。
“是的,請問你哪位?”班月清試探着問道,心提得緊緊的,其實她也知道自己魔怔了,不就是一個夢罷了,竟然把自己嚇成這樣。
“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您,我們只是通知您,林旭澤先生剛纔於今日凌晨兩點三十分,經醫院搶救無效,去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