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子,我看見闌軒了,我先走了。”
“吖的林錦書你就給我縮,老孃看你縮一輩子。”蕭雅說完不等林錦書說話便掛了電話,對於蕭雅,林錦書已經形成免疫力了。
林錦書有個習慣,不喜歡先掛電話,高中的時候每天晚上闌軒給林錦書打電話林錦書都讓闌軒先掛。
後來闌軒問林錦書爲什麼,林錦書說,“莫非你想我比你先掛?”
闌軒聽了直笑着摸着林錦書的頭說“傻瓜,我要是先掛了誰照顧你啊,再怎麼也得等你掛了我才能掛。”
“不怕不怕,我再找個。”林錦書嬉皮笑臉的看着闌軒。
現在想來,林錦書不知道自己心頭該暖還是該涼。
同學會是去不成了,林錦書只的乖乖回家繼續扒畫,努力養活自己,在蕭雅面前爭一口氣。
不是忘記了,只是不該繼續懷念自我折磨,人生太墮落是一種罪過。——林錦書.博客
林錦書覺得自己年輕,輸得起,即使將來徹底輸了,也是成長的代價和青春的回憶。但後來她才明白,並不是一定要把自己搞得千瘡百孔,滄海桑田纔算經歷了成長。
擇一條正確的路,一段簡單的感情,同樣可以收穫美好的青春和成長的回憶。自己才二十三歲,還有大好的青春年華,爲了一個闌軒搞得如此模樣實在太沒骨氣了。
接到母親的電話,林錦書不是一般的意外,這幾年來她潛意識忘了自己還有一個母親,當年父親去世,母親改嫁。而自己就像錦城小鎮外那一大片野薔薇一般,將自己流浪於世,混身帶刺,看似堅強,骨子裡卻脆弱得不堪一擊。母親永遠不及父親那般解她,觸碰不到她內心的柔弱,也就那般隨她去了。
林錦書覺得,興許她連錦城小鎮外那一片野薔薇都不如,至少它們還有伴,而她一個人,孤獨無助,不知該何去何從。
林錦書不是沒有想過和母親一起生活,話說沒有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的,她知道母親愛自己,但是卻愛的很自私,社會就是這般現實。
母親說繼父的食品廠被舉報了,不僅查出食品質量問題,還查到許輝貪污受賄,肖亞英知道女兒是學法律的,銀行帳戶被凍結了,逼於無奈不得不向女兒求助。只是她不知道林錦書是學之以法,卻未用之以法。
林錦書大學畢業後便和蕭雅住在一起,房子是蕭雅買的,覺着就這麼讓蕭雅供着也不好意思,便給雜誌社畫插畫供自己吃穿,日子也就這麼過了。
肖亞英寄給她的錢,她全給寄回去了,後來肖亞英便不再寄錢給她了,寄了也白寄。林錦書是心疼母親的,她理解母親。只是無論如何她也不能接受一個陌生男人代替自己的父親,所以她離開了那個幸福卻不屬於自己的家庭。電話裡母親說了很多,她只說了一個“好”字。
林錦書覺得,這是她欠母親的,僅次一次,從此再無關聯,就算親友罵她狠心也罷,她林錦書這些年一個人怎麼走過來的只有蕭雅瞭解。